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午越問話時，還是很有底氣的。

住在這座大城堡里的孩子，他雖然不是每一個人都悉心教養，卻也各個善待。

畢竟凱瑟琳家族的大家族，要面子，他絕對不能被人抓著小辮子。

所以，他在這方面做得也算用心。

可是，今天白楚涵忽然這麼說，卻讓他有些發暈。

他……他不解……他是對誰不好？

白楚涵當然看得出他在想什麼，只是一笑，道：“你當然記不起來他，因為，在你心里，或許他早就死了。”

這話像一把鑰匙，輕輕撬開凱瑟琳午越塵封許久的心。

在這個仿佛間，他想起一張臉。

一張艷出塵的臉。

他在年輕的時候過一個貌的人，那個人為他生下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

他……他難道，還活著？

凱瑟琳午越遲疑一下，才道：“你說的是阿木？他也跟著你們一起出來了？他還活著？他……”

凱瑟琳午越說不下去，眼淚蓄滿了眼眶。

是的，他虧欠這個孩子。

“凱瑟琳先生，你現在問這些話，是想表達什麼呢？一個父親遲來的覺醒？”白楚涵道：“我不知道當年失竊的珍寶對于凱瑟琳家族來說，到底有多重要，但是大人犯錯，小孩子何罪？你把一個小孩子往全是霧沼的森林里扔，一扔十幾年，竟然還有臉問，他還活著嗎？”

“也是沒有辦法。”凱瑟琳午越痛心疾首道：“你不知道我當初到底多他母親，我為了和他母親在一起，我犧牲了多，付出了多。我真的沒有辦法接，我那麼喜歡的人居然一點也沒有上我，我……我真的是氣狠了，你明白嗎？”

在里有很多痛苦，而不得是一種，被自己的人狠狠欺騙，又是另外一種。

若是想不通，就會因生恨，長長久久。

在聰明睿智的人，都免不了被折磨。

凱瑟琳午越也不例外。

白楚涵無意去批判他們在里對錯，只是替阿木不值，人生中最好的年華，竟然就被一場博弈給耽誤了。

默了很久，才回道：“這些話你不用告訴我，我能不能理解你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訴你。”

“他，就是我屬意的總裁人選。”

“你！你真的打算這樣？”凱瑟琳午越有些激道：“不是我偏心，我真的希你重新考慮，他這麼多年都在林子里，什麼都不會，他或許承擔不起這一片家業。”

“什麼都不會就什麼都學，沒有人天生就什麼都會。”白楚涵陡然抬高音量，氣勢十足，眼中有霸氣閃爍。

道：“你不要以為自己什麼都懂，什麼都對。”

“你了解阿木多，他一個人能在朵卜拉森林里生活下來，難道靠得是運氣？”

“他只是一個不懂現代文明的野人？”

“呵，你太自以為是。”

“他遠比你想象中，要聰明許許多多！”

“他和凱瑟琳圣輝一樣，也是你的兒子，如果有條件，他現在會比凱瑟琳圣輝出一萬倍的人。”

“是你，生生抹殺了這種機會。”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老鬼。”

每說一句，凱瑟琳午越眼中的痛就濃一分，他不聲的抓進手下的毯子，卻是淡淡道：“既然你想好了，那我答應你。”

白楚涵猛地撇過頭去，本想開口告別。

無意間，看見一大滴眼淚掉在了凱瑟琳午越的手背上。

這老家伙哭了？

有幾分難以置信。

很快，凱瑟琳午越把眼淚干，再一次開口，聲音亦是平靜無波，他道：“細則我會吩咐麥克去安排，你放心吧。”

白楚涵點點頭，道：“那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凱瑟琳午越急聲道，“你……你能不能讓他進來見見我。”

凱瑟琳午越的臉上，多了幾分難為。

那是白楚涵第一次見到他臉上有這種表。

心兒一晃，點點頭，事先聲明道：“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見你。”

凱瑟琳午越點頭，表示理解。

傭人得到吩咐，出去傳話。

門打開。

凱瑟琳炎年立刻投去關切的目，“怎麼樣，怎麼樣，是父親要見我嗎？”

傭人搖搖頭，看向穿著怪異的阿木，道：“家主要見這位先生。”

凱瑟琳炎年大驚，怎麼會……怎麼會……

父親命懸一線，不見自己，要見這個野人？

凱瑟琳炎年眼神怨懟地看向阿木，阿木則坦地應著，慢慢走進。

麥克也跟著走進門里。

最后，傭人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