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之寒也拉著陸春桃沖著他搖頭,示意不要耽誤他們。
陸春桃木然地站在原地。
看著趙思琪被推進ICU,白的病床,白的墻壁,白的燈。
想起多年前,岳之寒的母親也是被推進這樣一間冰冷的房間,最終再也沒出來。
心臟猛地搐了一下,窒息涌上頭。
岳之寒的目一直追隨著那張病床,直到它消失在拐角,才緩緩收回。
他眼中的悲傷濃得化不開,宛若一潭死水。
陸春桃注意到他握的拳頭,指節泛白,青筋暴起。
沈放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去和小王買點吃的,你們有什麼想吃的嗎?”
他的語氣盡量輕松,但眉宇間掩不住的擔憂還是泄了他的真實緒。
陸春桃胡地點了點頭,思緒還停留在剛才那驚心魄的幾個小時里。
兩人在長椅上坐下,陸春桃率先打破沉默。
“我覺得……思琪的車禍,有點蹊蹺。”
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幾分的抖。
岳之寒看著,目深邃。
“哪里蹊蹺?”
“事發地點,事發時間……都太巧合了。”
陸春桃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思琪平時開車很謹慎,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故?”
岳之寒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開口:“春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當年的事……我也一直在調查。”
陸春桃猛地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有什麼發現嗎?”
岳之寒苦地笑了笑。
“有一點,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活在自責和愧疚中。”
“如果當年我能強大一點,或許……”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堅定。
“但現在不一樣了,春桃。”
“我現在有能力查清楚真相,不管是趙思琪,亦或者是…我母親。”
陸春桃的心臟猛地一,這句話好似一道電流,擊穿了層層疊疊的防。
當年,他們一無所有,只能任由命運擺布。
“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思琪的人。”
陸春桃的聲音冰冷,帶著決絕。
的眼神銳利,如同刀鋒一般,直刺岳之寒的雙眼。
岳之寒迎著的目,毫不退,“好。”
他只說了一個字,卻包含了千言萬語。
這時,沈放和小王回來了,手里提著幾個塑料袋,里面裝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來,吃點東西吧,空著肚子可不行。”
沈放將一份盒飯遞給陸春桃,又將另一份遞給岳之寒。
“謝謝。”
陸春桃接過盒飯,卻沒什麼胃口。
“多吃點吧。”
岳之寒輕聲勸道。
“你這樣,思琪醒來也會擔心的。”
陸春桃勉強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我吃飽了。”
“這醫院的食堂,也就這樣了。”
小王抱怨道。
“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外賣。”
沈放瞪了他一眼,“你就知足吧,有的吃就不錯了。”
小王嘿嘿一笑,“這不是為了照顧你們三個的口味嘛。”
陸春桃聽著他們的話,把一次筷子掰斷,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在寂靜的醫院走廊里顯得格外突兀。
“我得去警局一趟。”
語氣平淡。
岳之寒幾乎是條件反般地站起,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大。
“我和你一起去。”
他甚至沒來得及細想,只是本能地想要和一起,哪怕只是站在邊。
沈放也跟著起,神擔憂:“我也去。”
陸春桃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思琪這邊需要人照顧,你留在這里。”
沈放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好,你們放心去吧,這里有我。”
他明白陸春桃的顧慮,趙思琪現在的況確實需要有人守著。
走出醫院,冷風裹挾著細雨撲面而來,陸春桃不打了個寒。
岳之寒見狀,下自己的大披在上,作自然而然,仿佛做過無數次。
陸春桃沒有拒絕,只是低聲道了句“謝謝”。
岳之寒的車技一如既往的穩健。
黑轎車在雨夜的街道上穿梭,車氣氛卻抑得讓人不過氣。
陸春桃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一言不發。
“別擔心。”
岳之寒打破了沉默。
“思琪會沒事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
陸春桃轉頭看著他,昏暗的車廂里,他的側臉線條分明,棱角分明,卻比記憶中多了幾分滄桑。
“希如此。”
語氣低沉,眼神中閃過復雜的緒。
到了警局,陸春桃徑直走到前臺,語氣冷冽。
“你好,我朋友今天下午遭遇車禍,我們懷疑是人為的,想報案。”
值班警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
似乎還沒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了惺忪的睡眼,懶洋洋地問道。
“姓名?車牌號?事發地點?”
陸春桃一一報上,小警察在電腦上噼里啪啦地敲了一通,然后抬起頭,一臉茫然。
“系統里沒有相關記錄啊,你是不是記錯時間或者地點了?”
陸春桃皺了皺眉,語氣更加冰冷。
“不可能,我朋友現在還在醫院搶救,怎麼會沒有記錄?”
岳之寒上前一步,語氣沉穩。
“警,我們懷疑這是一起蓄意謀殺,請你務必重視。”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麼需要協助的地方,請隨時聯系我。”
小警察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頭銜。
“您放心,我這就去查。”
他一溜煙跑了進去,留下陸春桃和岳之寒在略顯仄的接待大廳里等待。
雨水順著岳之寒大的下擺滴落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深的水漬。
陸春桃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過多久,小警察便領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材中等,穿著警服,國字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眼角的細紋卻出幾分明和疲憊。
“二位好,我姓趙,你們我趙警就可以了。”
他主出手,和陸春桃和岳之寒分別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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