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大早，整個家里回著的都是陸延嶼的哭鬧聲，昨天征得沈知浣的同意后，陸昀晏就聯系好了學校，今天是陸延嶼上學的第一天。

他哭鬧著不要上學，圓滾滾的小子賴皮地趴在地板上，就是不起來，無論沈知浣怎麼拉他，他都紋不，甚至憤恨地瞪著沈知浣，一口小虎牙咬在沈知浣的手臂上。

“嘶”沈知浣吃痛地收回手，看了眼手臂上一排整齊的牙印，上頭還泛著，震驚地看向陸延嶼：“小嶼，你怎麼還咬媽媽呢？昨晚你不是答應媽媽好好的，說今天會乖乖去上學的嗎？”

陸延嶼舉起小拳頭，惡狠狠地說：“壞媽媽，我才不要去上學，我最討厭的人就是媽媽了！”

沈知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陸延嶼，懷疑自己聽錯了：“小嶼，你在說什麼呢？你怎麼能討厭媽媽呢？”

“就是討厭你，壞媽媽，丑媽媽，巫婆媽媽！”

沈知浣聽到親兒子一字一句皆是罵自己的話，心里很不好，一下子淚流滿面。

而這番舉落陸延嶼眼中就是在示弱，下一秒他飛快跑到沈知浣面前，出小拳頭，一下下打在沈知浣的背上。

“我打你，打死你，壞媽媽，你死了我就不用去上學了！”

沈知浣面對孩子的變本加厲，沒有嚴厲管教，反而在一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陸昀晏控椅進去，冷冷沉沉的眼皮一掀，冷冷看著眼前顛覆三觀的一幕，他厲聲呵斥：“陸延嶼，住手！”

聽到陸昀晏的話，陸延嶼手里作一頓，神慌張地朝陸昀晏看去，頓時害怕地低下了頭。

陸昀晏看著跪坐在地上抖擻著肩膀的沈知浣，他重重呼出一口濁氣，冷聲命令陸延嶼。

“陸延嶼，馬上跟你母親道歉！”

陸延嶼有些不愿，支支吾吾小聲開口：“我才不要，我不喜歡這個媽媽，爸爸您能不能給我換個媽媽？”

這話一說出口，沈知浣猛地抬起淚痕的臉，驚愕地看向陸延嶼：“小嶼，你在說什麼？你說你要換媽媽？”

陸延嶼氣嘟嘟地將瞥向一邊，不去看沈知浣：“對，我不要你這個壞媽媽，我要換個對我好的媽媽。”

“胡鬧！”陸昀晏目微冷，似乎帶著一慍怒：“今天你若是不跟你母親道歉，你可以不用上學，但要在房間面壁思過一整天，還不能吃東西，”

陸延嶼一聽這個懲罰，頓時慌了神，他眼睛泛紅，有些委屈，還有些不愿地道歉：“對不起。”

沈知浣剛要說什麼，就被陸昀晏冷冷打斷：“這麼小聲，沒吃飯是嗎？”

陸延嶼抿著瓣，大著音量，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陸昀晏卻仍不滿意：“對不起誰？”

“對不起媽媽！”陸延嶼說完這聲，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沈知浣心疼地撲過去將陸延嶼抱在懷里：“好了好了，小嶼乖，媽媽沒有生你的氣，你要是不想上學的話……”

沈知浣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陸昀晏打斷：“陳澈，過來將小爺帶上車，送去學校。”

陳澈得到陸昀晏的命令，大步上前將陸延嶼抱起，就要帶走的時候，沈知浣有些不忍地追上去：“小嶼，媽媽的小嶼，不要怕，媽媽陪你一起去。”

陸延嶼在陳澈懷中不斷掙扎，不斷的哭喊：“我不要上學，媽媽，你要救救我，我要在家里陪著你。”

陸昀晏冷漠的語氣毫不留：“不想上學那就在家里面壁思過一整天，什麼時候想上學了，什麼時候才能從房間出來。”

陸昀晏半威脅的話剛落，屋外就沒了聲音，直到汽車引擎聲漸漸消失，陸昀晏緩緩闔上眼皮，深吸口氣，平復心。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陸昀晏控椅到了玄關，他看了眼可視屏上的畫面，畫面中出現的是戴著漁夫帽的人，大帽檐遮住人的臉，陸昀晏看不清的面容。

冷沉的聲音過聽筒傳了出去：“你是誰？”

聽到這個悉的聲音，寧歲整個人渾一震，這道纏繞了五年如噩夢的聲音，如今聽到還是會令寧歲渾止不住一抖。

低嗓音回了句：“我是周教授的徒弟。”

寧歲將整個音調降了幾度，想著陸昀晏該是記不得了。

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五年來，寧歲一門心思放在小檬檬上，倒真是沒有想起陸昀晏這個人來。

直到小檬檬生病，醫生提起的那個方案，這才讓寧歲想起陸昀晏來。

可那頭頓了很久沒聲音，這讓寧歲的心沉了幾分，有些慌，已經故意低嗓音了，總不會還能讓陸昀晏聽出來吧？

而今天寧歲也是有備而來的，原本白凈的面容，被特地化黑了幾個號，還故意在臉上點了幾個斑點，甚至戴了一個比的臉還大的口罩。

等了許久，才終于聽到從聽筒里傳來男人冷沉的聲音：“門鎖開了，進來。”

接著寧歲就看見門“啪嗒”一聲開了，緩緩出手臂，手握在門把上的時候，寧歲屏住呼吸，終于推開了這扇大門。

這就意味著，跟陸昀晏之間又要牽扯不清了。

推開門，玄關空的，早就沒了人影，微微一愣，看著空的客廳，那里放著一輛兒板車。

寧歲眼睫微微一下，每次帶小檬檬去醫院，看到別的小朋友著板車來醫院看病，那時候寧歲能明顯看到小檬檬眼里流出的羨慕。

寧歲有想過給小檬檬買一輛板車的，但又怕小檬檬摔跤，本凝功能就不好，這要是摔破了皮，止不住的話，可就麻煩了。

不過幾次看到小檬檬對板車流出的喜歡，寧歲后來有問過小檬檬，喜不喜歡板車？媽媽也給我們檬檬買一輛，好不好？

可懂事的小檬檬拒絕了，的嗓音脆生生的，一個四歲的孩子學著大人的腔調說著大道理。

“我不喜歡板車，媽媽不要浪費錢給我買了，或許媽媽可以給我一顆糖當今天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