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之后,整個島嶼上散發著清新而潤的氣息。
嶸蓮一群人走在沙灘上,他看著被雨水洗禮過的草木愈發蔥翠鮮亮,葉片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在微弱的下閃爍著細碎的芒,似繁星點點灑落人間。海風拂過他的臉頰,帶著縷縷的咸,在空氣中悠悠地彌漫開來。
沙灘在雨水的沖刷下平整而潔,海浪一波一波地涌來,有節奏地拍打著海岸,發出悅耳的聲響,仿佛在為這雨后的寧靜奏響一曲天然的樂章。
海鳥在天空中盤旋飛翔,時而俯沖海,時而振翅高飛。它們歡快的鳴聲,為這座島嶼增添了一抹靈的彩。
嶸蓮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這也是他為何僅隔三月,又回來的原因。
“二爺,前方即花寶居所。您要不要去看看?”老管家抬手遙指花園深,恭恭敬敬地向嶸蓮問詢。
嶸蓮劍眉微挑,隨他指的方向看去,這里距離花寶住僅有三百米。他垂眸瞥了一眼旁的老管家,語氣平靜道:“東北角沒有派人過來?”
老管家神一僵,額角悄然沁出細汗珠,稍作思忖后,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二爺有所不知,東北角毗鄰后山,地勢陡峭險峻,尋常那些妄圖登島之人,斷不敢由此……”
“自作聰明。”嶸蓮薄輕啟,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老管家聽聞此言,只覺得雙膝發,恨不得跪地求饒。不是他不愿派人,而是島上人手實在匱乏,難以周全。單是城堡主宅日常所需,便已調大半人力,余下傭人分配至各灑掃,所剩無幾。況且二爺每次回來,總會置一兩個不盡人意之人,如此一來,人員愈發短缺,行事自是諸多不便。
嶸蓮微微瞇眼,似在考量什麼,片刻后,他緩聲道:“從主宅調些人過來,東北角不容有失。”
老管家連忙應下,心中卻暗自苦,主宅那邊的人皆有各自職責,調起來亦是麻煩重重,但二爺之命,不敢不從。
“缺人手的話,你去告訴林特助,他會安排。”嶸蓮目深邃,仿若能穿重重迷霧,察一切。
老管家心頭一凜,忙不迭地說道:“是,二爺!”
嶸蓮不再言語,大步向花寶住走去。
小六與宋卿在此等候多時了。
小六見到嶸蓮后,微微躬向他問好:“二爺。”
嶸蓮手中握佛珠,并未應聲,只是當目掠到宋卿上時,他的角扯起一抹笑意:“白粥吃得慣嗎?”
宋卿雙手握在腹部,先是對著嶸蓮點了一下頭,隨后道:“吃得慣。”除了說吃得慣他還能說什麼?吃不慣?那二爺可能會說,那別吃了。
以他對他的了解就是,以后也別吃了,直接死吧。
他說吃得慣,大不了就是......
嶸蓮轉著佛珠:“既然吃得慣,那便讓人繼續送吧。”
宋卿肩膀一聳,他就知道!
嶸蓮轉頭看向小六,此時的他仿佛是一個好好老板似的關心起員工:“手怎麼樣了?”
小六頓寵若驚:“回二爺,小六的手已經好多了。”
“嗯。”嶸蓮點頭,接著說道:“東北角這邊,可有異樣?”
小六心中猛的“咯噔”,撐起笑容回答道:“回二爺,小六常常會提著小桶去海灘上清掃垃圾,截至目前,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現象。”
嶸蓮云淡風輕地點了點頭,涼涼道:“見到了什麼可一定要說出來,不然島上的規矩,你懂的。”
知不報者:死。
知庇佑者:死。
小六強忍著心中懼意道:“是,二爺。”
宋卿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解圍道:“好了二爺,人家一小姑娘,您就別嚇唬人家了。”
嶸蓮笑了。
其他人都跟著起皮疙瘩了。
而老管家則恨不得拿膠布把宋醫生的粘上。
“英雄救,嗯,很好。”嶸蓮笑意盈盈地看著宋卿,隨后對老管家道:“人員暫時不用和林特助說了。”
老管家不明所以,但二爺說啥就是啥:“是,二爺。”
嶸蓮幽幽開口:“既然這麼喜歡當英雄,從今天開始,你便陪著一起打掃花寶屋舍。對了,順便去東北角那邊執勤,時間,回頭問管家。”他轉又對著其他人道:“看見沒,這可是你們的榜樣,要好好學習。”
其他人不敢點頭,更不敢搖頭。只有老管家一個勁兒地在說著:是是是。
宋卿瞪大了眼睛,有沒有搞錯,讓他去鏟屎拖尿?還讓他到海邊站崗?
他可是宋卿啊!
啊啊啊!
小六看了一眼正在抓狂的宋卿,心中不免有些自責,好像都是因為,他才會變得這麼不幸的。
嶸蓮看完花寶后轉離去,行至矮樓門口,不知為何,他停了下來。老管家在一旁問道:“二爺,怎麼了?”
嶸蓮拿著佛珠的手輕點鼻尖,語氣慵懶道:“哎,不知你們可否聞見,一茉莉花香啊?”老管家等人面面相覷,皆是搖頭。
嶸蓮眼神流轉,他指著小六的房間:“這是誰住的?”
“回二爺,是小六。”老管家回答。
他示意道:“嗯,上去看看。”
站在最后面的小六和宋卿嚇得臉都白了,宋卿快步走到嶸蓮邊,大著膽子道:“二爺,這“”傭人的房間有什麼好看的。”他著重強調“”這個字,意在提醒男有別,貿然進生房間,不太禮貌。
雖然傭人的所屬權都是他的。
嶸蓮輕飄飄地瞥了宋卿一眼,宋卿頓時遍生寒。
見老管家緩緩抬步上樓,小六的心瞬時提到了嗓子眼。就在他即將要打開房門時,嶸蓮發出悵然的聲音:“罷了,回吧!”
老管家手一頓。
小六與宋卿臉上一喜。
下一秒,“管家,有些人吃飽了撐得管閑事,這兩日,就不必送吃食過來了。不然脹肚子可不好。”
老管家看了一眼已經僵掉的宋卿,忍著笑意道:“是,二爺。”
......
宋卿在他們走后仰天長嘯!
報復!赤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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