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想吃蘋果，等我輸完給你削。”

蘇安宛握著水果刀削皮利索嫻，瞧他一眼，眼神怪異的很，“……單手削蘋果？”

傅景臣目無奈，“我沒殘疾。”

他只是手指包了紗布，看著有點嚴重而已。

蘋果很快就削好，果皮都沒斷。

蘇安宛把一整個蘋果塞到包著紗布的手里，“不是沒殘疾麼，吃吧。”

傅景臣愕然，手指僵地了。

神有一瞬間的驚訝，“給我削的？”

蘇安宛不搭理他那呆樣，自己拿香蕉剝皮咬了口。

敲著二郎，掃他一眼，男人呆愣著，拿著個蘋果跟捧著個什麼寶貝似的。

“從前果切遞到傅大爺眼前都不稀的吃，現在倒是裝起來了。”

話落，剛艱難咬了口蘋果的傅景臣僵住，眸子一。

從前他在書房辦公，偶爾會送杯牛，或者切好的水果。

然后聲音溫關心他，怕他工作到太晚會傷。

當時他是怎麼做的來著？

哦，態度冷漠地讓來書房，東西讓張媽送就好。

狗東西，誰稀罕送。

蘇安宛越想越氣，吃完的香蕉皮用力扔到垃圾桶里，發出咚地聲響，嚇得傅景臣蘋果差點沒拿穩。

顯然也想起從前的自己。

當真是令人生厭。

男人長卷的眼睫垂下，投下一小片影，嚨發干，囁嚅道，“對不起。”

“閉，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我當時只是不想連累你也跟著熬夜，所以……說了那樣的話，對不起安安，牛和水果，我都吃完了的。”

傅景臣臉上的紅疹漸漸褪去，臉有點白，目切地著，神毫不作假。

當時他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他一般都工作到半夜，有時候回臥室路過的房間，甚至還能過門看見燈，一猜就知道怎麼回事。

不想讓天天跟著他熬夜，才讓其他傭人送。

著他那副又委屈又愧疚的樣子，蘇安宛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

忍了又忍，沒忍住。

“傅景臣，你說話是按字付費的嗎？”

怎麼他還一字值千金啊？

多說兩個字是不是能破產！

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悶葫蘆！

心底的郁氣不知不覺散了一。

“抱歉，我以后都改，一定都改，你喜歡什麼樣，我改什麼樣。”

傅景臣艱難移輸的右手，緩慢覆上的手指，蘇安宛沒像從前一樣躲開。

眼中浮現狂喜。

輕輕挲著手下膩的，男人低磁的聲線仿佛帶了鉤子，鉤的蘇安宛心尖麻麻的。

“別生氣了，好不好。”

蘇安宛別開臉避開他懇切的目，男人的手指因輸的緣故有些涼。

手也不敢閃躲。

怕作幅度大他鼓針。

“別扯別的，你左手怎麼回事，老實代。”

傅景臣見執著要問，默了一瞬，心底嘆口氣。

眼見瞞不過去，只好輕聲道，“砸的。”

蘇安宛懷疑自己耳朵產生幻聽了。

他剛才說什麼？

砸的。

誰有能耐能砸他的手？

傅景臣回憶起那段對于他來說，算是灰暗的日子。

“當年你出國之后沒多久，我一直失眠，斷斷續續熬了幾天，有時候會產生幻覺。”

那段日子，他腦子里一直有個聲音，不斷重復著，每一次的傷心、難過，都是他造的。

是他該死。

所以，他要去死。

有一次，他恍惚拿起水果刀，有一執念，真的想要去死。

去贖罪。

贖罪的第一步，就應該是廢了這只左手。

傅景臣記不大清了，大概是每一指骨，親手用棒球砸碎。

痛，痛到發抖。

可那時的傅景臣，到的，卻是空虛心臟里久違的一滿足。

他想，如果在現場，應該會開心的吧。

他罪有應得而已。

然后，去死。

只不過被當時在半山別墅的段惟看見了。

段惟不斷用還在國外刺激他。

后來才慢慢打消了這個想法。

現在，左手的手腕，還留有一條淺淺的疤痕。

傅景臣眨了眨眼睛，斂下眼底的紅意。

那一抹孤寂，終究被蘇安宛看到了。

他過得，也不好。

“出現幻覺，會不斷想起下雨的那一夜，所以，看它礙眼。”

蘇安宛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心，能讓一個人說出這種話。

說自己的手，看著礙眼。

的心在。

聲線都因驚詫而有些不穩，“所以……你就砸了你的左手？”

“嗯，用棒球砸的。”

傅景臣怕害怕，甚至還不疾不徐開了個玩笑，“其實應該被夾斷的，今天算是……命中注定。”

謝邀，這冷笑話好冷。

一點都不好笑。

蘇安宛凝著他，腦子嗡嗡作響，張了張，卻最終沒有發出聲音來。

心的震驚如駭浪，久不停息。

他真的很瘋，也狠。

對別人狠，對他自己更狠。

毫不手。

似是想起什麼，眸子微睜，“那你那天在醉逢，還……”

他已經做的狠絕，竟然還把酒瓶塞到手里，讓砸。

這個男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傅景臣的眸子溫，靜靜著，看到了一偏執，心下一驚。

“我想讓你親自出了這口氣。”

他如今只想，把他可以奉上的一切都擺在面前。

砸個稀爛也好，拿刀子捅的模糊也好。

只求能夠解氣，還能……要他。

什麼傲骨，什麼名分。

他都可以不在乎。

蘇安宛閉了閉眼，左手作極輕從他手下出來。

“安安……”到一空的傅景臣愕然。

線繃，是發怒的前兆。

‘刺’地一聲，是椅子過地面的聲音。

蘇安宛的手指握拳，霍然起，眼中早已蓄滿了淚。

傅景臣一慌，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惹生氣了。

“對不起……”

他張就是道歉，蘇安宛厲聲打斷，“閉！”

傅景臣的抿著，不敢吭聲。

從回國見他第一面開始，他說的最多一句話就是對不起，就是抱歉。

明明已經決定要放下，再見他，明明恨的咬牙切齒。

可為什麼，聽見他這樣低聲下氣，要剖開，卸下防備，不惜自殘，也只求任意置的時候。

的心會這麼疼。

“傅景臣，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這樣做，特別偉大？我就應該不顧一切，重新做回原來那個滿心滿眼只有你的傻子對吧！”

【ps：有些節本文杜撰，架空架空，為劇服務，請勿深究，謝謝謝謝（安安養的熊熊娃娃雙手合十表示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