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還是沒太聽懂，薅了薅自己的一頭短發茬子，問：“二爺照你這麼說，夫人還是要派人盯著，萬一因為恨陸，針對整個陸家。”

“你不是還留了一個人？”陸燃又點開了語音，左耳還戴著耳機，虞念的聲音再次響起。

宋鶴繃著張臉，總覺得自己還有什麼話沒說完，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三分鐘的音頻對話，陸燃再一次聽完，眼底的郁消減了許多，薄翕：“沈銨那邊有進展了嗎？”

宋鶴還在思考自己忘記了什麼，沒有聽到他的話，司機咳了聲，試圖提醒他，發現沒什麼用，無奈的道：“鶴哥，二爺問你話。”

“啊？”宋鶴回過神，一臉茫然地看了看司機，在司機的眼神示意下往后面看：“二爺，你問什麼？”

陸燃：“沈銨和我大哥的事有進展嗎？”

“進展不大，時間太久，很多線索都斷了，沈銨現在的價上去了，他很注重自己的安全，不好查。”宋鶴道。

這也在陸燃的意料中，當年都沒能查到明確的證據，過了這麼多年，更難查了。

“二爺，沈銨三天后要去海島玩。”宋鶴按著座椅靠背，道：“要不我派兄弟去把他綁回來問，不信問不出來。”

陸燃微垂的眼皮瞬間抬起，“我是黑社會嗎？”

宋鶴噎住，二爺的這句話他聽懂了，罵他辦事太糙，一點也不文明。

“先從他的研究所查，他給林溪辦的項目盯好，總會有破綻。”陸燃挲著手機，語氣很溫和，宋鶴卻約嗅到了冰冷的、腥的味。

……

第二天，虞念沒有去公司，直接開車去了s市科技研究學院。

十點的大學校園，有同學在上課也有同學在學校的每一個角落玩鬧。

虞念目的明確，直奔醫藥研究院，攔了個同學問清楚吳瀚的辦公室，便開始爬樓梯。

“一棟樓建那麼高干什麼……院長辦公室搬那麼高干嗎？”“還沒有電梯，一把年紀了爬的嗎？”

虞念站在四樓樓梯轉角，扶著墻氣，氣吁吁的也不忘吐槽。

“不設電梯就是為了你這樣的同學準備的。”剛吐槽完就有人接話，虞念抬頭往上面去，站在五樓樓梯口接話的是位穿著西裝，戴著眼鏡，頭發花白，著知識淵博氣質的老頭。

老頭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運，這才四樓，我一個老頭子都能爬，你就不行了？”

“……”

作為一個時長健的人，虞念有種被人扇了耳的恥，同時自尊心到了挑釁。

虞念也不扶墻了，站正了，雄赳赳，氣昂昂地往上爬，走到老頭面前，鄭重其事的道：“大爺，我經常運，爬樓梯當然也行，這棟樓這麼設計我也可以理解，醫學生經常泡在實驗室做實驗，沒有時間運，長久下去素質會變差，設計這棟樓的人可能是想讓他們在日常生活中就能得到運。”

話語一頓，悄悄換幾口氣，才繼續說：“可我還是覺得很有必要安電梯，醫學生一天做完實驗本來就很疲憊，疲憊狀態下下樓梯很容易出事，再來，有像我這樣的外來訪客來參觀也很不方便，不是所有人都運，爬樓梯很累，還一定程度的浪費時間。”

一翻話說完，老頭被反駁了卻沒有生氣，認真的思考了下的話，說：“嗯，你的話有道理，我會考慮考慮。”

“您？”虞念腦子飛轉，瞬間猜到了老頭的份，試探的問：“您是吳校長？”

原主記憶里沒有吳瀚這個人，和他的兒吳思穎也僅僅是一面之。

在來之前，虞念有上網搜吳瀚的照片和事跡，但沒想到吳瀚和網上的照片不太像，本人更儒雅有氣質，面相也看著年輕些。

的語氣倒是讓吳瀚有些驚訝，笑問：“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怎麼還不認識我？”

虞念一怔：“您怎麼知道？”

吳瀚：“你去院長辦公室，不是找我找誰？”

虞念傻笑了下，隨后很正經的道：“吳院長你好！我虞念，冒昧來拜訪是有事求你。”

“虞念，是我知道的那個虞家嗎？”吳瀚驚訝地扶了扶眼鏡。

虞念點頭：“是。”

吳瀚目打量著，虞念想大概也是一個聽過從前傳聞的，默默地任其打量。

這間隙有學生從樓上下來，看到兩人，和吳瀚打了聲招呼，目卻控制不住地看虞念。

吳瀚：“走路看路……”

話還沒有說完，那學生就一個踉蹌，腳下踏空，差點摔了，好在反應快的抓住扶手站穩了，尷尬地加快步伐往下跑。

虞念：“校長，我說的沒錯吧？容易摔。”

“……”吳瀚道：“確實，明天就商量建新樓。”

這下到虞念呆滯了，什麼校長這麼有錢？

大樓說建就建，豪橫！

雖然虞念是突然造訪，沒有預約，但吳瀚沒有趕，帶回辦公室說話。

“陸太太找我是準備給我們學校建幾棟樓？還是直接捐款？”一進辦公室，吳瀚就語不驚人死不休。

“什麼？”虞念差點被口水嗆死，什麼時候說要捐樓了？

四目相對，吳瀚很認真的道：“你剛才那麼誠懇真摯的和我分析了爬樓梯對學生和訪客不好，難道不是要給我們捐新的大樓，有電梯那種。”

“不是！我沒錢！”

這誤會有點大了啊。

虞念嚴重懷疑吳院長在敲詐。

“吳校長，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你考不考慮帶研究生？”

吳瀚擰開保溫杯，吹了下漂浮的茶葉渣，說：“不帶了，我年紀大了，沒力帶。”

虞念：“沒關系，只要在你名下就行，不需要你親自帶。”

話音剛落，虞念就察覺不對，因為老頭把保溫杯放下了，嚴肅的道：“虞小姐，醫藥研究這個專業是很嚴謹嚴肅的，每一個學生的知識都是扎實的，想貫個好聽的名頭，要個碩士學位，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別生氣。”虞念趕解釋：“我很尊重這個專業，我保證這方面的知識我都很扎實，絕對不比你的學生差，只不過我需要一個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