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莘是個話癆,跟葉璇生生坐在沙發上嘮了三個小時。
最后還是覺得不過癮,要拉出去喝。
葉璇說:“我該在家裝病。”
“得了!就是折了也跟喝酒沒關系啊。”杜莘沖眨眼,“就不想去看看小宗?”
葉璇疑:“宗閆?他什麼時候回國了。”
“不是吧,他回國沒跟你說嗎?”杜莘吃了顆車厘子,“你都缺了人家兩年生日禮,不得補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說著,拉著葉璇就走。
王姨在后面慌張問:“杜小姐,您要拉我們太太去哪……”
杜莘瀟灑擺擺手,“老秦要問,就跟他說我帶老婆去找男模了。”
葉璇失笑:“你這話聽上去可有點歧義。”
“我沒說錯啊。”杜莘一臉認真,“宗閆不就是男模嗎?”
“……”
看著被生拉拽出去的葉璇,王姨想攔又不敢攔,只問一句,“那今晚還回來嗎?”
杜莘:“看心!”
——
兩人輕車路去了會所。
前廳吧臺的調酒師老遠瞧見他們,Shake龍舌蘭的手微慢了慢,吹了個不像流氓的流氓哨,“兩個大寶貝,好久不見。”
吧臺還有四五個人圍坐在一起,就那麼一位是站著的。
單手掐著煙,手掌部抵著吧臺邊緣,高挑的形慵慵懶懶站著,旖旎的燈落在他側臉,卻是種另類的溫。
他抬眸瞥見兩人,笑著和邊朋友低語了兩句,這才走到們邊。
“兩位大駕臨,今天走哪個場?”
宗閆是會所的東,男模上位的那種,前些年為會所賺了不,認識的名流也不,如今上位就掌了些權,也是上層留住他的一種手段。
畢竟這種行走的人脈吸鐵石,到哪都會是個寶。
“今天你葉璇姐不談生意,就我倆,喝清的夠了。”杜莘打了個哈欠,“明天我還有四臺手呢。”
“那有什麼意思?”宗閆撣撣煙灰,“我陪你們。”
杜莘就是在醫院抑久了,想痛快一下,“沒問題,今晚不醉不歸!”
“那是必須,杜姐來找我,我自然得安排好了。”宗閆邊笑著應,邊側眸,看向葉璇,極輕的低語問了句,“還是老樣子?姐。”
葉璇輕搖頭,“來點,喝多明早醒不了酒。”
宗閆會意輕頷首,又回頭應付著杜莘,帶著兩人進包間。
杜莘酒量還行,但就是上臉快,喝紅了臉去衛生間吐一次,出來后又清明了,勾著兩個小姑娘的肩膀唱歌。
宗閆已經沒再煙了,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屏幕里的MV,笑問:“前臺那瓶酒,姐你送的?”
葉璇淡笑,“回國禮。”
宗閆也笑了,“太大方了,哪能舍得喝。”
“酒買來不就是為了喝?舍不得喝放幾年,再轉手賣出去,別人也一樣是喝。”葉璇將杯中酒喝完。
宗閆又替倒了半杯,正要遞過去,杜莘已經接過,晃晃悠悠靠在宗閆邊,累得氣吁吁。
宗閆撐著的子,只覺好笑,“還沒喝盡興?”
“我們診室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杜莘氣呼呼的吐槽,又開始胡言語起來,“宗閆,你知道嗎,我行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傻的人……!”
無論說什麼,宗閆都一一應答。
葉璇又扶著喝多的杜莘去衛生間吐了兩次。
“姐。”回去的時候,宗閆將手機遞給,“有人找。”
葉璇開了鎖,才發現是秦郅誠。
【秦閻王:在哪。】
又看了眼右上角時間,凌晨兩點了。
杜莘一直在懷里撲騰,沒辦法,手忙腳回了句,【這就回去了。】
然后把手機隨意揣進兜中,走出去把杜莘丟給宗閆,這才終于有了息的瞬間。
雙手抄兜,看著發酒瘋的死丫頭,神無奈,“小姑,喝夠沒?”
