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停了幾秒,梁硯商手放在桌上,指尖有意無意在手心。
略微糲的,讓喻京奈手指無聲蜷了下,心口微怔,卻沒有將手收回。
梁硯商的手指指腹順著喻京奈手心的紋路而下,到指又重新往上,反復挲,“你平常說我壞話說的還嗎?”
風聲讓男人的嗓音多了層別樣的顆粒,說不上是什麼音調,分明平淡若流水,又刺得像電流。
手心到的地方有點,喻京奈不退,順著他的話,“那就更沒必要說了啊...反正你都聽膩了...”
梁硯商彎,“誰告訴你我聽膩了?”
手上的作沒停。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大庭廣眾就手腳的。
因著麻,喻京奈的手指無意間了下,指尖刮蹭過梁硯商的掌。
起初是不小心的,后來是有意識的蹭。
“噢...”喻京奈的視線從梁硯商的面孔游移到指尖,然后又重新回到那張臉上,“我...我有點忘了,等我記起來再和你說...”
冰冷的石桌上,或或糲的手指輕,纏繞,輕輕緩緩地合又松開,并不扎實牽牢,只有一下沒一下地蹭。像流淌的水流,沿著掌紋過。
這里靜謐,除風聲鳥啼,只遠施工的聲音偶爾出現。
喻京奈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順著肺部到鼻腔,又緩緩吐出。梁硯商的手掌寬大,覆在上面可以輕易攏住。
不比自己,梁硯商的掌總是溫熱又干燥的,他骨節分明,顯得分外有力量。
“見著沒事,安心了嗎?”梁硯商問。
“嗯。”喻京奈點頭,忽視掉梁硯商指尖的作,“安心了。”
梁硯商的食指指腹在喻京奈無名指上,“下次能不能也讓我安心?”
“嗯?”喻京奈沒明白梁硯商的意思。
下一秒,手心被人扣住,梁硯商的掌同合。
四目相視,喻京奈稍有愣怔,似乎能在梁硯商深沉的雙眸中看到別的什麼緒。
接著,男人的聲音遞到耳畔。
“下回,能不能也多想著我。”
-
喻京奈和梁硯商沒在樟夏多留,午飯之后便回了京市。落地的時候,京市的天已經黑了。時間不早,兩人直接回了南山郡。
飯后喻京奈洗過澡早早進了臥室,而連硯商則是一頭扎進書房。
想想也是,平常休息日的時候,梁硯商有大半時間都要用來理工作。昨天到今天他怕是都分乏,哪得出時間放在工作上。
喻京奈看了眼表,時間還早得很,想來沒一兩個小時他是沒法從書房出來的。
叼著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酸袋,喻京奈撈起自己換下來的服,正準備扔到臟簍,然而服掉落的瞬間,突然聽到聲悶響。
喻京奈眉一擰,起服看,忽而就從里面掉出個東西。
四四方方的長條形跌在簍底部。
正是要找的那個U盤。
這次回樟夏親自在臥室翻了遍,果然在從前的柜子里找到失的東西,于是便直接揣進了口袋。原本是想在園林找個電腦檢查一下容,沒想到后面卻忘了個干凈。
也不知道里面的東西是不是完好無損。
喻京奈立刻拿了起來快步走向臥室,從桌上拿了筆電,U盤進去,按了開機鍵。
然而天不遂人愿,漆黑的電腦屏幕怎麼點都沒反應,連了充電照樣是塊板磚。喻京奈啪的合上電腦,沒什麼好氣。
很在家辦工,用筆電的時候自然也不多。誰想這東西這麼不中用,幾天不用就罷了工,頗有種抗議的意思。
大晚上的又沒法去找臺新的,喻京奈坐在椅子上有點不安分。
這事兒沒想起來的時候不覺得,一旦想起來就不想擱放著,得確保資料無誤才能安心。
可大晚上的,上哪兒去找一臺電腦呢。
就在這時,喻京奈想起了那個一頭扎進書房的男人。
白天在喻家園林時,梁硯商同說要多想著他。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就是…好像有點不太好辦。
雖然是夫妻,但喻京奈自知他們的開始并不是因為有。而且就算是有,總是要保留彼此的私人空間的。私人電腦這種東西,他們好像還不是能彼此查看的關系。
更何況,梁硯商的筆記本電腦多值錢,用頭發都能想到。
輒上億的大項目在里面,他都不一定會給他邊的左膀右臂看,難道還會允許看嗎。
實在難搞。
喻京奈的額頭磕在桌上。
空氣安靜。
一秒。兩秒。三秒。
“嘩——”
喻京奈坐起。
還是想用。
……
敲響書房門的時候,喻京奈心里還有點沒底,也不知道這招管不管用。
聽著屋傳來聲應答,喻京奈清了清嗓子,推門而。
梁硯商還是白天那服,只不過此時襯衫解了兩顆扣子,袖口也挽到手肘。鼻梁上一副金眼鏡,更顯斯文。喻京奈進去的時候他沒看過來,手指在鍵盤上迅速敲擊著。
直到喻京奈在門口站了半分鐘,梁硯商才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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