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總，商先生到了。”方閔領著商序舟進了門。

商序舟客氣地問好：“薄先生，早。”

薄斯嶼放下手里的報紙：“商隊長來的早，吃過早飯了嗎？”

來別人家做客哪能這點規矩都不懂？

商序舟笑了笑：“吃過了，多謝薄先生關心。”

薄斯嶼隨意地道：“不客氣，我也只是隨口問一句客套一下。”

商序舟：“……哦。”

昨天薄斯嶼沒怎麼說話，給錢的時候又痛快，他本能地覺得這人還好說話，現在看來，倒是他想多了。

突然有點想念云虞，至在，氣氛不會這麼尷尬。

說曹曹到。

云虞才睡醒，端著咖啡從樓上下來，滿臉惺忪睡意，目落到商序舟上，打了個哈欠，自然而然地道：“商隊長早啊。”

商序舟下意識回：“云小姐早。”

說完，他后知后覺哪里不對。

等等……這不是薄家麼？

云虞怎麼會在這里？！

他眼神愕然看了眼薄斯嶼，對方垂著眼皮，顯然沒有要為他解的意思。

云虞從廚房出來，就見商序舟一臉言又止地著，對方實在沒忍住，小聲地問：“云小姐，你和薄先生……”

云虞恍然大悟，意味不明地笑笑：“這還不夠明顯嗎？”

商序舟回過神來，眼神驚訝：“原來你們……”

戲癮上來，一臉難以啟齒：“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是他養的金雀。”

商序舟：“啊？？？”

他神恍惚，這是他能知道的嗎？

薄斯嶼額角青筋一跳，忍無可忍：“云虞！”

這人真是無法無天了，當著他的面都敢造謠！

方閔站在旁邊著天花板，想笑又不敢笑。

云虞嗔了他一眼：“怕什麼？商隊長又不是外人。”

商序舟舌頭差點打結，對上薄斯嶼刀子似的眼神，眼可見的惶恐，連忙擺手：“不不不，要不你還是把我當外人吧！”

他還想活著走出這道門呢！

薄斯嶼站起來，微眼皮警告地瞪了眼云虞：“別聽胡說八道，我帶你先四轉轉。”

云虞腆著臉湊上來：“我也要去。”

……

薄家老宅是好幾棟獨棟別墅挨在一起，依山傍水，視野開闊。

泳池、農場、茶園、高爾夫球場等一應俱全，甚至后山還有個玫瑰莊園。

慢慢逛太浪費時間，薄斯嶼只帶著人轉了轉主宅，和他父母住的那棟小樓里面：“如何？商隊長可瞧出了什麼？”

商序舟皺了皺眉：“上山的時候我仔細看過，這里的地理位置非常優越，看得出來你們也是找人看過的，可當我進這宅子里，卻覺到一極重的煞氣。”

云虞目微，這和凌薇說的倒是對上了。

“商隊長可發現了這煞氣的來源？”

商序舟搖了搖頭：“剛剛轉了一圈，風水布局上我暫未看出任何問題，等我再仔細探探。”

他從隨攜帶的背包里出羅盤捧在手里，云虞好奇地打量起來：“這就是風水羅盤？看上去還……古樸。”

怕傷人自尊，勉強將“破爛”兩個字咽了回去。

商序舟笑了下：“這是我太爺爺那輩傳下來的，別看它造型一般，實際上威力巨大。”

云虞提出疑問：“可是它中間的指針為什麼都不啊？”

“嗯？”商序舟低頭看了看，神習以為常，“別慌，可能是又鬧脾氣了。”

說完，他就當著兩人的面狠狠拍了幾下，幾個大比兜下去，羅盤上的指針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嘎吱嘎吱緩緩轉起來。

云虞和薄斯嶼：“……”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出了彼此眼里的質疑。

這破爛玩意兒真的靠譜嗎？

商序舟捧著羅盤來回走，每一個角落都不肯放過。

指針突然搖擺不定，他低頭看去，針停了下來，緩緩指向東南方。

商序舟抬眼看去：“那是誰的住？”

薄斯嶼眸微凝，緩緩開口：“我的。”

越是靠近薄斯嶼的房間，羅盤上的指針轉的越快，是看著都讓人覺到它的焦躁。

“指針轉而不止，必有惡介！好濃的怨氣！”

商序舟加快腳步穿過走廊，停在薄斯嶼房間門口，走廊里擺著一個半人高的花瓶，指針指向花瓶不了。

商序舟皺眉：“這花瓶？”

薄斯嶼干脆利落一抬腳，花瓶倒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商序舟：……沒看錯的話，那好像是周朝的古董？

花瓶里種著銀柳，里面的土撒了一地，商序舟用腳撥了撥，土壤里出一團黑漆漆纏繞在一起的頭發。

云虞頭皮發麻，后退一步：“這里面怎麼會有頭發？”

商序舟神凝重：“銀柳這種東西養在宅院可招財，但不適合養在極的地方，否則影響風水，這走廊照不見，并不適合擺放。況且，人的頭發屬極，這兩者混在一起……”

薄斯嶼臉難看：“周媽！”

周媽早就聽見靜，急匆匆跑上樓：“大爺，發生什麼事了？呀，花瓶怎麼碎了！咦，地上哪來的頭發？”

他眼神發冷，薄不悅地抿：“這花瓶，我記得之前還沒有，誰擺在這里的？”

他并不常回老宅住，也不會在意一個花瓶的擺放。

周媽見他冷了臉，頓時不敢馬虎，仔細想了想：“之前家里打碎了一個花瓶，二爺從朋友那里抱回來一個，是他讓……擺在這里的。”

薄斯嶼冷冷扯：“打電話給薄煜，讓他立馬滾回來！”

周媽嚇了一跳，訕訕應下：“好的大爺。”

羅盤又轉了起來，這次指向薄斯嶼的臥室。

商序舟神詢問：“薄先生，能進去看看麼？”

臥室這樣私的地方，還是問過主人的意思比較好。

薄斯嶼眉心斂了斂，上前打開了門。

云虞突然想到什麼，瞪大了眼，上前要攔已經來不及。

門一開，房間里的景象一目了然。

云虞為了應付打掃的傭人，每天起床都會心“布置”一下屋子。

此時床上，被子胡堆疊，床單皺一團，隨意下來的睡非常心機的和薄斯嶼的睡纏在一起，懸掛在沙發上。

抱枕滾落在地，上面還有可疑的水漬。

看上去戰況相當激烈。

云虞：“……”

薄斯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