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路一路綠燈,傅景臣以驚人的速度趕回劇組,像離弦的箭一樣沖進去,步伐倉促又凌。
周圍工作人員看著陌生又俊的男人急匆匆,全都不明所以,連忙下意識讓路。
傅景臣恐慌的眸子看見站在攝影機旁邊的傅清棠,心里咯噔一下,只有一個人。
他一把抓過傅清棠的肩膀,“安安呢?!”
傅清棠還在講戲,肩膀猛然一疼,擰眉回頭,看見沒戴口罩的哥,嚇了一跳。
眼前的傅景臣滿臉焦急,這冷得凍人的天他竟然額頭冒了細汗,一雙眸子猩紅一片。
被嚇得像只呆呆的小兔子,只能機械回答,“安宛姐去洗手間了。”
“什麼時候?”
“就在你剛走不久。”
傅景臣聞言狠狠捶了下傅清棠旁邊的桌子,攝影師眸子一,扛著機默默離遠了點。
這個男人太嚇人了。
他走到現在已經將近半個小時了。
傅清棠小心臟一滯,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傅景臣心急如焚,大腦快速分析著眼前的形。
今天拍攝地點在雙子樓A座,旁邊樓是B座,兩棟樓挨得很近。
“今天劇組有什麼新人進來?”
傅清棠對這些還是清楚的,快速否認,“沒有,這幾天劇組不招新群演。”
旁邊的攝影師聽見之后撓撓頭,突然開口,“唐老師,維修工算嗎?”
傅景臣眸子一閃,立刻看向說話的人,“維修工?”
“是,今天上午A座的電梯突然壞了,為了不耽誤拍攝進度,蘇導中午就趕忙請了幾個維修工過來。”
“人還在樓里?”
攝影師這個不清楚,只是說,“電梯一直沒好。”
那就一直沒走。
傅景臣這下子心里有了數,當機立斷跟傅清棠叮囑,“我去一樓,你待在這不能跟劇組走風聲。”
那個人明晃晃沖蘇安宛來的,黎霄應該已經帶人過來了,為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傷亡,傅景臣留了一聲就飛奔進雙子樓A座。
“哥你小心點。”傅清棠只能猜個大概,心里慌張難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連忙出門找借口疏散劇組。
傅景臣給周承打電話,“雙子樓A座監控查的怎麼樣了。”
另一邊傅氏的程序員攻破防火墻,迅速鎖定位置,周承匯報,“總裁,二十分鐘前一樓洗手間出現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徘徊,后續監控死角沒拍到,再次出現就是在電梯里,按了……十三樓!”
傅景臣迅速掛了電話去找安全通道。
剛才攝影師說電梯一直沒修好,大概率是被再次損壞了。
傅景臣眼前到一陣眩暈,仿佛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他咬牙抬手捶了下頭痛裂的額頭,臉慘白一片。
十三樓,雙子樓A座頂層,直通……天臺!
傅景臣眸一閃,他知道那個人的目的了。
目標不是蘇安宛,是拿當人質!
傅景臣心里有了算,趕到安全通道的時候有幾個員工圍在那,還有穿著維修員服的人。
幾個人吵吵嚷嚷,“誰那麼缺德給安全通道從里面鎖上了啊!”
傅景臣走近一看,只淡淡說了兩個字,“讓開!”
周圍人被他駭人的氣勢嚇得連退幾步,都不明白他要干什麼。
傅景臣單手出維修員工箱里的鉗子,抬用力就踹,安全通道的門被踹的吱呀作響,男人手指握著鉗子,用力到指骨泛青,框框幾下,巨大的聲響過后,門被一腳踹開。
他推開搖搖墜的門飛快上樓,后面人都看傻眼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員工捂著怔怔喊了句,“他、他手都砸出了……”
傅景臣長一邁就是三個臺階,疾速上樓。
另一邊,天臺,蘇安宛昏迷不醒,雙手被綁,上封著黑膠帶,被懸吊在半空中,距離天臺邊緣只有幾米的距離,站在面前的正是傅景臣在半個小時前出去時遇到男人。
凌東戴著鴨舌帽,剛費力把人綁好,拍了拍手上塵土。
盯著蘇安宛,他臉上出一抹病態的笑,“該死,你們都該給心心陪葬!”
天臺颼颼的冷風將昏迷的蘇安宛吹得緩緩睜開眼。
意識到自己的境,臉瞬間變得蒼白,手腕被繩子磨的生疼,眼睫微微抖,眼神四游弋。
是天臺,應該是雙子樓A座的天臺,因為對面離得很近的大樓是B座。
“唔唔唔。”雙眼圓睜,著眼前完全陌生的男人,嚨里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不斷搖頭示意。
剛才這個男人說什麼給心心陪葬?
凌東向人出腰間別著的黑東西,蘇安宛目及之后瞳孔驟然一。
槍支。
蘇安宛比尋常人更要怕這個東西。
一年前在M國的商場遇到過持槍殺人者,當時直面槍械,一個人撲開才僥幸活了下來。
同時肩膀也了傷,最后醒來的時候在醫院,有人救了,但是一直沒找到人。
否則早就變槍下幽魂了。
他踩在幾階階梯上,上前舉手一把撕掉黑膠帶,“別想妄圖逃跑。”
惡魔一樣的笑容在男人臉上緩緩綻放,黑漆漆的槍管在他手里把玩。
蘇安宛驚慌地咽了口口水,強行下快要跳出腔的心臟,“我哪怕死也好歹當一只明白鬼吧?”
敏銳察覺到男人的華語不流利,有口音,應當是外國人。
心里快速掠著有沒有得罪過這樣一個人。
凌東哈哈一笑,跟個瘋子似的,一把掐住蘇安宛的下,眸中兇狠和憤恨幾乎要化實質。
“你、傅景臣和黎笙笙一起害死了婉心,你說我該不該向你們索命!”
“黎笙笙是殺人兇手,已經得到報應了,只差折磨婉心三年的傅景臣了!”
蘇安宛瞬間了悟眼前人的份,葉婉心的追求者,配合葉婉心把DNA鑒定送到黎霄手里的人!
這個瘋子得知葉婉心的死亡,回國來找所有人報仇了。
想通這一切之后,嚨干,連吞咽都困難,臉頰被掐出紅痕,艱難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連勸說都放棄。
他選在這種地方,抱著的就是所有人同歸于盡的想法。
心緒不寧,不知道應不應該祈禱傅景臣發現并且過來。
一冷的笑容在他角一閃而逝,用力撇開蘇安宛的臉,手指拭著手里的黑件。
他語氣突然放輕,聽在蘇安宛耳朵里像是惡魔的低語,“你也不算無辜,就當是大家都犯了錯,都去死好了。”
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去死在他眼里是什麼有趣的游戲一樣。
蘇安宛心里暗罵一聲,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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