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將香囊收了回去,語氣故作失落地說道。
“可惜,某人并不喜歡。”
“也是,這香囊戴出去,也實在丟人。”
他立即奪過香囊,生怕晚了一秒。
“說好送我的,便不許反悔。”
謝行之握著手里的香囊,還沒有反應過來。
所以這香囊,其實是送給他的?
那他這幾日的生氣,算什麼?
狗東西?
竟是他自己?
他居然吃了好幾日自己的醋?
這一刻,謝行之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垂眸,嗓音略顯委屈地看著江綰。
“既是送我的,前幾日為何不說?”
平白讓他難了那麼久。
江綰自然不好意思說,自己繡功不行,怕說了后面又不出來。
只能找了個借口。
“說了是禮,當然要保,這樣才會有驚喜。”
謝行之哽住,說的好像也沒錯。
和風拂過,溫的面容甜,著嗓音說道。
“上次你不是說,想要我親手繡的香囊。”
“你救過我,又待我這般好。”
“我也想為世子做點什麼,禮尚往來。”
“這是我第一次繡香囊給男子,繡得不好,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嫌棄?”
小姑娘嗓音綿綿的,卻輕而易舉地牽謝行之的心。
他將人圈進了懷里,嗓音有些沙啞。
“阿綰,你什麼都不用做,我來你就好。”
江綰還有些不放心,“若是你覺得不喜歡,便把香囊放在箱底。”
“我讓冬霧給你再做一個。”
謝行之心尖溫地不像話,原來這幾日江綰是為了他趕制香囊。
小姑娘素來弱,平素被針刺了都要紅著眼眶。
他握著的指尖,果然白皙的指尖有些細細的針孔痕跡。
他嗓音低了下來,分外好聽。
“阿綰,你再問我一遍。”
江綰怔住,“問什麼?”
謝行之:“問我是否喜歡。”
見沒反應過來,謝行之催促道:“快點。”
江綰歪著頭,嗓音綿綿地問道。
“世子,你喜歡嗎?”
他溫地嗯了一聲,像是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禮,嗓音知足道。
“喜歡。”
他將香囊在心口,像是小孩兒得到了喜歡的糖,嗓音溫萬千。
“這鴨子繡得真好看。”
江綰哽住,好半天才艱難地說道。
“這是鴛鴦。”
謝行之怔住,再次將香囊拿了出來,仔細辨認這對鴨子和鴛鴦的相似之。
他看了又看,終于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
這是阿綰繡的香囊,說這是鴛鴦,它就是鴛鴦。
生得再像鴨子,它也是只像鴨子的鴛鴦。
想通了這一點,謝行之笑著說道。
“阿綰這鴛鴦,繡得極好,獨一無二。”
江綰聽著這話,莫名有些心虛。
想起自己今日來的目的,拽住謝行之的角問道。
“世子,晚上有廟會,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
謝行之俯睨著,小姑娘亮晶晶的杏眸清澈亮,一看就好乖。
謝行之挑了挑眉:“想去?”
江綰用力地點了點頭,想去!
謝行之桃花眸里含著笑,語氣散漫地說道:“行啊,聲哥哥,就帶你去。”
江綰聞言哽住,有些無奈。
又來了,又來了。
這謝行之想當哥哥的執念,怎麼如此重?
總覺得,大概是因為徐氏生了四個都是兒子,所以謝行之對妹妹,才會如此。
江綰嘆了口氣,拉著謝行之的角,嗓音地說道。
“哥哥~”
“謝家哥哥,你就帶我去嘛!”
“好不好嘛~”
江綰雙手合十,杏眸直勾勾地看著他。
“拜托,拜托~”
謝行之整個人都怔住了,來這一套?
這哪里是哥哥?
這簡直就是在要他的命啊!
撒也就算了,這麼好看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他哪里頂得住?
謝行之連忙轉過子,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假裝看著香囊,驚。
江綰見狀,以為他想反悔。
連忙跟了上去,著嗓音說道。
“君子一諾千金,說好了你一聲哥哥,就帶我去的。”
“世子,可不許反悔。”
謝行之好不容易平息了加速的心跳,垂眸看著小姑娘兇的模樣。
心頭驀然一,嗓音溫萬千。
“沒有反悔。”
江綰:“真的?”
謝行之故意嚇唬:“再問就是假的。”
江綰杏眸瞪圓,立馬捂住了小,一臉乖的模樣。
……
上京的廟會素來熱鬧,各的攤販云集,糕點小食,花燈服飾,漆黑的夜幕有著各魚燈。
江綰晚膳都顧不得吃,拉著謝行之出了門。
江綰的鋪子,都已經為廟會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江淵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先是給朝堂捐了一大筆銀子,供禮部祭祀花費。
傅弘深見狀,看著江淵的目,就跟見了金元寶似的,格外親切。
還主邀請他一同用午膳。
江淵聽到旨意后,先是一愣。
他捐錢已經是常態,但是沒想到陛下今日竟如此看重,還特意邀請他和陛下一同用餐。
這是多大的恩典啊?
江淵激涕零,立馬讓小廝回去通報,就說中午不用給自己留飯了。
他在宮里,和陛下一起吃。
江淵是草出,憑著自的能力,一路爬滾打,好不容易混到了如今皇商的地位。
先帝苛待商人,他在位的時候,商人地位低下,別說和陛下用餐了。
先帝雖說苛待商人,但該的稅,一點也沒。
哪似當今陛下,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十分溫和。
于是,江淵懷著雀躍的心,略顯局促地坐在了陛下邊。
陛下的菜肴十分富,江淵看著宮侍們,流水線般地上著菜。
江淵如劉姥姥進大觀園,看得目瞪口呆。
陛下用餐禮節繁瑣,等侍試餐過后,菜肴都冷了。
盛帝倒是沒有什麼架子,提醒他舉筷進食。
江淵驚喜地,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
然后,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真的,真的,真的!
非常難吃!!!
江淵簡直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人把菜肴做得如此難吃。
他抬眸看向傅弘深,陛下每日吃的便是這般菜肴?
這簡直,連江府下人的菜肴都不如。
傅弘深嗓音平靜地說道:“掌管膳坊的是太后的娘家侄子。”
江淵倒吸一口涼氣,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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