杜莘不說,只張開雙臂沖葉璇撒:“……抱抱。”
宗閆在扶著杜莘,笑得毫不客氣。
“走吧。”
葉璇無言以對,讓宗閆陪帶杜莘走。
邊走出去,杜莘邊還在胡言語,“小宗,我有沒有給你說過,……璇璇分手了。”
正在車的葉璇微微一頓。
宗閆察覺到不對,抬手捂住杜莘的。
杜莘也反應過來,也捂住自己的,捂在他的手外。
“……”
兩人的模樣稽,葉璇聳了聳肩,笑,“我沒事。”
確實沒事,現在再面對之前那份,好像一點留念和痛都覺不到了。
宗閆知道也沒關系,他們是朋友。
杜莘這才干的再次開口:“那個渣男出軌了,不是個東西。”
宗閆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緒,“哪個?那個沈培延。”
“當然啦!除了他還能是誰啊!八年誒,整整八年,這麼些年葉璇是怎麼過來的咱們都清楚……”杜莘又有點想吐,被宗閆攙扶著。
宗閆安靜了長一會兒的,“什麼時候出軌的。”
這個話題杜莘不敢說,葉璇表淡淡的自傷口,“八年前就出軌了。”
沈培延和孫佩佩的p友關系維持了很多年,比葉璇和沈培延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很嘲諷,不是麼?
宗閆看,想說什麼,葉璇已經笑著阻止。
“如果你是想安,不用了,于我而言已經不痛不了。”
看起來是真的沒關系了,以至于能很平淡的提出這些經歷,甚至像在聊別人的回憶一樣。
但那八年里帶著欺瞞背叛的,每一天卻都是葉璇所親經歷的。
“對,不用安……”杜莘喃喃,“我們葉璇現在可幸福了。”
葉璇關心,“還想不想吐了?”
杜莘搖搖頭,又向宗閆,神神的八卦樣子,悄咪咪說:“真的哦,葉璇真的很幸福,……結婚啦!”
宗閆的作頓了瞬。
他笑,“杜莘,你喝醉了。”
“沒有!”杜莘急著否認,“璇璇就是結婚了啊,我沒騙人,對不對,璇璇?你跟他說……”
葉璇是深無奈,只應,“對。”
出租車終于來了,費力把杜莘放到后座,想起的包忘拿,服務員跑進去幫杜莘找。
葉璇和宗閆就在外面等。
等待的瞬間,宗閆單手抄兜,神淡的,忽然慢慢道:“真的假的?”
“嗯?”
“你結婚。”
葉璇頷首,“真的。”
宗閆揚眉,“怎麼也沒請我去。”
“我們沒辦婚禮。”葉璇說,“所以不是不請你,而是誰都沒請。”
宗閆隨意點點頭,又狀似無意問:“他是誰?”
“暫時保。”
宗閆笑了:“閃婚,靠譜嗎?”
葉璇也笑了,“別的不敢保證,但論這點,這輩子應該不會有人比他更靠譜。”
風寂寂,宗閆沒再說話了。
服務生把包拿出來,葉璇的發在風中凌,在夜風中沖他擺手,隨后上了車,“小宗,回吧。”
宗閆目平和,“等你們走了我再回,回去早點休息,姐。”
車慢慢在黑夜中駛出,宗閆站在那沒,又點上了煙著。
良久,他折返,回了會所,卻看到桌上那瓶酒。
神諱莫如深。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是你的就永遠都不會是你的。”調酒師閑下來,著杯子,話說的悠悠閑閑。
宗閆笑著走過去,嗓音懶散:“點我呢?”
調酒師:“只是想讓你認清現實,你們倆不是一路人。”
“我當然清楚。”
宗閆平平靜靜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是什麼東西,他比誰都清楚。
泥潭里爬滾打出來的,上早已不干凈了,只是,人不總是想向著點麼?
誰還不希多見見太呢。
——
把杜莘安全送到家,將遞到保姆手里,葉璇這才回去。
等到了悅盛,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從外向屋里看,里面亮堂堂的。
葉璇莫名有點大學時夜不歸寢回去被宿管阿姨抓的場面,步子都放慢了。
但無論多慢,還是打開了門。
出乎意料,客廳里沒有人,但玄關有秦郅誠的鞋。
一瘸一拐著,慢慢回了臥室。
走回去時,好像看到右邊書房是閉的。
秦郅誠大概在里面。
思來想去,本來打算發消息和他說一聲自己回來了,卻又想不說的話,沒準兒秦郅誠明早會以為早就回來了。
因此,也就安心睡了。
葉璇這次睡了個懶覺,竟是一覺快睡到中午。
看著手機,篤定秦郅誠不會在家。
因此也就格外放心,穿著睡,走出臥室,去衛生間。
正當一瘸一拐走著的時候,突然覺到不對勁了。
客廳沙發上,坐著個人。
再一看。
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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