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臉微楞，求助的目落在宋識珩的臉上，他朝寧歲出一抹會心的笑。

顯然宋識珩早有所防備，他無奈地拍了拍陸昀初的手。

“媽，結婚證哪能隨隨便便帶上啊？再說了，我們才剛回來，您就催著要看證，怎麼？您還怕歲歲跑了不？”

陸昀初嗔地看了宋識珩一眼，“一本證搞得張兮兮的，還藏著掖著，你這是怕我結婚證？”

寧歲知道陸昀初說的是玩笑話，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也跟著解釋：“阿姨，識珩他不是這個意思。”

“還我阿姨呢？”陸昀初眉眼含笑著寧歲。

寧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楞楞看著陸昀初期待的臉，就像被針死死住了，那聲“媽”就是不出口。

肩膀被人握住，寧歲抬頭詫異地看著宋識珩，眼神中含著一歉意。

他倒沒有怪寧歲，只是替解釋：“媽，我跟歲歲都還未辦婚禮，遼州的習俗，婚禮當天您給完改口費，歲歲才能喊您，怎麼說都得按照步驟來，您說是吧？”

陸昀初笑了笑，才想起來，“對，對。是我心急了，得按照習俗來，歲歲你啊，就先還我阿姨，等婚禮辦完再改口。”

寧歲點了點頭。

陸昀初又拉著寧歲問了些他們的日常生活，宋識珩擔心寧歲招架不住，及時打斷了們的對話。

“媽，時間不早了，再聊下去天都要黑了，我們邊吃邊聊吧？”

陸昀初瞥了眼外頭的天，這才反應過來的確是太晚了。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你舅舅到了沒。”

寧歲猛地抬起頭，臉剎然一白。

宋識珩的訝異不比，“舅舅也回來了？”

“你舅舅說今天要帶了人回來讓我瞧瞧，我也順勢說了你們今晚要回來吃飯的事，這會兒應該也快到了。”

陸昀初的話音剛落，門外響起汽車引擎聲，陸昀初抬頭去，喜出外，“應該是你舅舅回來了。”

寧歲整個人如遭雷擊，怔怔坐在位置上一不，握的手心冒出細細的冷汗，想逃離這里，但本站不起來，發打著。

“歲歲，別怕。”男人輕聲細語。

寧歲垂下的眸子里，撞進一道溫熱的手，宋識珩溫熱的掌心將發涼的手握住，側過頭，一雙眼如驚慌失措的小鹿，可憐慘了。

宋識珩心底的不忍一點點蔓延開了，他以為寧歲是擔心陸昀晏會識破他們的謊言，宋識珩堅定地向寧歲保證。

“乖乖在這，我去外面接舅舅，一切都有我在！”

直到宋識珩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寧歲仿佛失了力氣，險些都要坐不穩。

屋外不知何時沒了聲音，只聽見幾道腳步聲離的越來越近。

寧歲扶著沙發扶手站起，視線往玄關落去，當及到男人如深淵般幽邃的眸子時，寧歲呼吸一滯。

陸昀晏的目平淡無波，微微瞇起眼，狹長的眼尾勾起褶皺，約約顯幾分翳的暗芒。

只冷冷看了寧歲一眼，就移開的視線。

倒是推他的人，訝異地出了聲，“寧書？你怎麼也在這？”

這道聲音很悉，寧歲擰起眉看去，沒想到陸昀初說的人，就是沈知浣。

扯著，朝沈知浣出一抹苦的笑容，算是打過招呼了。

回答沈知浣的人，是陸昀初，“歲歲是我兒媳婦。”

的聲音很冷，帶著一種疏離，沈知浣尷尬地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寧歲發現，打從陸昀初見到沈知浣后，冷著一張臉，就沒有給沈知浣一好臉看。

宋識珩很快走到寧歲旁，握住的手，“既然人到齊了，那就開飯吧。”

他牽著寧歲去了餐廳，寧歲渾渾噩噩跟著走，后總有一道冷的目，像是潛伏在暗的野，只為了等待一個好時機。

飯桌上，氣氛詭異，各懷鬼胎。

陸昀初臉很不好，看著陸昀晏帶回來的人，沒忍住冷笑一聲。

“若是沒記錯的話，當年沈家破產，沈小姐是隨著陸家一同去了京州，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這句話一出，不止沈知浣臉難看，就連宋識珩都詫異地看向對面的一對男。

“媽，您說是……”

點到為止，宋識珩克制住要口的話，顧忌到這里有寧歲，他到底沒有問出口。

陸昀晏卻不當回事，他神極淡地掃了眼寧歲，低垂著頭，靜靜坐在那，仿佛與世隔絕，不參與他們之間的恩怨仇。

倏地，陸昀晏很輕地笑了聲，目停在陸昀初的臉上，“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帶來，是想讓您見一見。”

也許是陸昀晏說的太過輕松，陸昀初擰著眉，怎麼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弟還要重蹈覆轍，再次栽在沈知浣上。

“當初害得你還不夠慘？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要告訴我，你還對念念不忘？”陸昀初睜圓了眼，不敢置信看著他。

陸昀晏沒回答，倒是沈知浣，站了起來，滿臉歉意地接陸昀初聲嘶力竭的控訴。

不知不覺，的眼睛紅了，哽咽地開了口：“陸姐姐，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當初的事，我也是不得已，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但是我可以彌補，用我剩下的人生去彌補對阿晏的虧欠。”

“呵，彌補？”

陸昀初瞇起眼，隨手拿起桌上的餐布狠狠朝扔去，宋識珩想要阻止，卻慢了一步，不過好在，只是餐布。

扔的很用力，的布料過沈知浣的臉上，留下一道紅印。

“你要怎麼彌補？你害的阿晏沒了一雙啊！你是不是還要他沒了手，你才甘心？”

沈知浣嗚咽著，眼淚溢滿的臉，不住地搖頭解釋：“沒有，我沒有這麼想過，我可以照顧阿晏一輩子的。”

緒拉滿的場合，若不是寧歲知道陸昀晏的早好了，不然也許也會共得淚流滿面。

抬起眸，想去看看現在是什麼況，小貓兒一樣的視線往上一抬。

都還沒看清們的臉，就先與一道冷冷沉沉的眼睛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