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柯被王雄喊了過去和15班的同學們拍個大合照。

“給你倆拍了好多張，回頭發你選選。”佟左邀功般將照片翻給林小然看。

“謝啦，拍得真好。”林小然彎了彎眉眼。

“你倆真的太配了，氛圍也怪曖昧的，”佟左嘖嘖了兩聲，“老實說，你對他有沒有那種覺。”

“有。”林小然口而出，并未否認。

佟左震驚地將眼神從相機挪開，抬眸看向林小然，沒想到林小然居然會承認。

答案是意料之中，回答是意料之外。

“你，他……”佟左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小然看著佟左這副模樣，失笑道：“答案您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佟左點點頭，“那他知道嗎？”

“我明。”林小然聳聳肩，角溢出一抹笑。

“！！！”佟左更興了，“那他什麼反應，他那樣鐵定喜歡你啊！”

林小然攤牌了：“他也明我。”

“但是沒在一起？”佟左有一不解。

林小然點頭：“昂。”

“畢業再在一起？”佟左猜測道。

“畢業我追他。”林小然思索著，放出了個重磅炸彈。

“他還用追嗎！不就是你勾勾手的事！”佟左不懂學霸的腦回路。

“給他點儀式，覺會好一點。”

因為在網上刷到過，好些人稀里糊涂在一起后，會懊悔自己當初怎麼沒讓人追一會再答應。

怕黎柯也會懊悔。

“你倆天天同桌，還一起回家，是怎麼忍住不在一起的，”佟左佩服道，“自控力真牛，活該你倆考第一第二。”

“也，不太牛……”林小然腦子里劃過了不曖昧畫面。

手牽過了。

腰抱過了。

啵過了。

“唉，他回來了。”佟左看見黎柯正在小跑過來，“不打擾你倆咯，我去找我的付潘玩。”

人禮儀式正式開始，學校斥巨資請了專業攝影師來給每位走過人拱門的同學拍照。

“等會，我去趟校門口。”黎柯突然說。

“你也？”林小然看了眼手機，“那一起。”

“你也去？”黎柯訝然，“走吧。”

兩人心里都有了同一個猜測。

外賣員進不來學校，只能送到校門口。

一個外賣員站在門口，手里抱著兩束花。

兩人各自報了手機尾號，拿到了花。

“這麼巧？”黎柯笑道。

林小然看著兩束樣式不同但標簽相同的花：“還是同一家店買的。”

兩人相視而笑。

陸陸續續也有走出校門口，有拿花的，有拿蛋糕的。

“林小然，”黎柯突然很認真喊名字，“雖然你還沒過18的生日，但在今天人禮，祝你年快樂。”

他模樣虔誠地把花送到了林小然面前。

林小然眼含笑意，手攬過了他送來的花。

“謝謝，”林小然也將自己訂的花束捧到了黎柯面前，“恭喜黎柯小朋友也長大年咯。”

“好。”黎柯看向的眼神很深，接過花的全程都著的眼睛。

隨后才看向懷里的花，很，很香。

兩人抱著鮮花回到了場，準備走過人門。

他倆甚至沒商量，就一起走上了紅毯。

紅毯不長，周圍人聲鼎沸。

此刻周遭好似靜止了一般，仿佛只有他們兩人在走。

短短一段路程，卻走了好久。

過去，就意味著新的旅途。

兩人在人門下相視一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一起年了。

抱著鮮花，穿著18歲限定校服，定格在了攝像頭里。

抬起，并肩走過人門。

未來還有許多事可以并肩走過。

林小然把花帶來回家，一朵朵小心翼翼出來，養在了花瓶里，希能多活幾天。

這是第一次收到鮮花。

每天回家看到擺著的鮮花，心就會豁然開朗。

這也是黎柯第一次收到鮮花，他對著鮮花每天都要拍好多張照片，直到鮮花凋零。

他記錄了鮮花凋零的整個過程。

人禮后，心境發生了一微妙的變化，大家好像都一下子長大了不。

儀式是很有必要的。

高考還未結束，學習還在繼續。

同學們投到了更激烈的學習中。

那種力不僅來自于寫作業與考試本，還來自于老師、家長、周圍的同學、自己。

很多同學甚至出現了焦慮軀化，會想吐、胃痛、頭痛……

高強度的學習狀態，學到看這個世界都是灰暗的。

“我居然還有這麼多不懂嗎！”林小然也面臨著崩潰。

越學越覺得不懂的有太多太多了。

“沒事，已經很厲害了，我們小然一模二模三模都考得很好。”黎柯安地了的頭。

現在的黎老師不僅要開小灶教小然同學寫題，還要安的緒。

他自己遇上不會的題目也會積極與老師通，爭取有更大的把握。

不管以前績于什麼位置的同學，都發了瘋似地在學。

反復崩潰、又拿起書本、崩潰、堅持……

高考前最后一個晚自習，高三每個班都收到了高一，高二遞來的紙條。

組織大家去喊樓。

這幾天校領導反復在廣播強調不允許喊樓。

喊必抓。

“走，喊樓去！”

同學們興地熙熙攘攘跑出了教室。

黎柯拉起了林小然的手：“走，要是被抓，我們就手拉著手跑！”

“好！”林小然回握了他的手，重重的點了點頭。

教室的過道滿了學生，樓下甚至出現了高一、高二學生臨時組的樂隊。

“高考加油！！！”在前面站著的主唱沖四方教學樓喊道。

“高考加油！！！”同學們都跟著喊，整棟教學樓都回著同學們熱的歡呼聲與尖聲。

“讓我們一起唱！”

樂隊開始奏起音樂，熒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傳到手上的。

人手一。

大家揮舞著熒棒，揮舞著班旗。

“給我翅膀，讓我可以翱翔！”

“給我力量，是你讓我變堅強！”

“不怕傷，因為有你在旁！”

…………

所有人都吼得很大聲，熒棒揮的很賣力，此刻勢必要把力全部釋放出來。

天空中紛紛飛著著被各種的筆填的滿滿當當的試卷。

地面上堆滿灑落的卷子，白花花一片，越堆越高，似乎深不見底。

那是大家的題海。

六月天，雪花紛飛。

一曲終落，突然響起一聲鳴聲，煙花綻放。

“高考加油！！！”

“旗開得勝！！！”

“金榜題名！！！”

人群中，黎柯與林小然牽著對方的手，喊著、笑著、揮舞著、釋放著。

那是青春的熱沸騰。

那是這一輩子中最熱難忘的演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