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畢業照里的那個霍燃,究竟是不是姜怡認識的這個霍燃,姜怡不怎麼關心。
就算證明他們是同一個人,又能怎麼樣呢?
畢竟十年前,就和初中的那個霍燃沒什麼集。
因為沒有集,所以,并沒有太多好奇。
這邊姜怡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辦公室外響起敲門聲。
抬眸去看,溫蕓提著包包,穿著一便裝進來了。
一看到,姜怡這才想起昨天和溫蕓商量好,下班后要給加號做心理治療這事兒。
從前給溫蕓治療的陸醫生去國外進修了,現在就轉診到了這里。
姜怡簡單問了幾個問題,溫蕓如實回答,“有藥輔助,我最近睡眠還行,只是,每晚都做噩夢,醒來后,一冷汗。”
姜怡一邊做記錄,一邊問道:“夢到什麼了?”
溫蕓一怔,手指下意識收,眼可見的張起來,好半晌,才緩慢的吐出兩個字,“父母。”
姜怡做記錄的手指一頓。
如果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上次在咖啡廳霍佩雅曾說過,溫蕓的父母在還未年時,就去世了。
姜怡眸微閃,循循善道:“夢到父母,怎麼會是噩夢呢?他們對你不好?”
“怎麼會?他們對我極好。”溫蕓立即反駁。
不知想起了什麼,溫蕓眼圈兒有些泛紅,“他們不僅對我很好,對阿燃也很好,他們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姜怡很快明白過來,看來父母的離世,讓溫蕓很痛苦,所以才會患上抑郁癥和焦慮癥。
溫蕓看著姜怡,“你知道嗎?我的生日是7月21日,那天,同樣也是我父母的忌日,他們的生命,終止在我17歲生日那天,從那以后,我再也不過生日了。”
空氣中短暫的靜默。
上次姜怡和陳雯聊天時,陳雯曾提到過,前不久,有個富二代在溫蕓生日當天,在醫院外擺蠟燭向溫蕓表白。
可溫蕓直接拎著保潔阿姨的水桶,潑了那富二代一水,并且讓他滾。
那富二代也算是撞在搶口上了。
畢竟那天對溫蕓來說太敏/,至親之人在幾年前的生日喪失生命,溫蕓又怎麼有心思談說呢?
姜怡抿,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霍燃常用的那串碼。
0721。
原來這串數字背后的意義,并不是和他心上人有關?
看來,霍燃和溫蕓父母的關系也好的。
姜怡接著問:“那你生日那天,你父母的死是意外嗎?”
“車禍,”聊到這里,溫蕓忽然痛苦的捂著額頭,一副不太愿意回想的樣子,“那天,姑姑說要帶我去清城慶生,我父母得到消息后,在趕來清城找我的路上,意外發生了車禍。”
清城?
姜怡蹙眉,榕城這麼大,又是省會,為什麼會大老遠開兩三個小時的車,跑去清城慶祝生日呢?
姜怡從小在清城長大,清楚那個地方,并沒有什麼標志的景點。
雖然奇怪,但姜怡也沒多問,認真地看著溫蕓,“那你和你姑姑的關系,也很不錯?”
直覺這是個關鍵人。
“我姑姑,也就是霍燃母親,是個很漂亮的人,我記得,芭蕾舞跳的特別好,只是可惜,天妒紅。”
溫蕓眼底浮起一層水,“那天我生日,說帶我們幾個孩子去清城,有一個很有名的室逃,游戲剛開始時,讓我去旁邊的商店,買幾瓶水方便大家待會兒喝,可是,等我回來時……”
溫蕓的拳頭地著,臉上表逐漸變得驚恐,“霍銘恩,也就是霍燃他二哥,意外從高空墜落,掛在了高樓旁的一棵樹上,僥幸留下一命,而我姑姑為了抓住他,不慎自己從高樓摔了下來。”
姜怡呼吸一窒。
竟然還有這回事?
溫蕓說著說著,淚水流了滿臉,顯然這段回憶在心里留下了極深的創傷。
“所以,在我17歲生日那天,去世的不僅有我父母,還有我姑姑,當時的墜落地點,正好在距離我不到一米的位置。”
溫蕓說不下去了,捂著臉痛不生。
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只要溫蕓閉上雙眼,眼前浮現出的就是一副淋淋的畫面,姑姑溫熱的濺了一臉,當年才剛十七歲,因為這件事,一度神出現問題。
父母得知后,立即驅車趕來清城,誰能想到禍不單行,他們在來的路上發生車禍,讓溫蕓遭雙重打擊。
姜怡眉頭擰的極深,見溫蕓的緒不太穩定,沒有再接著問下去。
每個看似堅強的人背后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只是,沒有想到霍燃的母親也會死于這場意外之中。
這麼一說,姜怡倒是想起來了。
十多年前,清城確實發生過一起墜樓事故。
只是,事故發生的地點,并不是在什麼室逃,而是一個爛尾樓里。
當時,姜怡才十二三歲,路過那棟爛尾樓,聽到里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就好奇上去看了一眼。
那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一個穿著一白紗的年輕人,指著站在角落里的兩個男孩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里說著姜怡聽不太懂的話。
時間過了太久,說了些什麼,姜怡也已經記不清了。
當時的第一直覺就是那個人的神出了問題。
姜怡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此地過于抑,不宜久留,可在下樓梯的瞬間,不經意間,對上了站在角落里那個男孩的眼睛。
他個頭很高,看上去比大幾歲,面對人的癲狂,男孩兒面無表,仿佛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片冷漠,他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哪怕人罵的再怎麼難聽,都沒有毫反應。
年的眼神過于淡漠,擁有著與他的年齡完全不相符的,姜怡只是匆匆一眼,便收回目,卻并沒有錯過在那一瞬間,年的眼中,憑空多出的一抹嘲諷。
姜怡一口氣跑出爛尾樓,大口的著氣。
可男孩兒的眼神,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姜怡也不知道怎麼了,鬼使神差的,用路邊的公用電話,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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