片刻后，沈嫵走了進來。

“方總裁，”沈嫵掃了一眼病房里桌上的文件，半開玩笑道，“你這是把方氏總裁辦公室搬到這里了嗎？”

沒等方硯南回答，就在白楚涵床側坐下，眼神里覆上復雜。

似笑非笑道：“我聽那些照顧我的小護士說，這兩年里，經常來看我，現在我醒了，又了我來看。”

“命運啊，什麼時候才能對我們姐妹好一點。”

語畢，側眸轉過，輕拭眼角。

到底是親姐妹，怎麼可能沒有呢。

末了，重新抬起臉，看向方硯南，認真地問：“醫生怎麼說，什麼時候能醒？”

“暫時不太可能。”方硯南平靜地回答。

沈嫵深吸一口氣，哀嘆道：“這輩子過得辛苦，忙忙碌碌，都在為他人做嫁，很為自己考慮，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幾天，也是好事。”

“對了，到底是怎麼搞這樣的。”

沈嫵說話間，抬頭看向方硯南。

方硯南著，一雙漆黑的眸子暗暗閃爍，道：“在烏國，柳欣秀弄的。”

“真的是，呵。”沈嫵眼神里飛過一抹嫌惡，不再說話。

方硯南瞧著的表，不知道想到些什麼，又道：“我聽說，韓君淵去看過你，他沒和你說涵涵的事嗎？”

他盯著沈嫵的表，清晰地捕捉到，在聽到韓君淵名字時，眼神里有一抹慌張。

只是，的演技太好了，很快就將這抹緒遮掩過去。

“是，我們就是敘敘舊，他沒和我說什麼……”

說著話，輕輕住白楚涵的手，烏睫低垂，將緒藏。

方硯南不習慣迂回的對話，干脆直接單刀直，問：“你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舊可敘，是說你們短暫的同事分，還是說你們的家人的過往？”

若是平時，他才沒有心管沈嫵的私事。

但是，過現在的種種跡象來看，這一切的事都和白楚涵如今的境有關系。

他沒辦法不管。

“方總裁，”沈嫵輕輕皺眉，雖然從前也是這麼方硯南，但今日這一聲明顯更鋒利，像是被人侵犯領地之后的怒吼。

方硯南掃一眼，白楚涵不醒，他心中也煩悶，對待旁人更無耐心，面上都是森然。

可是沈嫵被人捧慣了，格也直接，脾氣一上來，誰都不怕。

直接道：“我知道在我病的這段時間里，你對我頗有照拂，包括那個謝醫生也是你為我安排的，我不管你是因為白楚涵才對我好，還是你自己心善良，我都很激，但是！”

這話猶如雷電砸落，站在旁邊的晴喜和莫東皆是一臉詫異的看著沈嫵。

“我的過去那都是我的事，你沒有權利質問我，我和韓君淵之間的事說破了天都和你方總裁沒關系，”沈嫵盯著他，道：“我知道，你是因為了解到我的過去，所以對我有些忌憚。”

比任何人都知道，那段不堪的過去落在別人眼里會迸發出什麼樣的化學反應。

也不愿意被人另眼相看。

但世事如棋，落子無悔。

沒有辦法去撤回什麼，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你覺得我的過去太過復雜，擔心我和韓君淵之間有什麼不正當的往，會影響到白楚涵，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我沒有。”

晴喜一，看著沈嫵激烈態度，心里不快，道：“沈嫵小姐，你不要誤解我們總裁，他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他現在只是覺得這一切有些奇怪，想知道，有沒有別的辦法能夠救白小姐。”

“辦法？”

沈嫵看向方硯南，眼神倏然變冷，聲音更冷。

“或許吧。”

“他曾經也是真的有辦法，在白楚涵去烏國之前，或者在白楚涵在烏國的時候。”

“他如果真的，又怎麼可能讓陷險境。”

莫東急了，“沈嫵小姐，你睡了兩年什麼都不知道，我們總裁哪里不擔心白小姐，當初白小姐在烏國遇險，我們總裁可是直接從訂婚典禮上坐著直升機走的。”

從前種種，從不同的角度去理解，或許都能得到不同答案。

但方硯南對白楚涵之間的，絕對不容任何人質疑。

那是絕對的真誠、專一。

不料，沈嫵對莫東擲地有聲的言語并不買賬，而是揪著言辭里的細節，繼續發問——

“訂婚典禮？”

“方總裁，原來，白楚涵在烏國生死未卜的時候，你在國準備訂婚啊。”

說罷，沈嫵冷下一張臉。

“原來，你就是這樣好好照顧的，真可笑。”

沈嫵今日的脾氣火，并不全是為了方硯南對的私的探究，也是為了白楚涵。

一覺醒來，所有人都告訴，這兩年方硯南對白楚涵照顧有加，二人特別好。

但是呢。

白楚涵現在在病床上躺著，懷著他的孩子，生死未知。

這就是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