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都是這樣嗎？”桐野輕輕地。

輝子一懵，不懂什麼意思。

桐野看著他，笑著，道：“將對人的懷疑寫在臉上？”

“……”

輝子開始辯解，“我沒有……”

“有沒有都沒關系。”桐野話音落了，他語氣平和，說道：“我再說一次，我知道你懷疑什麼，不管是什麼來歷，什麼世，和你沒有一一毫的關系。”

甬道里，沒有風卻讓人覺冷颼颼。

輝子道：“我對你的事，也并不好奇，我只是為了柳如煙。”

倏然，桐野眉宇間蹙得騰起一把火，照的目幽亮：“如果不是因為柳如煙，你早就死了。”

桐野冷漠而堅決的嗓音打斷了輝子的思緒。

輝子一瞬間像是啞了。

桐野卻淡淡笑了，他輕聲說：“這個世界上，所有好奇我來歷的人都死了，你好自為之。”

“……”

凱瑟琳城堡。

“總裁，沈家的人已經來了，都在正廳等你。”

杰克在一側，看著炎年的助理畢恭畢敬地對凱瑟琳圣輝道。

凱瑟琳圣輝閉了閉眼，步上長階，朝樓下走去。

這不是家族部矛盾，更不是他耍心機就能躲開的事。

沈家的來的兩個兒子，一個莫名其妙死在城堡里，一個在朵卜拉生死未知。

這些責任，只能由他這個‘主理人’來承擔。

門，緩緩地打開，他小半生的榮華與高傲，責任與擔當，都在他眼前一一浮現。

他想起從前，他剛剛為凱瑟琳家族總裁時，何其鮮。

今日……

怎麼會有今日。

他心里浮起沉痛。

宴會廳里麻麻的都是人，有頭有臉的人聚得比競標會來的人更多。

聽到開門時，眾人回首，但見一個高大的金發男子立在門檻前，臉蒼白，幽綠的眼眸。

天逆于他后，頗有幾分憔悴。

早先就聽說凱瑟琳圣輝病了，但誰都沒有想到他是真的病了。

那些想要質問他的人，竟一時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隨著他走進，每雙眼睛都盯著他。

曾經崇拜信任他的人，只覺得他很可憐，生著病，還要被批判，像折翼的天使。

而不信任他的人，只覺得他很可怖，沉幽深，是個心機深沉的鬼。

安靜的氛圍里，眾人意味深長的呼吸聲錯著。

凱瑟琳圣輝抬起幽綠的眼眸，扇子般的睫羽下，眼神潤。

他輕聲道：“各位好，我來了。”

“哥哥，你怎麼來了，我明明和他們說過，你如果不愿意，就不要了！”

說話的人是凱瑟琳炎年，因為凱瑟琳午越重病，所以他坐在主位。

與凱瑟琳圣輝想必，他臉很好，頗有幾分春風得意的姿態。

此時此刻，他臉上掛著一張急切的表。

任誰看了，都會嘆一聲，兄弟深。

但凱瑟琳圣輝知道，這是他在演戲。

只怕今日的局面，也是他這位好弟弟一手造就的。

夠狠。

凱瑟琳圣輝邁進廳里中，他像一滴水，在燒至十反而寧靜的滾油里落下，激起噼啪炸響，幾乎所有人都在他進前的時候呼啦退了一大步。

“總裁，你終于來了！”

“你說說，那些從北城來的生意人，都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凱瑟琳圣輝沒有理會這些聲音。

因為這些人，既不是苦主，也不是當事人，他們只是聞風過來看戲的旁觀者。

他們甚至連批判的資格都沒有。

“去原始森林搞競標會，你簡直是個瘋子！”

“是啊，簡直聞所未聞！”

“聽說，他是因為被白楚涵掃了面子才變這樣的……”

“就為一個人？這也太沒出息了吧！”

“誰說不是呢！”

“這樣的人還是凱瑟琳家族的總裁，簡直是諷刺！”

“他這一次代表歐洲人，把北城的生意頭頭得罪干凈，往后我們還怎麼和他們做生意！”

“是啊，簡直是離譜！”

“這就是砸我們飯碗！”

周圍是水般的抨擊與詰問，一張張憤怒的人臉在涌著。

凱瑟琳圣輝誰也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前走。

到了此刻，他已經明白凱瑟琳炎年安排這一場鬧劇的用意，

他的好弟弟給他掘了一個墳墓，連墓碑上的銘文都寫好了，就等著他自己躺進去。

吵吵嚷嚷人聲鼎沸。刺耳最多的就是三個字：“沒出息。”

是啊，他是沒出息。

才會被白楚涵給激怒，最后又順著柳欣秀的攛掇，把局面搞得一發不可收拾。

這母兩個，果真是一對蛇蝎。

凱瑟琳圣輝恨恨地閉上眼，間暈開一陣悲愴，他竟然會想哭。

杰克陪在他側，到他緒的變化，立刻虛扶著他，道：“總裁，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