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常來接余笙。
余笙這次沒推辭,等他來了。
一起回到家,季泊常跟過來要跟他一起洗澡,被余笙直接推了出去。
等到上床睡覺的時候,他又靠過來。
余笙也拒絕了:“我今天有點累。”
翻了個,掙開他的懷抱。
季泊常以為只是跟鬧著玩,跟往常一樣。
再次過來,頭靠著的耳邊:“你不用,我就好。”
余笙突然覺得有些煩,從未有過的煩。
一把推開季泊常,坐起來看著他:“你有完沒完?”
季泊常這才知道是真的不想,也瞬間知到的不對勁。
“怎麼了?怎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是不是例假要來了?”
余笙重新躺回去,閉上眼睛,不想說話。
季泊常手摟住,這次余笙沒有拒絕。
突然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
一下子又回到四年前回到東城時,那種無助的局面。
仿佛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心中有委屈,無可說,又說不出口。
只能生生地咽下去,在心里默默地消化。
消化得了,就過去了。
消化不了,就憋著,百轉千回,任由痛苦一點點地侵蝕著自己,直到麻木了。
這個事就過去了。
忍不住有些想念媽媽。
如果沒有離開自己該多好,自己有什麼事還可以跟傾訴。
可現在自己只有一個人,連個可以傾訴的對象都沒有。
季泊常見閉上眼,以為真的累了。
只是親了親的額頭:“累就睡吧,下個月你過生日,我給你一個驚喜。”
余笙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回應,呼吸悠長,像是已經睡著了。
如果這樣季泊常都看不出來哪里出了問題,他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等到余笙真正睡著了,他掀開被子下了床,給厲晟打電話。
厲晟和肖燕燕的睡前運進行到最關鍵,被這個電話驚了一下,嚇得差一點痿了。
氣沖沖地就要摁了電話不管,結果看到是季泊常的,趕草草了事,接通了。
“泊常哥,大半夜的,你突然打電話嚇我一跳,再來幾回,燕燕下半輩子就要守活寡了。”厲晟忍不住抱怨。
肖燕燕剛緩過來,聽到他說這些混不吝的話,氣得手捶他。
“什麼混賬話都往外說。”
厲晟趕握住的手親了一下,當做安。
季泊常一聽就知道打擾了他的好事,道歉:
“不好意思。”
厲晟被他這麼一句道歉弄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泊常哥說什麼呢,我也就是隨口說說,沒那麼夸張。”
“對了泊常哥,你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季泊常道:“我想向肖小姐問點事。”
厲晟“啊”了一聲,隨即將電話開了免提:“就在我邊,你問吧。”
肖燕燕被季泊常點名,還有些不自在,又是在這種時候。
客氣問道:“季總想要問什麼?”
“你今天是不是跟笙笙一起出去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肖燕燕就想到下午見到季泊常和一個人在鉆石定制的店里,就來氣了。
“沒有!”
直接干脆利落回答,口氣有些不善。
季泊常是什麼人,怎麼能聽不出態度前后的不同。
“你們看到了什麼?”
肖燕燕口而出:“什麼也沒看到。”
隨即意識到不對,立刻改口道:“不對,我們就沒見面,會看到什麼?”
季泊常輕笑一聲,反問:“肖小姐,你覺得我是相信你們沒出去?還是相信你們什麼也沒看到?”
肖燕燕被他這副說話的口氣,弄得也來氣,直接就攤牌了。
“季總,余笙出沒出去,你作為男朋友的都不知道?反而要來問我?你覺得你自己就合格嗎?與其大半夜打電話擾別人,還不如反思反思自己有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說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旁邊的厲晟嚇得目瞪口呆:“你……你怎麼這麼跟泊常哥說話?”
肖燕燕冷哼一聲:“怎麼?不行啊?他是誰啊,我要敬著他?以前不過是看在余笙的面子上對他客氣,以后指不定什麼樣呢,我干嘛還要客氣。”
厲晟從的話中琢磨出不一樣的味來。
“什麼以后指不定什麼樣呢?冷不丁的,你干嘛說這些,泊常哥和余笙妹妹好好的,你可不敢說這種話,回頭泊常哥聽了肯定生氣。”
肖燕燕笑:“生氣?我還生氣呢?他自己干了什麼自己不清楚嗎?以為的,就不會被發現?”
又看了一眼厲晟,覺得以類聚人以群分,連帶著他也討厭上了。
“哼,都是一丘之貉,裝的深款款的,一到手就不珍惜了,男人都是一路貨。”
厲晟手想摟住問清楚:“你說什麼呢,什麼都是一路貨,我干什麼了,又招惹你生氣了?”
肖燕燕一把拍掉他的手:“你什麼也不干,也惹我生氣!”
說完,掀開被子下床,一個人去衛生間洗澡去了。
厲晟滿頭霧水:“我這是又哪里惹你生氣了,剛剛不還好好的。”
這邊被肖燕燕掛斷電話,季泊常回想剛剛說的話。
雖然沒有明說,但從的話音里得知,余笙肯定跟一起出去了。
兩個人肯定也看到了什麼。
不然肖燕燕不會那種態度。
再聯想晚上自己跟余笙打電話時,問自己今天是不是都在公司忙,自己隨口就回答說是。
還說了什麼?
說在大街上見到一個跟他很像的人。
當時自己不以為意,只以為真的看到了跟他相像的人。
現在看來本不是。
肯定是在外邊看到了自己,所以才會那麼說。
自己今天確實出去了一趟。
跟公司總裁辦的趙書,去了定制戒指的店試戴戒指。
想到這里,季泊常心中一驚。
看到了!
肯定以為自己出軌了,背叛了。
怪不得會突然問他,不。
季泊常靠坐在沙發上,后背出了一冷汗。
他真是大錯特錯!以為自己能瞞得住!
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隨即,季泊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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