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兄妹,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余笙13歲來季家,一住就是八年,如今你們在一起了,讓外界的人怎麼看?”
“說我們家風氣不正,兄妹倫?”
“你們讓我和你爸的老臉往哪兒擱?”
“我絕不同意你們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季夫人撂下一句狠話,直接摔門離開。
只留下余笙和季泊常。
余笙轉過頭看向季泊常,見他神如常,一臉平靜。
季泊常了的手,笑道:“吃飯吧,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余笙有些無語:“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吃飯?”
季泊常淡淡道:“著肚子也解決不了問題。”
余笙踟躕了一下,道:“阿姨……”
季泊常牽著的手到餐桌坐下:“不用擔心,現在不是四年前,改變不了什麼。”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如果不同意,到底不好看。
余笙心里還是有些擔憂。
四年前被趕走的難過,一瞬間襲上心來。
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季泊常專注地看著:“別擔心,這些都給我,我會理的。”
說完,他給余笙夾了一些青菜放在碗里。
余笙盯著他看,良久,點點頭。
“好。”
既然選擇了在一起,就要相信他。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告訴,他一直深著自己,為自己默默付出了這麼多。
這就夠了。
只要兩個人相,齊心協力,問題肯定能解決。
季夫人住院了。
這是余笙接到季封的電話告訴的。
雖然沒有明說住院的原因,但用腳想都知道,肯定跟和季泊常有關。
余笙有些小愧疚。
季封倒是很平淡,還主問起和季泊常。
“泊常沒有欺負你吧?”
余笙猛地被他問及自己和季泊常的事,愣了一下。
即便之前季泊常已經告訴自己,季封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可那畢竟是聽說。
現在被本人親自問起,余笙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叔叔……”
季封電話里聽到,寬和地笑了:“是不是很意外?”
余笙點點頭,又想到不是面對面,季封看不到。
趕忙道:“有點。”
季封的笑聲更大:“你們倆的心思,什麼時候能瞞得過我,泊常那小子自以為聰明,裝的很淡定,又拿晴珊當擋箭牌,都以為他喜歡晴珊,你阿姨都信了,怎麼可能,我這個兒子是我親手教出來的,他怎麼想的,我還不清楚?哼,臭小子!”
他雖然里說著嫌棄,語氣卻全是驕傲。
對于一個父親來說,尤其還曾經是掌權者來講,看到兒子打敗自己,不是一件挫敗的事。
親手培養的繼承者,青出于藍,將自己拍死在沙灘上,又把京榮帶到一個新高度,他太驕傲了。
這說明什麼?
一代更比一代強。
他季封的教育方式是對的。
現在圈子里那些老朋友,誰不羨慕自己有個好兒子?
他們不人都七十多了,還要在一線坐鎮,親自上戰場。
就因為子扛不下責任,摁不住一眾元老,沒辦法接班。
自己雖然被兒子趕下來,開始頤養天年了,甚至到不了一線,去了公司只能當個吉祥,但他卻十分高興。
誰讓兒子爭氣呢。
別覺得他們這些混到社會頂層的人不炫耀孩子。
他們最是喜歡炫耀孩子,尤其是家族里還出了個樣樣都優秀的孩子。
這是勛功章!家族榮耀!
說到這里,季封又想起四年前妻子讓余笙離開,自己默認的事。
他嘆了口氣:“余笙,四年前的事,是叔叔不對,叔叔當初想的太狹隘了,你這四年在外邊苦了,我當時帶你回來,就是希給你一個好生活,是叔叔對不起你!也對不住泊常,這四年他來回在京城和東城奔波,我都看眼里!”
余笙從未想到季封會道歉,還是這種毫無防備的況下。
鼻子一酸,差一點眼淚就要掉下來。
仰起頭,深呼吸,努力出一個微笑:“叔叔別這麼說,當初不是你把我從孤兒院接回來,我說不定還在吃苦呢。”
聽了余笙的話,季封更愧疚:“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以后你跟泊常好好的,他如果欺負你,你盡管來找我,我收拾他!”
余笙被他的話逗笑了:“哥哥不會欺負我的。”
季封聽這麼說,倒吸一口涼氣:“你這孩子太善良了,不知道那小子肚子里壞水多著呢!”
又道:“你和泊常沒事也來醫院看看,你阿姨一時接不了,有些想不開也是肯定的,但沒有壞心思,就是比較看重家族臉面。”
余笙道:“好,等會兒我跟哥哥打個電話。”
“好。”
掛了電話,余笙心里有些唏噓。
怎麼也沒想到,季封會這麼開明。
季封這邊掛了電話,回到季夫人所在的病房。
季夫人其實沒什麼事,一向注重保養,素質很好,平時連冒都很得。
這次也不過是怒火攻心,吃點下火的藥就好了。
可因為生氣季泊常和余笙,也為了表示自己對這件事的反對,堅持住院,以此來證明他們兄妹相造的嚴重后果。
季封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季夫人從來都是落落大方,當家主人的風范,突然來這麼一出,有些像小孩子鬧脾氣。
能改變什麼呢?
自己心里很清楚,什麼都改變不了,不然不會以住院要挾。
當年可以把余笙送走,現在別說是送走了,說太重的話,兒子都不一定樂意。
不過折騰就讓折騰吧,早折騰早死心。
季夫人見季封回來這麼晚,有些不高興:“打個電話打這麼久,什麼話要說個沒完?”
季封無奈:“你心里不痛快,何必拉著我撒氣?”
季夫人冷哼一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季封嘆了口氣:“上次他們回來吃飯,你又不是看不出他們倆不一樣。”
季夫人被他一提醒,想起上次回來,二人確實給人的覺跟往日不同,怪不得兒子被提及楊晴珊是那種態度。
當時只顧著生氣了,沒有細想。
現在想來,好像一切都有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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