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春桃努力回想了一下，卻沒有任何印象。

這個村子雖然不大，但平時很跟村里人打道，除了偶爾在小賣部買東西，幾乎不認識什麼人。

“老劉頭……說實話，我沒什麼印象。不過你放心，等你傷好了，我親自去問問。”

沈放點了點頭：“也行，反正也不急于這一時，我先把傷養好再說。”

他說著，眼神飄向了堂屋的方向，語氣里帶著調侃。

“話說，外面的那位……你打算怎麼理？”

陸春桃順著他的目看去。

正好看到岳之寒從堂屋里走出來，手里還拿著兩瓶啤酒。

他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談話。

徑直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打開一瓶啤酒，仰頭灌了一口。

看到這一幕，陸春桃心里也有些糾結。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岳之寒，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沈放的出現。

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放看出的為難，主提議道。

“這樣吧，我去拖住他，你趁機去村西頭打聽一下老劉頭的況。”

“記住，一定要小心，別讓他發現了。”

陸春桃激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沈放，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沈放笑著拍了拍的肩膀：“行了，別麻了，趕去吧，別讓他等太久。”

陸春桃點了點頭，轉悄悄離開了院子。

沿著村里的小路一路向西走去。

心里不斷盤算著該如何接近老劉頭，又該如何從他口中套出當年的真相。

村西頭的房子大多破舊不堪，有些甚至已經坍塌，只剩下殘垣斷壁。

陸春桃走到一低矮的土坯房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誰啊？”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傳來。

“您好，請問劉大爺在家嗎？”

陸春桃站在低矮的土坯房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

吱呀一聲，破舊的木門緩緩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探出頭來。

滿臉的皺紋像是被歲月刻畫出的壑，渾濁的眼睛里帶著疑。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陸春桃，似乎在努力辨認眼前這個著鮮的人。

“你是……？”

“劉大爺您好，我陸春桃，住在村東頭。”

陸春桃禮貌地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害一些。

老劉頭似乎還是沒想起來是誰，

但出于農村人的淳樸，還是側讓開了路：“哦，進來吧。”

陸春桃走進屋，一霉味撲面而來。

昏暗的線下，屋的陳設簡陋得令人心酸。

一張缺了的桌子，幾把破舊的椅子，墻角堆放著一些雜，這就是老劉頭的全部家當。

“姑娘，你找我啥事啊？”

老劉頭佝僂著背，在陸春桃對面坐下，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

陸春桃略微沉了一下，開口道：“劉大爺，我其實是想打聽點事。”

“啥事？你說吧。”

老劉頭了布滿老繭的雙手，眼神里帶著警惕。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您，五年前，您有沒有去清江市打過工？”

陸春桃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一些。

老劉頭愣了一下，似乎在回憶什麼，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去過，咋了？”

陸春桃心頭一，覺自己似乎抓到了線索。

“那您還記得五年前，大概……是秋天傍晚的時候，在清江市郊區發生過的一起車禍嗎？”

老劉頭的臉微微一變，渾濁的眼睛里閃過慌。

他下意識地避開了陸春桃的目，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車禍？啥車禍？俺……俺不記得了。”

“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被撞了，您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陸春桃盯著老劉頭的眼睛，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變化。

老劉頭猛地抬起頭，眼神飄忽不定，語氣也變得急促起來。

“不記得了，不記得了，俺啥都不記得了！”

“姑娘，你要是沒別的事，就趕走吧，俺……俺還有事要忙呢！”

陸春桃察覺到老劉頭的異常，心里更加確定，這個老劉頭一定知道些什麼。

但并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站起來，禮貌地告辭。

“那好吧，打擾您了，劉大爺，我先走了。”

轉的時候，陸春桃的眉頭皺在一起。

老劉頭的反應太反常了，他明明知道些什麼，卻故意瞞。

陸春桃都已經準備拉開院子里面的籬笆門走出了。

老劉頭忽然追了出來，在后喊了一聲：“哎，姑娘！”

陸春桃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老劉頭渾濁的眼睛里閃過掙扎，翕了幾下，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你……你和那個被撞的人，是啥關系？”

陸春桃心頭一震，面上卻不聲，淡淡地回道。

“……是我一個親人。”

老劉頭聞言，低聲呢喃了一句什麼，陸春桃沒聽清。

停頓了片刻，希老劉頭能再多說一些。

但他卻像是重新陷了沉默，再也不肯開口。

陸春桃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離開了老劉頭的家。

雪又開始飄落了，細碎的雪花在空中飛舞，落在陸春桃的肩頭，很快融化水漬。

站在路邊，著灰蒙蒙的天空。

沒有繼續多想，沿著小路往前走，拐進了一家小賣鋪。

現在們一行人都住在村長家，吃住都在人家里，總歸不太好意思。

陸春桃想著買點東西回去，也算是略表心意。

小賣鋪里東西不多，陸春桃挑了幾包方便面。

一些餅干和面包，又拿了幾瓶水，正準備付錢，忽然聽到一個悉的聲音。

“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也不說一聲。”

陸春桃抬頭，看到岳之寒撐著一把黑的雨傘，正朝著走過來。

雪花落在傘面上，很快融化水珠，順著傘骨落下來。

看到陸春桃，他加快了腳步，走到面前，自然地接過手中的東西。

“要不是沈放說，我都不知道。”

岳之寒語氣中帶著責備。

陸春桃搖了搖頭：“我就是隨便出來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