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培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吃夜宵。

秦郅誠便驅車到了那家面店，還是悉的三碗面，悉的熱豆。

培培吃的小滿是油，喟嘆：“香香。”

葉璇給他，“小祖宗，慢點吃。”

秦郅誠淡聲說：“別顧著他，你吃你的。”

相起來，瞧著倒真像是一家人。

食飽饜足，小培培非要黏著葉璇抱他。

“秦培，別鬧。”秦郅誠知道他的重量，現在活個小球，誰抱都吃力，更別提葉璇瘦胳膊瘦。

“沒事，我也喜歡抱著培培。”

葉璇倒是樂在其中，被秦培親了親右臉頰，幸福的輕瞇眼：“哎呀，好幸福。”

培培捂笑，“培培也幸福。”

這小區附近有一片育材，培培第一次見，很新鮮，玩著那個小轉盤玩個不停。

葉璇給他拍了好多張照片。

秦郅誠走到邊，葉璇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培培是不是很出來玩？”

“嗯。”秦郅誠說，“周士寶貝他，要不是你帶著，別人帶倒還真不一定放心。”

周士子緣淺，從小大兒子不在旁，小兒子又為了保護自己，把自己送走。人到中年，才終于有了個孫子伴在側，寶貝得不得了。

“培培的父母……大哥大嫂呢？”葉璇糾正了稱呼，詢問，“沒有回來看過嗎？”

“看過的。”秦郅誠略微思索了下，“前年培培生日時回來過，不過那時他還太小，穿著紙尿的年紀，所以應該不記得。”

“電話呢？”

“或許有，但有與沒有差別不大。”

大哥大嫂這兩年在外忙的焦頭爛額，知道家里的人會照顧好培培，也就很打電話回來。

打得多，牽掛多，思念和羈絆也就多了。

還不如不打。

“看得出，培培很喜歡你。”秦郅誠盯著小家伙的影，這樣說。

葉璇還真就臭屁了下，“是呀，誰讓我有魅力呢。”

也就是吃飽喝足，皮一下。

沒想，對方倒是淡哂，頷首贊同，“不可否認，是句實話。”

“……”

秦郅誠看，“不秦培喜歡你，秦家人都喜歡你。”

葉璇忍俊不，“包括你嗎？”

秦郅誠波瀾不驚，“當然。”

他的直白讓葉璇再一次不知道說什麼，良久，笑笑，牽住了他的手。

秦郅誠自然而然握住，將的手揣進自己口袋。

“快要過年了。”

“嗯。”

“我們要不要多下載幾個游戲，帶著培培一起玩。”

“好。”

“聽說年前那些游戲會有折扣，所以你不要買，讓我來買……”

“好。”

兩人的影并肩，在那棵樹下，視線都落在那個可的小孩上。

心，卻是互相靠攏的。

……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從公寓樓下來的沈培延也進了那家面店。

店老板看他們又是一前一后來，沒上，心道還真是有緣無分。

也是好奇，也是八卦，他多問了句：“跟你之前那個朋友，怎麼散的？”

沈培延沒什麼表笑笑，“現實原因吧。”

“這樣啊……怪不得。”店老板忽然就想起兩人之前每次來的形，“以前我還真以為你倆會結婚，有時候還會自己過來打包一份面回去，要的是你吃的腸面，說男朋友喝多了胃不舒服，拿回去給你吃。”

現在聽老板講這些，沈培延安靜著，點點頭。

腦海中浮現曾經和葉璇來過這里的點點滴滴。

那時候，他們都想著出人頭地。

后來，現在，他們也的確都有了明的未來。

沈培延出去點了煙。

煙的時候，忽然瞥見一輛車在他右側十幾米的距離停下，距離遠的，他站在樹下的蔽里，看不清那里面的人。

下來的男人是秦郅誠。

他叼在邊的煙就那麼忘了。

秦郅誠沒注意到他，自他邊肩而過，走進了那家面店。

等出來后，手里多了條圍巾。

沈培延的視線卻落在了秦郅誠手里的那條圍巾……

那是葉璇的圍巾。

他眼皮輕了瞬，隔著十幾米遠的距離，看到秦郅誠重新上了那輛車。

車窗覆著黑，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誰。

就在這時候，店老板在屋里喊，“小伙子，你的面好了！”

沈培延頓了下，上的煙掉在手背，燙得人生疼。

他沉默著收回視線，甚至沒勇氣再去看那輛車，與他們背道而馳，逆著方向走回面店。

他坐在面店里，詢問老板。

“老板，剛才出去的那個人……”

老板一愣，哂笑，知道他們是撞上了，“來了好幾次，一家三口，幸福的。”

沈培延沉默不語，眸晦暗。

——

秦培晚上是在悅晟公館睡的。

培培洗完腳丫后，鬧著要跟葉璇一起睡。

秦郅誠拒絕，“男有別。”

培培撇，“培培還是小孩子。”

“那你也是男孩子。”秦郅誠杜絕他的一切可能。

培培撇得更厲害了。

晚上，他抱著毯子，跑去了葉璇屋，一臉可憐：“璇，培培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葉璇微愣，失笑，拍拍床邊。

“來吧，小乖。”

培培眼睛一亮，剛要興沖沖跑過去，可沒跑兩步人突然懸空，被秦郅誠一手撈起。

“啊呀呀呀——”培培急的在空中差點學會狗刨，“叔叔壞！”

秦郅誠撈著他，語氣寡淡，“長大了找你自己老婆同床共枕去，找我老婆算什麼。”

此話一出，坐在床上的葉璇愣得很是眨了眨眼，耳朵都有點紅。

培培還在掙扎：“壞叔叔！我找告狀！”

秦郅誠本不管，反手帶他走。

都走出去，忽然反過來，看向葉璇。

四目相對，葉璇眨眨眼。

“關好門窗，小心有心懷不軌的人來爬床。”他語氣正經八板，意有所指。

培培沖他齜牙咧，像個小狗一樣嗷嗷嗷個不停。

“……”

葉璇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失笑。

腦海中卻忍不住浮起他那句老婆……

秦郅誠居然老婆。

葉璇坐了會兒，突然有點尷尬，輕咳嗽，咳嗽完，又自己的耳朵。

完耳朵，沒忍住，又埋進枕頭里。

半晌，出半個腦袋，拿出手機給杜莘發消息。

【還在忙嗎？】

【杜莘：干嘛啊，結了婚的人，這個點該忙的是你不是我吧？】

“……”

葉璇又沒忍住咳嗽了一聲。

【杜莘：老秦那方面行不行啊，我還真好奇的哈，依照醫學生的角度來說他肯定差不了，而且我談過這種類型的，媽的有勁不行，跟鑿釘子一樣！但作為朋友份我確實沒對他有過啥設想，你親自驗過后覺怎麼樣？】

“……”

葉璇聽著姐妹的虎狼之詞，更沉默了。

【我們之間，沒有。】

【杜莘：？】

【杜莘：什麼意思？】

【杜莘：啊哈？】

【杜莘：你是說，你們兩個健康的年人，結婚快一個月了，干柴烈火的在家呆了這麼久，在如今快餐時代的社會里什麼也沒發生？】

【葉璇：也不是什麼都沒有。】

【葉璇：我們……親了個。】

杜莘忍不住了，一個電話甩過來。

“我終于知道你這麼晚給我發消息是因為什麼了！是不是秦郅誠他不行，所以你來找我發泄，這他媽的死小子，什麼況啊，給不了我姐們姓福憑什麼跟我姐們領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