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聯著,餃子包著。
電視里放著新年晚會。
葉璇在西郊度過了第一個除夕。
吃完飯,秦郅誠帶著跟培培在樓下放起煙花。
小家伙捂著耳朵,興地跺腳,吱哇,激一個勁兒。
全然忘卻了前幾天發生的不愉快。
小孩子就是這樣,緒來得也快,去的也快。
晚飯過后,葉璇抱著培培去洗手,小家伙的臟爪子在水池里泡著,上還嘚嘚的說個不停。
“璇——培培想吃湯圓,培培看到電視上的人都在吃湯圓了,你帶培培吃好不好。”
葉璇正說好。
周士那邊突然興地“呀”一聲。
“郅源,小安,你們那邊是不是剛吃早飯?”
周士手里捧著手機,打開了視頻通話。
視頻的對面,是秦培遠在國的父母,也就是秦郅誠的哥嫂。
“還沒來得及吃,媽,等會兒我和郅源要去那邊開的新場看一看,所以時間可能不太多。”
“沒事的沒事的,媽看到你們好就好了。”周士笑瞇瞇的將攝像頭對準葉璇和培培,“就是想讓你看看小璇和培培。”
葉璇和屏幕里的人對視,蘇馨安,文雅大氣。
微微一笑,點頭道好。
對方也同樣沖笑,“你好,小璇。”又偏頭看懷里的秦培,“小寶,看見媽媽怎麼不說話?”
秦培扣著自己的小手,沒吱聲。
周士說:“培培,不是前天還跟我說想媽媽了嗎?再不說話,你媽媽就要掛了哦。”
培培咬了咬,看起來有點著急想說,但就是被堵著不敢。
就在這個時候,蘇馨安將攝像頭調轉了正在忙碌的秦郅源那邊。
培培又是咬了咬,表更糾結了。
直到秦郅誠走來,秦郅源看見他,“郅誠,新年快樂。”
秦郅誠道同樂。
“家里辛苦你了。”秦郅源笑說,“盡孝和養小的這方面,做的比我這個大哥要稱職。”
秦郅誠鐵面無私,拒絕他的奉承話,“不是說兩句好聽話就能逃得過,今年必須回來一趟。”
秦郅源嘆息:“知道了,結了婚怎麼脾氣還是一點沒變,又臭又。小璇,新婚快樂。”
葉璇點頭,“謝謝大哥。”
掛斷電話,培培還依依不舍著手機。
周士說:“既然這麼不舍,剛才怎麼不跟爸爸媽媽說話?”
培培噘,轉頭埋進葉璇的懷抱里。
還是等晚上休息的時候,葉璇問,小家伙才終于肯回答:“……培培討厭和他們說話,和看電視上的人一樣,討厭。”
葉璇微愣。
終于明白培培為什麼總是想吃電視上的哪些食,大概這樣才能使看得見,得著的真實東西。
他的腦袋,“早點睡吧,睡醒了,明早有紅包拿哦。”
培培乖乖閉眼,給自己蓋好小被子。
葉璇還輕聲說:“還有湯圓哦。”
培培閉著眼,沒忍住嘿嘿笑了聲。
小孩子的快樂,還真是簡單又容易滿足。
等哄睡培培,葉璇將自己準備好的紅封塞到了他的枕頭下面。
回到秦郅誠的臥室,他正在忙工作。
除夕夜還在忙碌的秦總,葉璇表示很心疼,但莫能助。
畢竟他不付工資,也干不出再陪他熬夜到凌晨的傻事。
“如果你嫌我煩的話,我可以先出去。”
“我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一心兩用。”秦郅誠如是說。
葉璇忍俊不。
所以開始觀賞起秦郅誠的臥室。
“你的房間很大。”的聲音和窗外的煙花一并響起。
“現在它是你的了。”
正在工作的人不忘分心回。
不可否認,葉璇小時候的確希能夠擁有這樣一個獨立的大房間。
因為從寺廟的廂房到小學初中的宿舍,都是多人間。
上初中最可怕了,因為那地方資源張,宿舍堪比大通鋪,五十個人的宿舍,四張四張的上下鋪合并到一起,睡覺都要腳對著腳。
后來跟別人分起這件事,對方的反應都是絕對不可能,因為這嚴重侵犯到學生們的私和人權。
葉璇無奈失笑,不知該怎麼解釋。
當飽都問題時,也就顧不上談私了。
回到桌子旁,坐下趴著看他,“還要工作多久?秦總。”
秦郅誠抬眸看,“葉經理如果想知道,可以來看,你應該比我更能嫻掌握對于文件理的余下時間。”
“……不了。”
葉璇扯,怕自己一看就忍不住想幫忙。
百無聊賴,頭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居然可以如此漫長,掉頭回到床上,躺下。
結果腦袋好像枕上了什麼的東西。
“嘶”一聲,著后腦勺,掀開了枕頭。
在的枕頭下,發現了兩個紅包。
不……準確地來說,是拍了滿滿一排現金,收尾被用兩個紅包的封皮包著,大概是紅包放不下只能這樣塞。
沒見過床上還能張錢的。
葉璇沒想打擾他,兀自疑著,就聽到秦郅誠說:“是不是塞得有點多?”
就知道是他!
