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有六層。

負一層是大型購商超，樓上是一些購品牌。

三樓的兒小鎮是培培每次的必經之地，于是到了三樓，四人本分兩路。

周士帶走了葉璇，讓陪自己逛街。

秦郅誠就只能帶娃。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叔叔的。”培培得了便宜還賣乖，坐在小推車里帥帥的沖耍了個酷。

周士笑，“你照顧你叔叔？誒呦，瞧瞧這小鬼。”

旁邊的工作人員也是笑。

“那就辛苦培培照顧好你叔叔咯。”葉璇他的腦袋。

“保證完任務！”

臨走前，秦郅誠還在耳邊低聲，“周士想給你買什麼就讓買，別拒絕。不然晚上回去又要鬧。”

葉璇失笑，“好。”

周士是個購狂，買起來就沒完沒了。

“夫人，今天到了批新的，您稍等，我們這就給您拿過來。”

葉璇坐在貴賓室，看著很多網上搶都搶不到的貨，在這里卻能堆出現。

周士也是真給力，問：“喜歡哪個，璇璇？”

葉璇對包不太有研究，“紫。”

“太太真有眼，星紫是我們這款的款，很搶手呢。”

周士在那同款不同的包上掃了幾眼，贊同點點頭，“那就那個紫的來兩個，其他挨個來一個。”

SA們笑容更深，應起來包裝。

“一個一個，換著背，不會膩，你不是說紫好看？那就往家里放一個擺著，手里那個背壞了還有新的換。”

葉璇什麼都沒說，只溫聲應，“好。”

有時候，收下長輩的心意，或許比回給貴重的禮而言，更讓他們開心。

逛完服和包，后跟了幾個商場的工作人員，手里提滿了東西。

遠遠瞧著，倒是排場夠大，很引人奪目。

周士又非要帶葉璇去瞧金子，挑中的都是花里胡哨又很浮夸的工藝金，最后周士居然還瞧中了那個鎮店之寶冠。

聽到價格，葉璇還是忍不住攔了下，“……阿姨，這個真的不用了，買回去也沒地方放。”

“哎呀，那就再買套房子放嘛，這麼好看拿回去擺著也賞心悅目。”周士骨子里是個有些傳統的人，總覺得葉璇和秦郅誠結婚，什麼都沒有，心里過意不去，也想湊著五金補償給。

可這……哪里是五金，五十金恐怕都不止。

葉璇再三攔，也沒攔住。

周士還是買了。

冠價格不菲，整個店的銷售全都張過來。

簽單的時候，也吸引了不人群。

快到過年，商場人多，湊熱鬧的人也就多了。

孫佩佩挽著何姨的手剛從一樓衛生間出來，看見那邊一堆人，皺眉：“搞什麼呢，都快堵住路了。”

何姨掃了兩眼，“應該是來了哪家的太太，買了不東西呢。”

孫佩佩嗤笑，“鄉下來的土鱉暴發戶吧，沒見過好東西，看見什麼都想買。”

離近了才約瞧見，是位貴婦人和個人。

因為是背對著的，孫佩佩看不見人臉，只聽見旁邊人說：“看見沒，這才是嫁對了人的意義，誰家婆婆能這麼大氣，七位數的金子說買就買。”

“何止，你沒見后面提著的那堆東西？一個樓盤得有了。”

“北平真是富貴人多啊……”

何姨也是好奇：“還能有相這麼好的婆媳？”

“說什麼呢。”孫佩佩皺眉嗔，“誰相不好了。”

何姨一愣：“我沒有說你的意思，佩佩，只是咱們村子里那些……”

“那些人能跟我比嗎？貧賤夫妻百事哀，我又不窮，我嫁的人也不窮，關我什麼事。”孫佩佩心煩意，“先上樓找培延吧，他晚上好像還有會要開，早點逛完早點回去了。”

孫佩佩捂著小腹，正要從人群中過去的時候，那婦人也剛好買完，帶著兒媳出來。

就這麼撞了個正著。

孫佩佩一怔，葉璇的目也緩緩定在臉上。

周士正親熱挽著葉璇的胳膊聊呢，看見停下來，轉過頭，瞧著孫佩佩：“誰啊小璇寶寶？你認識嗎？”

孫佩佩頓了兩秒，最先反應過來，“阿姨，您好，我是葉璇的大學舍友，璇璇，真巧，居然能在這兒見你。”

笑瞇瞇地，“我之前給你發消息你也沒回，你最近過得好嗎？”

葉璇笑了笑，“好，你跟沈培延呢，過得怎麼樣。”

“……”

孫佩佩臉徹底垮下。

還不知道葉璇和沈培延徹底挑明的事。

但現在，葉璇已經挑破了，也沒辦法再裝下去。

孫佩佩很快恢復笑：“嗯，都好，看樣子，你也好的。”

“舍友啊，真好，畢了業還能這麼親，小璇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高興。”周士也笑，關心的問，“肚子幾個月了？你這保姆哪里請的，帶到出月子還是什麼時候？”

何姨：“我……”

“快六個月。”孫佩佩打斷，含混笑說，“我這自家人，用的放心，帶到我出月子。還忘了問，阿姨您是誰？”

周士挽著葉璇的手臂，“這看不出來嗎，孩子？”

也沒正面回答孫佩佩的話。

兩方相視，客套短暫聊幾句，一笑，轉走開。

葉璇帶著周士剛走出去沒兩步，聽見周士說：“這姑娘心眼可深，深不得。”

葉璇輕笑，“阿姨慧眼。”

“阿姨這可不是以貌取人，阿姨這是以名取人。”周士顯然記得沈培延是葉璇的前男友，才剛分手不就，而這位自稱是舍友的人都懷孕六個月，自然有問題。

“邊那個保姆……”

葉璇回，“是媽媽。”

“我就知道。”周士再次評判，“畜生不如，連親媽都不敢認，算什麼東西，狼心狗肺。”

葉璇被周士的犀利可到了，忍俊不。

笑著笑著，想起何姨那個想跟打招呼的模樣，安靜幾秒。

“是啊。”

葉璇輕聲說道，“有這樣好的媽都不敢認，算什麼人。”

葉璇其實很羨慕孫佩佩的。

因為有一個好母親，對很好很好。

上學的時候，會給帶醬菜，做醬板魚，給織很暖和的圍巾。

記憶里，何姨一直是個很好、很溫暖的人。

這樣好的母親，孫佩佩都不想認，還算人嗎？

……

這邊，走出去的孫佩佩也在第一時間冷笑。

“什麼東西。”

孫佩佩說，“裝什麼？離了沈培延不也是照樣傍上大款了嗎？我還真以為有多沈培延呢，看來也不過如此，這才分開多久，就挽著別人當媽，是有多缺母？”

何姨皺皺眉，“佩佩，我覺得你這樣說小璇不好……”

“哪里不好？本來就沒爹沒媽，我說錯了嗎？上大學的時候不還總親親熱熱你阿姨，我估計也是想認你當媽。”孫佩佩笑，“不過那又怎樣，現在你再過去，看看還認不認你，人家現在有更有錢的媽了，才看不上你。”

何姨嘆息，不再說話。

走到三樓，孫佩佩去拉沈培延。

“你再陪我去逛逛服好不好……”

“等會有事，改天再說。”沈培延語氣淡淡的，“你也別逛了，母親自己在家，你趁早回去多陪陪。”

提起沈母，孫佩佩的興致弱了些。

“知道了。”

“不愿？”

“哪有，伺候媽我當然愿意了，也是我應該做的。”孫佩佩提了提，“培延，你猜我剛才在下面看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