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鄞寒的筆墨宣紙都是上好的材質,許奕凡簡單的潤墨之后就在紙上寫了起來。
他寫的是所有字中門級別的楷,但這也被稱之為最難的一種。
學習楷者,首先心態必須強大,不管在什麼樣的嘈雜環境中,都能盡心盡人的去對待手下的字。
這才是練習楷書中最難的一關,但只要心態平和,把字寫一板一眼,卻也并不是難事。
楷是日后學習所有的輸法字中的基礎,哪怕許奕凡現在已經開始在練習瘦金和篆,這也還是沒有忘記,每天都復習一遍楷。
而他在紙上只是寫了簡單的五個字。
高不勝寒。
許奕凡寫完之后順手放好筆,他雖然不明白陸鄞寒為什麼突然把自己到書房,但眼下他并沒有在他上到惡意。
陸鄞寒把墨跡還未干的宣紙拿了起來,認真的端詳著這上面的字,口中喃喃自語:“高不勝寒。”
雖然許奕凡現在才僅僅八歲,但是他寫出來的字跡蒼勁有力,筆酣墨飽。
如果不是下了幾年的真功夫,絕對達不到這種力紙背的效果。
有的時候有些事本不用你主開口,自然有別的東西可以證明你的付出。
而那句高不勝寒,更是說在了陸鄞寒的心頭上。
坐的位置越高,越能夠覺到邊的孤寂,四周皆是暗箭,耳邊滿是風聲。
而且現在他已經不再年輕了,他一手打造出來的龐大帝國需要有一個繼承人。
眼下許奕凡就是他看好的最好人選。
陸鄞寒小心翼翼的把宣紙收了起來,視線再度都放到許奕凡的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一個八歲的孩子居然能有如此沉穩的心和定力。假以時日,你的事業也許會超過你的父親。”
許奕凡簡單回答道:“我爸爸說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我并不著急。總要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走。”
“那你有興趣接我邊的圈子嗎?”
陸鄞寒看著他,在心里已經越發的贊嘆于這個孩子的優秀。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他還什麼都不是。
而許奕凡的穩重甚至已經優于當代年人。
“我知道我說這句話可能有幾分貌,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并沒有子,我后這麼大的資產勢力,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你現在年紀還小,我可以慢慢培養你,直到你可以獨擋風雨的那一天,我會把我所有的東西毫無保留的轉贈給你。”
陸鄞寒的話出乎許奕凡的意料,他愣了愣才反問道:“你為什麼要選擇我?你別忘了,我可是厲霆晟的兒子。”
“你是誰的兒子并不重要,我看中的是你的心和能力。也許在以后你真正接手陸氏集團的那一天,你的所作所為會比我還要優秀。 ”
陸鄞寒頓了頓,繼續補充:“我和你父親并不是敵人,所以你也不用有多余的心理負擔。”
不是敵人。
那為什麼又要把他和妹妹抓到這里?
“你有什麼辦法證明你現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我不可能去幫助我父親的敵人,更不可能會為他的繼承人。”
許奕凡繼續說道:“我只是個小孩子,承擔不起你這麼重的厚。”
許奕凡懂得的事遠遠要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還要多。
他其實真的沒想明白,陸鄞寒為什麼要選擇他做繼承人。
“沒關系,我會慢慢培養你的。我只是給你一個選擇而已,還是會尊重你的想法。”
陸鄞寒出聲道:“另外關于我跟你爸爸之間的事,現在還沒有辦法跟你解釋,也許有朝一日 你就能懂得我今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許奕凡隨意的點點頭,對他來說只要陸鄞寒不是敵人就好。
許奕凡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正好到來找他的許若晴。
看到他從陸鄞寒的書房走出來,許若晴臉上浮現出一抹詫異。
書房不一直是陸鄞寒的區嗎?他怎麼突然之間把奕凡了進去?
許奕凡率先開口喊道:“司微阿姨。”
許若晴回過神來,勉強的點了點頭:“小爺,晚餐想吃什麼?”
他們現在還在陸鄞寒的書房前,談話容會被里面的人聽到,必要的戲還是要演一演。
“按照我妹妹喜歡吃的就行。”
許奕凡開口道:“還在哭嗎?”
“小小姐已經不哭了,那我一會兒就去準備一下晚餐。”
許奕凡沒說什麼,轉進了自己的房間。
陸鄞寒確實能夠聽到他們門口談話的容,只不過比起許奕凡在的時候,此刻他的書桌上已經出現了一份文件。
這份文件正是關于許若晴的份調查。
不知道為什麼新來不久的私廚,總是莫名其妙的給他一種很悉的覺。
他有些顧慮,所以才找手下專門去調查了。
但不過匯報的資料上和許若晴來莊園應聘時的簡歷基本一致,確實是在家多年的家庭主婦,因為孩子在外面求學,所以才想出來找工作的。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陸鄞寒正這麼想著,手下突然之間又報告了一條新消息。
“陸總,莊園有外人闖的痕跡,后墻上有踩踏的腳印。”
陸鄞寒眼神驟然沉,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此刻的許若晴已經悄悄的跟著許奕凡回到了他的房間,把門反鎖上之后才有些著急的問道:“你怎麼突然之間去了陸鄞寒的書房,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麼?”
許奕凡點點頭:“他說他有心把我培養他的繼承人,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東西,日后都是我的。另外他還告訴我,他和爸爸不是敵人,讓我不用這麼張。”
繼承人?
許若晴的眉間皺著,仿佛擰了一個疙瘩。
陸鄞寒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如果不是敵人的話,為什麼要想方設法的把孩子們抓到這里?
但如果是是敵人的話,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暴自己的真實目的,難道是在放長線等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