“何止是多。”葉璇笑,“枕著這麼多錢怎麼能睡好覺。”
秦郅誠好像也頗無奈,擰擰眉心,“只是想給你包個紅包,覺得八千八這個數額比較吉利,但怎麼也塞不下。”
葉璇看著那一沓錢,安靜了會兒,“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個紅包。”
“之前我也有給過。”
“那不一樣。”葉璇說,“那是我的年終獎。”
秦郅誠本想再說什麼,卻看到那樣的眼神緒后,安靜輕輕揚眉,不再開口。
葉璇將那厚厚的一沓錢疊好,放在自己的床頭旁,吸了口氣,擼起袖子走到他邊。
“來吧,秦總,我幫你工作。”
秦郅誠蜷起指節蹭了蹭的下頜,“休息吧,這邊不需要你。”
“因為我沒給你準備紅包,所以只能用工作償還。”葉璇不顧他的勸阻,拉了把凳子坐到他邊。
“我年紀比你大,不需要你給我發。”秦郅誠倒是頭次提起自己的年齡。
葉璇失笑,“你好像只比我大一歲多一點。”
秦郅誠,“大一天也是大。”
“……”
這倒也是。
葉璇無言以對,只得自顧自埋頭幫起他來。
可打開一看,才發現,這些居然全部是自己要理的文件!
醫療業算得上是龍頭的致和,在除夕這天也依舊忙。
葉璇其實有很多工作,但都被推到年后,沒想到,這些工作居然此刻被秦郅誠接過來。
“……這些。”
“提前幫你解決一些。”秦郅誠說。
很尋常的一句話,卻讓葉璇心里聽得暖洋洋。
什麼是暖男。
經期給你泡腳?還是喝醉哄你睡覺?
是會默默幫你分擔工作的頂頭上司!
社畜葉璇在今天功到了暖男的含義,實在沒忍住,湊上前親了下他的臉頰,“秦郅誠,你怎麼這麼好?”
被親了下的秦郅誠好像微不可查頓住。
這還是葉璇第一次對他做出如此親昵的作。
很自然,自然到都沒察覺這個行為有什麼。
他眼中的緒不可辨測,好像輕輕揚了一側眉,“只是這樣就會讓你覺得好?”
“不然呢?”葉璇笑,“難道只有給我花幾個億才算好?”
說到這,葉璇好像突然明白秦郅誠為什麼總是樂忠于給花錢。
這可能,也是這位男士認為寵妻的一種手段。
師傳——周士的做派。
母子倆都是如出一轍,喜歡誰就給誰瘋狂花錢。
悟之后,忍俊不,忍不住又湊上前,輕輕親下他的臉頰。
“我很窮,可能只能用這個來還你。”
秦郅誠平靜的聲線略低,“足夠了。”
葉璇樂呵完,就徑自坐回去,不知哪里來的高興勁兒,大概是新年氣氛烘托,甚至還輕哼上了歌,怡然自得忙起工作。
于是,兩個事業心滿滿,又或者說不得不被著事業心滿滿的夫妻倆,在除夕夜這晚埋頭工作起來。
直到,葉璇的手機鬧鐘響起。
墻上的表針撥到十二刻,“叮——”
老舊的表開始晃,發出聲音。
很尋常的一秒,和上一秒好像沒什麼區別。
但十二點整到了,新年,也來了。
抬起頭,正要說話,秦郅誠已經先一步開了口。
“新年快樂。”他說,“這次,我應該是第一個祝福你的。”
葉璇輕愣,笑。
“新年快樂。”
正打算接著工作,卻忽然被人將凳子拉了過去。
距離被迫向他近,沒防備,忙抓住他的手臂。
秦郅誠箍住的腰,以一種稍顯強制的方式,將抱坐在了自己的上。
曖昧的距離,空氣中是暖烘烘的熱意。
葉璇明白他要做什麼,但正是因為這種正大明之下的,令有些口干。
“不工作了嗎?秦總。”
他的材很扎實,這樣的距離足以讓葉璇清晰到他的荷爾蒙。是的,那種男的力量。
因為房間里太靜,靜到,甚至被吻到脖頸時,清晰到他的的。
那樣冷的一個人,卻如此。
不知道第幾次有這樣的想法了,但是真的……真的很。
氣氛逐漸升溫,他的吻肆意在頸部蔓延,如同一團火勢遍布,燒得人燥又燙,無力掙扎。
秦郅誠撬開齒的時候,兩個人的呼吸都默契停了瞬。
那種如同杜蠣一般的撞。
接吻,相,相纏。
秦郅誠牽制著的后頸,在換氣的時候甚至輕輕低了瞬。
那聲,讓葉璇的脊椎骨都麻了,順著脊椎到頭皮,電得發麻。
忍不住勾秦郅誠的脖子,被他抱上剛才正在工作的書桌。
周圍是他們剛才還過的紙、筆。
如今上面,是葉璇,還有撐在兩側的,繃的結實手臂。
昏天地暗,窒息的洶涌。
直到,到他糲的手指,寬大的骨節,葉璇咬溢出哼,將頭埋進他的頸窩,著他帶給強烈的觀。
他的領被扯得不樣子,走線清晰,襯衫凌,寬闊的脊背和斯文清冷的面龐都近在咫尺。
他低著頭,用挲著的頸部。
這樣克制冷靜的人,為,原來如此。
要在海中溺亡,撐不住了,指甲陷進他的手臂里,汗涔涔的他的名字,“秦郅誠……”
秦郅誠吻,嗓音低沉,“新子,要白的可以麼。”
意識渾濁,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但很快,清晰地明白了。
因為以為的極限,只是秦郅誠的預備。
他只是給了一個預備,好更好接納他。
……
第二次和第一次帶給的覺很不一樣。
如果說第一次是激烈的荷爾蒙沖,那麼第二次這長長的一晚,就是真正的纏綿。
一直以為上次就已經很夠了,畢竟已經超越了很大部分男,但這次,也讓見識到什麼做三十如狼的頂頭上司。
什麼看起來毒舌但很單純無害的蜥蜴……
秦郅誠就是一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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