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周懷生選了件偏休閑的翻領夾克，淺卡，鞋跟子也都放棄了平日里常穿的類型，一改往日，跟溫姝宜站在一起很像大學，他心不錯，一路上都很開心，連堵車也毫不在意。

晚上八點，商圈附近人熙攘，經過的人無數。

周懷生停好車后牽著上樓，觀影廳里座無虛席，他們兩個的位置偏后，視野不錯，電影是獻禮劇，講述上世紀一段人至深的故事，男主是流量小生很多，第一次參演正劇，廳里多的是拿橫幅的，劇出乎意料，層層遞進許多反轉，男主演技不錯有代，值又高，導致溫姝宜從頭到尾看的十分認真，結束時還有點沉浸其中。

導致回去路上，溫姝宜問了周懷生好幾次。

“你說男主還會不會在一起，他們因為戰爭分開了，還能再相見嗎？”

結局是開放式，任人想象，溫姝宜也只是單純跟他流想。

“或許吧。”

“相的人會重逢的。”周懷生輕聲回答。

溫姝宜不太確定，發自心覺得，與其依賴緣分，不如相信事在人為。

＊

除夕夜，周懷生在寄云天預備了一桌子年夜飯。

本來梁粟說過讓他們回家，爺爺都在一家人也方便，但周懷生想到自己辭職的事周山知道后會怒，便找了這麼一個方法讓他在外面無法開口。

畢竟他這父親最要臉面，肯定是不會做出在外人面前自毀臉面這樣的事的，所以包間里，他提前安排小白自始至終站在一旁伺候著。

一頓飯吃到最后，周山這才漸漸發覺出不對勁。

“懷生啊，咱們一家人吃飯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這家店也不好定。”

周懷生沒回答，一旁吃完的周亭岸倒了杯茶后也替他開口：“這是孩子孝敬，你就別掃興了。”

爺爺都知道他辭職創業的事，自然也知道這是他的店，來之前被周懷生千叮萬囑，只能一味的幫他說話。

就連梁粟也在給周懷生打馬虎眼，說屋布置的雅致好看。

周懷生看著話茬到了時候，開口前跟溫姝宜換了一個眼神。

“爸，其實……”

周山停下筷子看向他，周懷生迎著眼前目，到底還是說了。

“其實我辭職兩年了。”

周遭安靜兩秒，空氣也仿佛就此凝結，溫姝宜眼睜睜看著周山的面龐越來越沉。

“一直瞞著您和家里是沒想好要怎麼跟您說，這家店是我開的，還有一家的公司。”

他的語氣很平，應該是已經想好了一切可能的結果，說了就說了，大不了聽天由命。

溫姝宜也以為他的那句話過后會是腥風雨，但周山只是默不作聲看著他，在一旁安靜了好一會兒。

父子倆到了也沒把這件事說明白，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了很多酒，任誰勸解也沒用。

年夜飯就這麼吃到了快十一點，梁粟被這父子倆氣的不行，上溫姝宜先送爺爺們回去，年紀大了不得累，喻卿也需要休息，溫姝宜拿了車鑰匙帶著長輩們先出去，等到再回來時，周懷生完完全全醉得一塌糊涂。

包間里只剩下他們三個，周山沉默至今，在即將被小白攙扶出門前才回答了周懷生。

“知道了。”

“如果這是你想做的，那就去做吧。”

周懷生被溫姝宜扶起時，突然定住了腳步。這世間父母之，大抵都是如此。

他眼眶紅了紅，不知道是不是酒意過分上頭。

他醉時跟平時相差無幾，只是不說話，一路上閉著眼休息，大概真是太過難，回到家里也是靜靜躺在床上一角。

溫姝宜沖了杯蜂水放到床頭，又燙了熱巾幫他敷臉。

周懷生睫微，抓過的手放到自己前，一聲又一聲的名字。

他是真的喝醉了，醉到以為眼前的是許多年前夢里的幻境。

“和你結婚，是我一直以來都不敢奢的事。”

第41章 擇一事，終一生

周懷生呼吸漸重，眼角那抹微紅被晶瑩代替。

他今夜緒大起大落，醉酒后的迷離和刻意而為的清醒在腦海中天旋地轉，所思所想，都是在他跟前的溫姝宜。

他好像從未跟說過自己對的，他喜歡他，可這份究竟是從何開始的似乎也無從所知，更不覺得已經過去的事有什麼重要，當下他們兩個人相就夠了。

有淚落到手背，溫姝宜眼睫微，坐到床邊靜靜看著他。

周懷生閉眼時也不太安穩，牽著的手很，好像是怕會離開，也就是到了這種時刻，他總算能放下一切跟說清自己心的真正想法。

“我第一次見你，你十三歲。”

他聲音很輕，語調也緩，真在講述一段塵封已久的故事。

“那時候你太小了，又瘦又白，看起來很病態，我爸媽聽說了溫叔叔的事，特別愧疚沒能第一時間回來，讓我留在北縣，讓我經常去家里幫忙，我一開始抵的，甚至覺得在一個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家里很不自在，所以起初并沒像他們兩個代我的那樣天天去看你，你那時候也不聽話，刺頭一樣，誰跟你多說兩句你都要吵。”

說到這周懷生笑了下：“我當時覺得這姑娘脾氣不好，直到有一次接你放學才知道你邊的這些同學并不友善，聽著那些孩子一字一句攻擊你沒父親，心里突然就升起一火，我看著你倔強尖銳的回懟，心里卻很不好，所以自那之后，我把你當親妹妹去保護，我不想看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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