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并沒有急著回柳家。
而是改道去了陸家。
陸正剛下朝回家,聽說林氏前來求見,陸正連忙讓人把林氏請到前廳。
另外一方面,他讓人去通知妻子和陸景言一同過去。
陸正原本就想著。尋個合適的機會,上門去和林氏訂下婚期。
這段時間,他聽聞了柳家的事。
陸正打算的是,這柳青松如今陷牢獄,林氏一個婦道人家,懂的什麼?
想必眼下必定是慌了神。
慌了心神好啊!只要林氏一慌,這聘禮和嫁妝的單子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陸正如意算盤打得好,剛到前廳的時候,他很是熱,遠遠就打著招呼。
但陸正怎麼也沒有想到,素來溫婉的林氏,今日見了他的主示好。
非但沒有,還一臉冷漠的模樣。
陸正率先開了口:“我本還打算尋個合適的機會,到貴府邸拜訪,順便把兩個孩子的婚期定下,沒想到夫人今日竟然過來了?”
林氏瞥了他一眼,涼涼地打斷了他的話:“很是不必,今日我來,是問令公子一句話。”
陸景言被點名,不明所以地站了出來,“伯母請說。”
林氏:“聽聞陸公子很是舊,前兩日在街上還糾纏前未婚妻來著?”
“恕我直言,當初是你說退婚的是你,纏著我家姑娘說要求親的也是你們。”
“怎麼著,這求而不得的反而更香了?”
陸景言被林氏說得面上火辣辣的,“夫人何必把話說得如此難聽?”
林氏冷笑一聲:“嫌我說話難聽,那你倒是別把事做得太難看!”
陸景言哽住,“我與綰綰……”
林氏聽到這稱呼,氣不打一來。
莫怪兒委屈,這都退了婚,他還如此親昵地稱呼江綰。
只怕除了婉兒,謝行之也不是吃素的,怕是后面陸景言沒啥好果子吃。
想到這里,林氏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旁的也別說了,這是退婚的文書,訂婚下的禮單,東西我都讓人抬來了,你清點一下,若是無誤請簽字。”
陸正愣住了,這怎麼又要退婚了?
陸景言先是一愣,對于退婚,他倒是沒有陸正那麼抵。
他原本以為柳清婉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溫婉高貴。
但他看到柳清婉因為銀子在街上和他爭執,他覺得也不過是個貪財的俗人。
且自打他和江綰退婚以來,他愈發懷念江綰的好來。
反倒是柳清婉,每次見了他,不是述說自己家中的不容易,就是催促他快點結婚。
陸景言實在煩悶得很。
的父兄下了牢獄,一個未出閣的子,到求人。
好幾次,他的好友都將這件事當笑話告訴他。
陸景言聽到了,只覺得難堪。
柳清婉不嫌丟臉,他陸景言還嫌呢!
他也曾想過要退婚,但他和江綰退婚不久,若是再和柳清婉退,只怕自己的名聲會再次損。
但林氏今日上門,言語之間咄咄人,令他很是不悅。
陸景言看著林氏,心很是不屑。
還以為自己是上京高門的貴,不過是罪犯之妻。
柳清婉也是,罪臣之,若是離了自己,還能嫁什麼人?
不就是退婚?
退就退,誰怕誰!
陸景言眸里的算計和鄙夷沒有逃過林氏的眼,此刻只覺得慶幸。
如此小人行徑,怎堪托付?
若是這婚事不退,兒日后還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苦頭呢?
陸景言沉聲問道:“伯母執意要退婚?”
林氏冷哼了一聲:“不然呢?我專門一大早跑來,和你父子倆唱戲?”
陸正連忙打著圓場:“柳夫人,依老夫看,這其中必定有誤會,這青松兄如今陷囹圄,柳夫人切莫沖。”
陸正這話,可以說是在威脅了。
暗示不過是個婦道人家,若是失了陸家的助力,只怕是無法救出柳青松。
但林氏不怕,的人脈不比陸正差,陸正若是能救出柳青松,也可以。
只是,眼下并不想出手。
是時候讓他知道,這些年慢慢輕視自己,是要付出代價的。
林氏想到這里,冷著嗓音道:“我家大人的事,就不勞陸大人心了。”
笑話,若是柳青松出來了,怕這婚事還不好退呢!
林氏打的算盤,就是趁著柳青松還沒出來的時候,退了和陸家的婚事。
林氏見陸正猶豫,知道他這人老巨猾,不比陸景言年輕沖,故意譏諷道。
“還是說,陸大人舍不得柳家的嫁妝?”
“若是如此,那陸公子可得考慮贅了?”
果然,陸景言聞言,嗓音沉了下去,“不就是退婚,柳夫人看好了。”
“今日是我看不上柳清婉,無德無貌,善妒刁蠻,我陸景言看不上。”
林氏聞言,沖了上去,一個大耳子啪的打在陸景言的臉上。
“我呸!你個不要臉的,貪財好的廢。”
“既貪圖江家的家產,想吃絕戶,又看中婉兒才的名頭,故意哄騙。”
“如今還敢狂言,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小畜生。”
林氏這話一語雙關,連陸正一同罵了進去。
陸景言被打蒙了,下意識想要回手,但林氏冷冷說道。
“你敢手試試,我保證明日大街小巷的流言就會多一條,陸景言欺負員家眷,陸家狗眼看人低。”
陸正知道林氏這話不假,他雖氣惱林氏的潑辣,但更多的是惱陸景言拎不清。
都什麼時候了?
還和江綰糾纏不清?
但陸正更想不到的是,陸景言徑直拿起了筆,在退婚文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陸正想去阻攔已是來不及!
“慢著,景言,這文書簽不得。”
陸景言此刻正在氣頭上,哪里聽得進陸正的勸阻,大筆一揮,和柳清婉斷了關系。
林氏滿意地收下了退婚文書,滿意地說道。
“我們走。”
陸正聞言,想到柳家的嫁妝落了空,接下來一家的生計都沒了著落。
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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