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懷生這話,江淮最先搭茬。
“這哪的話,您是老板我們等您是應該的。”
他一貫毒舌,自小是個爺脾氣,從來都是由著自己的子,何況今兒在公司被老爺子批了一通緒不高,再加上來之前又在酒吧跟司南喝了兩杯,心氣不順,說出來的話自然刺耳了些。
周懷生沒理江淮這句怪氣,滿面春風攬過溫姝宜看向對面,他剛打算一一介紹,溫姝宜卻很快打斷他。
“昨天我們都見過了,你不用再介紹了。”
臉上的笑容干凈純粹,眼眸里更是閃著。
“秦颯姐和司南姐我早就認識,這兩位雖然以前沒見過但是昨天也算認識了。”
這話很聰明,輕描淡寫就把昨天的事翻了篇,就算是心里不順的江淮,聽到這句話后神都緩了緩,更不用說是自來的宋自謙,他立刻起跟講起自己跟周懷生的過往,發小,后來又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學,末了還不忘夸漂亮,講起些自己以前就聽過無數次的恭維話。
溫姝宜聽得臉熱,坐下時給了周懷生一個求救眼神。
他心領神會,很快看向宋自謙,“你的那張舌燦蓮花的還是用在別吧,姝宜是家里人用不著這些場面話。”
菜上的差不多了,周懷生開了放在桌上的酒,是瓶有點年份的陳酒,之前一直在地窖里塵封,前些天才拿出來,原本是周山打算給他慶祝結婚才開的,如今被他拿到這里了。
就像他說的,這些都是家里人,朋友和人都很重要,都各自占據著人生中的一部分,人可以只有自己,但人只有自己時是封閉的。溫姝宜一個人封閉了太久,他想讓多些朋友。
“這些日子也一直沒帶姝宜見你們,今天就算是正式見面了啊。”周懷生打了手勢讓后的侍應生去倒酒,等到大家酒杯都滿上時,他舉起酒杯起,“姝宜不能喝酒,這杯酒我代替跟你們喝。”
司南眼底一斂,當即明白過來他話里更深的意思。
笑了下,朱輕啟,看著他道:“你這是開始護短了啊。”
“不行嗎?”周懷生反問一句,目坦然。
宋自謙看這倆人有點別扭,拿起酒杯準備緩解氣氛,他打算開口,沒想到一旁的江淮卻搶先一步。
江淮站起端著酒杯看向溫姝宜,為昨日的魯莽道了歉。
“對不住,昨天我喝多了有些不對,自罰一杯,你別放在心上。”話說完,仰頭把酒喝了個凈。
溫姝宜有點無措,全沒料想到會這般,說不生氣好像有點假,說生氣又覺得本不至于此,思緒游離片刻,有點百口難言。
“我沒…”
周懷生倒是一臉氣定神閑,注視時的目帶了溫度,開口跟江淮打起圓場。
“不會生氣,不過我是會生氣的。”
江淮聞言笑了笑,宋自謙和秦颯也哄笑著。
“得了吧你,我們還不知道你是最記仇的,今天這頓鴻門宴不就是報仇嗎,趁我們幾個人還全一點,要報仇趕的啊。”宋自謙跟周懷生沒什麼顧忌,一直以來都可以肆無忌憚跟他開起玩笑,這話半真半假,雖然有緩和氣氛的分在,但到底也是把態度亮了出來。
都是一個院子里長大的發小,確實沒什麼了不得的事,周懷生更沒夾帶私心要替溫姝宜出氣,在心里也覺得這沒什麼,不過都是跟周懷生自己的事,有些事一直別扭著,任由時間流逝不去講清楚,到底就變今日的境地。
昨天氣的是自己。
這頓飯一開始雖然有點膠著,但吃到后面越發融洽了起來,他們三個男人聊聊工作聊聊生活,剛當了父親半年的宋自謙更是喋喋不休跟這倆人講起育兒知識,飯桌上歡聲笑語,除了,自始至終自顧自在一旁吃菜的司南。
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溫姝宜,說不清是什麼緒,溫姝宜夾菜時偶爾撞上的視線,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開口。
“司南姐,方便跟我出來一下嗎?”
溫姝宜角上揚,目仍是純粹的懵懂,像是十七歲那年初見時的神。
只是這話一出,飯桌上原本還在正常聊天的人齊刷刷轉移視線,除了周懷生外的三個人紛紛目不轉睛看向這旁的司南。
司南也笑了下,十分坦然的放下筷子,“好啊。”
溫姝宜起時,司南很快上前挽住溫姝宜的手臂,迎著這旁錯愕的三人視線,跟溫姝宜并肩走出了包間。
似乎是很違和的場面,就連周懷生看到這一幕也覺得有點晃眼。
走廊盡頭是周懷生的私人包間,以前是用來接待親近的客人,如今被溫姝宜改造了茶室,放了很多郁郁蔥蔥的綠植,有靜心之效。
“昨天的事,我跟你道歉。”
這間屋子里沒有別人,也用不著再故作姿態的高傲。
“你們倆領證那天他發了朋友圈,我一開始還不信,你應該能理解吧,一廂愿的那個人總是選擇失明。”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可我就是想回來看看。”
司南坦坦,無所掩飾在面前說出了所有,知道,周懷生無論選擇誰也不會選擇自己,因為這麼多年本未曾走到過他的選項里。
不管是八年前還是現在,他對司南始終都沒越過朋友的份,不甘心是,一意孤行的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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