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去小木屋的路,輝子走了差不多一天。
但從小木屋回到山,他走得很快。
大抵是因為中有必須將這事完的信念,他的眼神也更銳利,腳步也更堅定。
他回到山口,森林里最后一縷要暗了下來。
往里走,桐野正大大咧咧地躺在那口冒著熱氣的池子旁邊。
輝子想到池子的作用,渾發。
他是真的不懂,桐野的膽子怎麼能這麼大,居然敢睡在這?
他走過去,輕輕了桐野,頓時更加驚訝。
好家伙。
這小子不僅僅是睡在著,還睡著了……
不是,他竟然能在凱瑟琳家族的骨灰池旁邊睡著?
輝子的心里冒出汩汩震驚,他是真的沒想到,桐野能這麼勇。
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要做的事,對他產生些許匪夷所思的崇拜。
桐野閉著眼睛,薄涼的角勾起一抹笑,道:“干嘛,看什麼看?”
一聲如雷擊,輝子猛地大驚。
“你,你沒睡著?你在這里嚇我呢!”
輝子往后退了一步。
桐野坐起來,單膝曲著,淡淡道:“什麼我嚇你?你這麼大一個人,站在我旁邊,看我這麼久,我肯定會醒。”
“……我哪有,我的作明明很輕。”輝子下意識狡辯。
桐野眼神輕蔑,道:“輕?就算是一只貓走過來,我都會覺到。”
“這麼警覺。”輝子忍不住譏諷,“那你豈不是和馬差不多?”
“算是吧,”桐野漫不經心道,“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就死了。”
說罷,他向輝子投以一個明亮尖銳的眼神。
輝子被這個眼神扎了一下,又看向旁邊的龍淵池,皺眉道:“你怎麼在這種地方也能睡下?你就不怕?”
“怕什麼?”
“死人啊……這可是一池子死人……”輝子加強語氣,著重強調。
桐野道:“你嚷嚷什麼,這些都是灰,有什麼可怕的。”
他的眼神掃了一圈,“再說了,這個大殿,只有這個池子旁邊是暖的,我不睡這里睡哪里?”
輝子間一滾,“你就不怕這些人上來找你,說你擾了他們的清凈?”
“有什麼可怕的?”桐野反問他,“別說他們都是灰,就算全是人我也不怕,我平日的生活就算潛伏在暗夜,經常和這些東西打道。”
聞言,輝子的心微微一,沒來由地說,“那你生活也危險的,你真可憐……”
桐野輕笑。
“這世上哪里不危險的?”隨后,搖頭道:“還有,我不需要你的同。”
“……誰同你,自作多。”輝子撇撇。
二人閑話了一會,覺得有些尷尬。
按理說,他們之間可不是能夠談心聊天的關系。
于是,桐野很快就調整回來,恢復以往的冷漠,問輝子:“我要的東西呢,你拿回來了嗎?”
“拿回來了,”輝子從口袋里掏出滿包藥,遞給桐野。
桐野接過去,打開聞了聞,確認無誤。
他放進口袋里,隨口道:“怎麼去了這麼久,白楚涵他們為難你了?”
“沒有。”輝子神嚴肅,“我這一次回來,還給你帶了個消息。”
桐野把東西放好,轉過來,問:“什麼消息?”
*
小木屋。
白楚涵恢復往日的肅殺高冷,雪白的眉心輕輕皺著,看著阿木。
阿木不知怎麼了,只是睜著眼睛,左右飄。
他看向云桃,云桃也是委屈著搖頭。
他轉向眾人,眾人要是沉默著,白楚涵的主意,沒人得清。
終于,白楚涵開口了。
“阿木,這林子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那不是……有你們嗎?”阿木答得認真,“怎麼了?”
他看著白楚涵的神,覺得不對,卻又說不出。
白楚涵沉默頃:“……那這林子里,除了你這里,還有別的地方能夠住人,能藏東西嗎?”
“藏東西?”阿木說,“這個林子確實很大,如果要藏東西應該很多地方能藏,我覺得……”
大家看著阿木,以為阿木還要說什麼,可他卻就此打住,走了過來。
他迎著白楚涵的目,輕聲問:“你是不是在懷疑什麼?”
白楚涵的臉龐都浸在泠泠里,的神很是高冷。
大家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這瞬,抬起眼睛,看著阿木,一字一句地問:“我確實心有懷疑,但是,我需要一些事佐證。”
阿木沉默了。
此時夜已將息,能夠聽見木屋外飛鳥撲騰的聲音。
白楚涵說:“這個森林是不是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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