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沉默半晌，沒有急著做聲。

其實，對而言，份早已無所謂，也早就過了那個敏又怯懦的青春時期。

沒想過要改到姜夫人名下，也沒想過要有怎樣的名正言順。

于而言，母親再怎麼錯過也仍舊是深著的母親，從未想過否認這層份，也并不曾以此為辱。

這些年，也只是坦然接，承擔著母親所犯錯帶來的后果。

但…不可否認，姜元辰的有一句話讓了心思。

這樣不彩的份，大抵會影響季明燁以后的前程吧。

雖然不知道他們能走到哪一天，可想想若是因為自己而耽擱到他，便覺得不忍。

像是看出的顧慮，姜元辰再度道：“，不必想那麼多，不過是在母親一欄寫上你姜阿姨的名字罷了，何況你姜阿姨算是你的繼母，這樣做旁人也挑不出什麼不是。”

“若你實在不想，也沒關系。或者若是有所顧慮，過個十年八年再改回來也好。”

“好。”沒等姜元辰再說更多，姜辭便已經開口應下。

自己怎樣都無所謂，但不想像是當年影響姜元辰一樣，再影響季明燁的前途。

唯獨…想起母親……會有些愧和難罷了。

姜元辰點點頭，顯然對于姜辭和姜夫人母間關系的緩和，頗為高興。

“今晚和明燁就住在這吧。”姜元辰溫聲開口。

姜辭沒拒絕。

＊

離開書房后，姜辭才打算下樓去找季明燁，便見姜雪薇在不遠等。

平素趾高氣揚的人經過這次的打擊，倒是了些跋扈。

只是見著姜辭，仍舊微揚著下。

“你為什麼救我？”姜雪薇的視線落在上，忍不住開口。

姜辭沉默片刻，溫聲道：“沒有為什麼，你我都姓姜。”

姜辭不想說太多，說太多顯得矯，而其實也從未想過要改善和姜雪薇的關系。

想了想，姜辭還是道：“昨日因、今日果。仗勢欺人難免會遭反噬，誰也不能保證不會有下一個李瀚。”

“你和我說教。”姜雪薇下意識開口，臉不是很好看。

“言盡于此。”姜辭聲音冷淡，漂亮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清冷，看不出多余的愫。

收回視線，轉離開。

姜雪薇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很差，沉默了片刻，看向的背影忍不住再度道：“你他嗎？”

姜辭緩緩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沒做聲。

姜雪薇眼圈泛紅，輕聲道：“我是真的他。”

姜辭仍舊沉默，姜雪薇吸了下鼻子，出一抹笑道：“不過我打算放手了。”

姜辭盯著看了一會，輕聲道：“謝謝。”

姜雪薇嗤笑出聲：“謝什麼？我又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我不想再像個小丑一樣，被你們耍著玩。可我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喜歡你多久，我等著看你的笑話！”

不等姜辭開口，樓梯口的影，響起一道輕佻的男聲：“那你恐怕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