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剛剛吃了蔬菜粥，里覺得淡淡的沒味道。

但又不能吃東西，于是想喝點兒水喝個水飽，免得饞。

“喝水？”聶慈年見眼神往邊幾上看，問道。

祝寧點點頭，“嗯，想喝點兒。”

聶慈年起給祝寧倒了一杯水，雙手扶著杯底，打算這樣讓祝寧喝。

祝寧覺得好笑，“我的手沒有傷，可以自己拿杯子啦！”

“您仰著頭不舒服，會扯到脖子上的傷口，我給您拿吸管。”

“……”倒也沒到這個程度……

祝寧又又好笑。

高級病房里什麼都有，很快聶慈年就找到了一次吸管，給祝寧放杯子里。

祝寧微笑著道謝。

喝了兩口水，想起一件事。

“年年，你和你爸爸怎麼了？鬧矛盾了嗎？”祝寧問道，“一晚上你對他都沒好臉。”

明明今天早上兩人相的還好。

聶慈年微微垂著眼皮，好幾秒之后才說話，“沒鬧矛盾，單純不想理他。”

“？”

青春年的叛逆期？

還是只針對爸爸，不針對媽媽的那種？

祝寧不理解，不過不是鬧矛盾就行。

反正父子兩人的相自有一番邏輯，今天不想說話，明天可能就好了。

但下一秒，就聽見聶慈年說出一句驚人的話。

“您和我爸離了吧，離了我跟您，我有錢，我的錢都給您花，以后您老了我給您養老。”

祝寧里的水直接噴出來，連帶著還咳嗽了起來，“咳咳！”

聶慈年連忙起給順了順后背，然后接過手里已經見底的杯子，“媽，你穩重一點兒。”

“！”

祝寧瞪圓了眼睛，“是我不穩重嗎？”

“不是您難道是我？”

難道不是你？？？

祝寧非常震驚。

問道：“年年，你怎麼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跟聶鈺晉離婚，然后他跟，哪個法敢這麼判，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不對，最關鍵是，為什麼要和聶鈺晉離婚啊？

“年年，你對你爸爸有意見？”

“嗯，”聶慈年直言不諱，“很有意見，他配不上您。”

“……”可真是的好寶貝，給這麼高的評價。

也是聶鈺晉的好大兒，背刺他一點兒不帶猶豫的。

剛剛還覺得父子嘛，怎麼會有隔夜仇呢，現在覺得是可能有的，而且兩人關系可能一時半會好不了了。

祝寧不解，追問他，“年年說說看為什麼對你爸爸有意見。”

“他沒長腦子，任由您被人綁走，還這麼重的傷，我心疼……”

他話說出口，見祝寧一臉期待，又生噎了回去，改口道，“心疼他的智商，怕他以后得老年癡呆拖累您。”

“噗呲——”

被他的別扭可到，祝寧笑出聲。

笑還不夠，抬高了手臂對著聶慈年。

“……”

聶慈年靜默兩秒，然后無計可施一般嘆了口氣，躬把自己腦袋過去。

祝寧滿意極了，狠狠了兩把，還了他膠原蛋白滿滿的俊臉。

夠了，也笑夠了，才解釋起事的始末。

……

“事就是這樣的，你聽到的是周書的轉述，他只知道外在因素，里的詳他并不全知道的。”

祝寧：“郝艷也好，明鑫也罷，當一個人要害你的時候，想要防是很困難的，你做不到時時刻刻繃神經，保證自己在最安全的境。”

“因為壞人蟄伏在暗，只要他想，你的況可以在一瞬間由安全變危險。”

“就像這次，兩人綁架我，或許能責怪到周書，說他安排的人不力，但下次如果人家直接迎面走過來，拿把刀捅進我——”

“媽！”

聶慈年不悅地打斷祝寧的話，祝寧笑著歪了下頭，“沒事，事已經過去了，我只是打個比方。”

“所以年年，這件事周書沒有錯，你爸爸也沒有錯，”緩緩道，“有錯的永遠是壞人，尖刀不論什麼時候都是要向著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而不是盡力守護自己的人。”

“如果沒有你爸爸，我的況只會更加糟糕，因為有他，我才能安然無恙，才能坐在這里和你說話呀，你說是不是？”

像逗小朋友一樣拋出一個問題，聶慈年安靜了半晌，含糊應了聲“嗯”。

祝寧就喜歡年這副別別扭扭的小勁兒，覺得可死了。

說了會話，祝寧看向時鐘，已經過去九分鐘了。

不嘀咕，“馬上十分鐘了，你爸爸怎麼還不回來……”

微微前傾，雙眼兒的看著門口，期盼著聶鈺晉進來，手里還打著拍子，計算著距離十分鐘還剩幾秒。

聶慈年看見的作，覺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原本想打趣，又猛地想到今天經歷的事，想到這樣其實是沒有安全的表現，瞬間又寒了臉。

“嗯？怎麼又苦著張臉呀？”余瞥到聶慈年臉再次變差，祝寧關心道。

“沒。”

“這麼明顯還沒呢？天天年愁，小心早衰，再過幾年你比你爸爸還老怎麼辦，到時候你就不能嘲笑他了。”

聶慈年還是有些不爽他爸，聽這樣說就更不滿了，冷哼一聲，“您還是擔心他吧，他衰就不是早衰而是自然衰老時間到了，沒有拯救的可能了。”

祝寧：“……”

愣了兩秒，然后笑，“哈哈哈哈哈哈，這話太扎心了，可不能讓他聽見，哈哈哈哈！”

小壞蛋損起聶鈺晉來，真是不留面。

聶鈺晉又在意自己的年紀，一旦聽到了，只怕今晚直接焦慮得睡不著，睡不著不就衰老得更快了嗎……

“哈哈哈哈哈！”

聶鈺晉進來時，正好看見祝寧不顧形象地笑得前俯后仰，立刻走到病床前，手托住的腰。

“笑什麼呢？慢點，坐著要小心腰。”

完了，聽見聶鈺晉關心的話之后，更想笑了。

因為真的很像老人才會關注的點啊。

祝寧手攬著聶鈺晉，迫使他只能坐在病床邊上，然后靠著他一次笑了個夠。

笑到脖子上突然有疼痛了，才咧咧，眼淚汪汪地停下來。

環著聶鈺晉，有些蠻又有些委屈，控訴他，“你怎麼回來這麼晚，都過了十分鐘了！”

“抱歉寧寧，事有點兒多，多耽誤了一會兒。”

“哦，”祝寧本不在意，就是想著他，想和他撒而已。

微微昂著頭，“超過十分鐘了，你該親親我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