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你看你，又開始躁了。我有說過不讓你繼續查嗎？”局長教育道。

“您批評得對，是我太過急躁了。”

局長沉默片刻，徐徐道：“滬上蘇家名聞全國，明代時族人從政，最高者至正三品；清軍關后，蘇家一路南遷，開始經營錢莊生意，最終定居滬上。蘇家極為開明，抗戰期間捐過銀圓、飛機，后來他們雖然兩邊投注，有過搖，但畢竟了過來。如今的蘇家熱衷慈善，這些年出去的各種資、現金恐怕已經超過了十億元。如此龐然大，你要如何介？”

“這……”

局長繼續道：“你不行，我也不行。以你我的份，貿然前去的話，恐怕連蘇老的面都見不到。”

“請局長訓示。”

“你呀，這個時候就顯示出領導的重要來了。”局長“哈哈”笑道：“你惹了麻煩有我來屁，那自然也有人為我收拾爛攤子。”

說完，局長練地撥了一串號碼，等對面接通后，他立刻笑容可掬道：“王廳，是我，小馮啊。是這樣的，我們這邊遇到一個案子有些麻煩，可能需要您和上海那邊通一二……”

局長將案一五一十地介紹了一遍，然后面喜地掛了電話。

姜還是老的辣。莊嚴豎起了大拇指。

“臭小子！”局長道：“楊潔案破不了，我唯你是問！”

“您放心吧，只要順著琉璃紐扣這條線索往下查，我一定能揪出兇手。”

“滾吧，有結果了我通知你。”

“好咧，馮局。”

莊嚴毫不在意局長的笑罵，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蕭如瑟正在“噼里啪啦”地打著字，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回來了？”蕭如瑟道：“局長怎麼說？”

“正在通唄，一時半會出不了結果。”

“我剛剛整理了一下思路，想到了案的另一個走向，你要不要聽聽？”

“好，我洗耳恭聽。”

莊嚴站到蕭如瑟的后，看著電腦屏幕上的人關系圖，若有所思。

“你來看，我們把楊潔當做中間點，就能牽連到所有的關系人。林紅梅，楊潔的好友；蘇甫平，楊潔手中琉璃紐扣的原主人；李大榮，直接撞死楊潔的司機；吳弦，李大榮的上司，疑似事故的背后指使者。我試著將這些人分了兩個部分，以現有的證據來看，他們彼此沒有集；因此我懷疑楊潔案和林紅梅失蹤案，彼此之間并沒有那麼的聯系。”

蕭如瑟的話語中僅僅提到了主要人，至于對案并不太重要的人，比如楊民紅等，沒有提。

莊嚴道：“你分析得不無道理。”

蕭如瑟繼續道：“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天，楊潔離家出走，原本是要去找閨哭訴；誰料到，閨比還要狼狽，在匆忙之間給一枚琉璃紐扣，并有所吩咐，然后將趕出了門。林紅梅的吩咐，有可能是讓楊潔報警，也有可能是讓將紐扣給其他人。”

“然而，因為心低落的緣故，楊潔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完林紅梅的吩咐，反而尋找自我安。這一段的空白時間，需要你們來尋找，進而證實我的推測。此后，楊潔遇害，臨死之前記起了閨的囑托，這才將紐扣握在了手中。”

“你的猜測很大膽，也有一定的可能。”莊嚴道：“是我犯了經驗主義，陷了辦案的主觀思路，第一時間以為琉璃紐扣是從兇手上得到的。你這個猜測很有意義，對案有幫助。”

蕭如瑟道：“如果真的和我猜測得一樣的話，那麼林紅梅就與文失竊案有著不可分的關系。否則，無從得到這件藏于滬上蘇家的珍貴寶。”

“林紅梅在失竊案中于怎樣的位置呢？”莊嚴思索道：“是幕后指使者，還是直接參與者，或者是意外卷者？”

蕭如瑟道：“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林紅梅的生死！如果我們能夠找到活著的林紅梅，那一切都將迎刃而解。如果……”

莊嚴接著道：“如果找到的是林紅梅的尸，那線索又斷了。”

兩人反復討論著案，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

高已經回來了，王曉蕓也查清了林紅梅在網絡上的所有記錄。

支隊長辦公室，四人圍坐。

高率先匯報道：“頭兒，林紅梅和楊潔所在的公司做春城優文化藝品有限公司，主要經營字畫、玉雕刻等業務。我詢問了優文化的前臺、經理以及銷售，得到了不訊息。楊潔沒什麼好說的，在公司里就是個小明，甚至好些人都不記得有過這個同事。相反，林紅梅在公司很招搖，業務能力非常強，擔任著銷售部二組組長的職務，很老板的重。”

“說重點！”莊嚴道：“林紅梅在公司有沒有仇家？”

“不能算是仇家吧，最多有些。”高道：“林紅梅和一組的組長矛盾大的，兩人為了爭客戶，多次在辦公室吵架，甚至過手。只不過，林紅梅失蹤那天，一組組長被公司派去深圳談業務，肯定沒有作案時間。此外，林紅梅和公司的太子爺有些曖昧，兩人眉來眼去，打得火熱。”

“優文化的太子爺？”莊嚴笑道：“公司不大，蒜皮的事還真不。”

“那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嘛。”高道：“錢偉強是優文化老總的獨生子，據說經商能力不強，在投資失敗了幾次后，就安心待在公司養老。錢偉強是個花花公子，整天勾三搭四的，和公司里好幾個員工有著不正當的關系。當然了，那都是傳聞，沒有確切的證據。不過，林紅梅和錢偉強的事應該是真的，他們公司有人跟我說，他拍到了他們為鼓掌的視頻！”

“干得不錯！”莊嚴夸道：“有長進。”

高撓了撓耳朵，有些憨憨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