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留也問:“是什麼?”
“劉其名啊,他說你有個獨門絕技,特厲害的那種,你非不讓他說。”
“哦,想起來了。”
“所以是什麼?”
慕留理直氣壯,“不告訴你。”
楊枝垂下眼睫,咬著吸管,喝了一口尾酒。
喝得太慢,酒里的冰塊早就融化水了,味道平平淡淡,不像第一口了。
唐蘇杭最后還是沒請這頓飯,慕留一個人付了全部的賬單。
五個人依次沿著仄的樓梯原路返回,周航逸給楊枝講起來國地下酒吧的歷史淵源,唐蘇杭說道:“只說位置的話,其實國也有類似的,咱學校旁邊就有一家,你有印象嗎?”
楊枝很茫然。
唐蘇杭試圖喚起的回憶,“就是從東門出去,一直往東走就到了,他家也是一個小門,酒吧在地下。”
楊枝:“ 上大學的時候沒去過酒吧。”
周航逸聽樂了,“這幫人可真逗,這個長這麼大沒談過,那個沒去過酒吧。”
楊枝暗暗冷哼了一聲。
十一點多了,又是周一,路邊的餐廳全都打了烊,街上冷冷清清。楊枝從喧鬧的酒吧走出來,雨后的涼風在上一過,吹散了那說不清的燥熱。
跟唐蘇杭擁抱告別,約好下次再見,又和兩個新認識的朋友加了微信,也說以后再見。
眼看著大家都走了,楊枝才對邊的慕留開口:“你先回去吧,我想去河邊散散歩。”
慕留一頓,“不安全,我陪你去。”
“我就在橋附近走一走,一個人就行,正好給程唯打個電話。”
慕留轉頭看,“我請你喝完酒,讓你一個人大晚上去河邊散步,程唯知道了怎麼想我?”
對上他的眼睛,平靜地反問:“你跟我大晚上一起去河邊散步,程唯知道了怎麼想你?”
第11章 011
“不知道,回來我問問。”
慕留低下了頭,在手機上打車。
神經病,楊枝暗自罵他。
兩人上了車之后一路無言,直到車速慢慢降了下來,司機在前面詢問:“我就停在這里可以嗎?”
楊枝轉頭看去,窗外是最悉的商學院,樓里空無一人,卻燈火通明。
“再往前開一點。”慕留回道。
司機又開過一個路口,兩人才下了車。
將近零點,夜晚的查爾斯河畔一個人也沒有,河水靜幽幽的。
游艇俱樂部的幾盞照明燈從左手邊探過來,穿過欄桿,灑下一排細的影子,影子雖淺,但還是把一條路分了兩條,楊枝走在里面,慕留走在外面。
“你想怎麼走?”慕留問。
楊枝指著前面那座橋,“走到那里,過河,再走回家。”
哈佛橋格外長,慕留沒說別的,只回了句“行”。
楊枝低頭看路,地上橫著一道道黑樹影,像越障礙似地把它邁過去,對慕留開口道:“我沒有張。”
慕留明知故問:“你不張什麼?”
“和你吃飯。”
“我說的是高中同學,跟你有什麼關系?”
“是你介紹的時候說——”楊枝沒把話講完。
可慕留偏要把話補全,“我說什麼,我說你是我室友的朋友?”
楊枝點了下腦袋。
“那我為什麼這麼說?”
楊枝理虧,但是:“不知道。”
慕留目視前方,路走得悠閑,話也說得悠閑,“高中同學這事這麼多年了,你不記得也有可原,但今天中午剛過去的事你也不記得?”
……不就是一件事。
“我沒說錯。”
“那我也沒說錯。”
楊枝從小就不是個尖銳格,至言行舉止上不是。沒有顧客會想在水果攤上看見一個大吵大鬧的小孩,他們只會繞著走,顧客繞著走了,爸媽就賺不到錢了。所以總會笑臉相迎,最差也只是沉默不語。
這幾年上學工作之后變了一些,在必要的事上強了很多,但是上沒必要的糾纏,還是會選擇沉默應對。
見邊沒了聲音,慕留側眼去看,人低著腦袋,閉著,眼睫底下一排黑。
怎麼跟考試考砸了一個表。
他一笑,語氣放輕,“那高中同學明天想不想去看nba的比賽?”
楊枝確實沒興趣,不想看。
“你想去看的話就去,我沒關系。”
“真不去?”
“ …你是很想讓我在你學長面前揭嗎?”
慕留哼笑,“你跟我又不,你知道我什麼?”
楊枝知道他是把講題那天的帳拿出來跟算,可腦海里響起了一道更年輕的聲音,說著相似的話,他們好像還為此冷戰了好幾天。
楊枝也哼了一聲,有必要嗎?
不過那天超市的賬倒是一直都沒有算。
雖然既欠著錢又欠著飯,還是瞟了他一眼。
慕留收到這記惡狠狠的目,神略微收斂,“可以,那明天就在家玩overcooked,你幾點有空?”
楊枝思忖了一會兒,不冷不熱地說道:“晚上吧,程唯大概十點回來,十點以前都有空。”
慕留沒應聲,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想他明天的時間表,半天過后才說:“七點吧。”
“好,”楊枝試探地問,“你不是很喜歡凱爾特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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