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先走了。”他笑，程頌一哽，“你一直在聽嗎？”

晏寧嗯了聲，擰開水遞給：“喝點水，等會兒想去哪？”

去哪？程頌看了眼時間，發覺已經五點多了。默默喝了口水潤著嚨，眨了眨眼：“想吃排骨，你做的。”

他笑，見是真饞，索也沒提自己訂了餐廳的事兒。他著笑意拉起來，“我們頌頌，真是好養。”

程頌沉默幾秒，不太想說話。

手機震時，看了眼，是蘇婧的消息。

蘇婧：【今晚我不回宿舍了，你一個人注意安全。】

默默回復了好，跟晏寧一起出了禮堂。

“對了，”程頌忽地想到什麼，手攥住晏寧的襯衫角，“你等我下，我回宿舍拿個東西。”

晏寧先陪著程頌拿了東西，兩人才到的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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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落地窗被雨滴覆蓋時，晏寧正在洗碗池旁低眸著指尖，程頌端著水杯在一旁看他：“小叔，昨天，我爺爺跟你聊了什麼？”

晏寧把巾搭在一旁，著笑意看：“忍到現在才問？”

程頌眨了眨眼，沒接話。他笑了，就著的手抿了口水，“聊很多，以后慢慢跟你說？”

“以后。”重復著，又十分坦然地指出，“一般這種話，都是托辭。”

晏寧笑，“不騙你。”

“的確說了很多，只是這些，”他想了下，彎腰直視的眉眼，“說出來證明不了什麼。所以，以后給小叔，小叔一點一點來用行跟你說。嗯？”

這人......程頌呼吸忍不住放緩了，半晌，哦了聲，“那行吧。”

他笑，沒再說了。

兩人找了部電影在書房看，電影結束時，程頌看了眼時間，正想說話，手腕被人握住。

“頌頌。”晏寧了聲，指尖下意識地著的手腕，笑著瞧。

手腕的太明顯，帶著蠱和磨人，還有些別的意味。程頌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忍不住輕抿角，很輕地嗯了聲。

晏寧眸漸深，拇指指腹還在腕上，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氣氛莫名變得曖昧，程頌心跳忍不住加快，須臾，聽到晏寧輕笑聲：“想讓你留下。”

他說得語調慵懶，又帶著征詢。

一句話，程頌呼吸掉了半拍，幾乎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留下。他在說。

一秒，一秒。

沉默太磨人，晏寧有足夠的耐心。須臾，他又笑，“算了，我送你回——”

“睡。”倏地開口。

晏寧稍頓，抬眸對上小姑娘的眉眼。

程頌被他看得耳發燙，忍不住錯開目，重復：“給我拿睡啊。”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的口，覺得聲音都有些抖。晏寧稍錯愕著，懷疑自己聽錯了，須臾，他沒忍住低笑出聲：“好，我給你拿。”

程頌：“......”

這下不覺得耳發燙了，覺得自己渾都在發燙。

偏晏寧還笑著了耳廓，隨即，額間有很輕的吻落下，還伴著略顯低啞的笑。程頌一哽，沒忍住催促他趕離開書房：“你不是要拿睡嗎，快點。”

只想找個地兒鉆進去，可話一說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顯得自己那麼——

急不可耐。

晏寧笑著瞧，意味深長道：“快？”

程頌：“......”

他又說，“應該快不了，小叔盡量輕點？”

程頌：“......”

這，到底，什麼，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出息了！

☆、一個男人

磨砂玻璃依稀出綽綽的人影來，水聲纏綿。

晏寧從客廳的衛生間洗澡出來后，心神始終沒落在手中的書上。一向尚可的自制力，早在小姑娘面前潰不軍，他無奈笑笑，把書隨意放在床頭，轉頭進了書房。

進來時，晏寧正雙疊倚靠在躺椅上面，他背著椅背，膝上還放著電腦，額前碎發半著。

程頌就靠在門邊，低眸看他。他側臉廓很好看，棱角分明卻又不顯得鋒利。像畫框里的民國公子，溫和清雋，可又帶著淡漠。

一如從前想的一樣，這種人，該是裹著清寒的溫玉。

想著。

“在想什麼？”

晏寧不知何時收起了電腦，隨意放在一旁的書桌上。他坐在躺椅邊沿，瞧著笑。

由于剛洗完澡，整個人像是帶著綿綿的水霧。襯衫被從第一顆紐扣一直系到最后，再往下，他想了想，笑了，盡量把目落在小姑娘的眉眼上去。四十五分鐘，他大概了解了小姑娘的洗澡時間。

程頌被他盯得也有些張，轉移話題，“在想小叔你沒靠臉吃飯，還可惜的。”

他眸底略過笑意，“靠臉？”

程頌一本正經地點頭，晏寧好笑地看，“站那麼遠干什麼？”

“......”一句話，程頌默不作聲地看他眼，干嘛要拆穿。

他笑，沒多說了。

意圖太明顯的氛圍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曖昧又坦然的明示。程頌想了想，一咬牙，走到他面前站定，為自己找補，“我怕你張。”

晏寧不住笑出聲，手握住垂在兩側的手腕，很輕很慢地以指腹著，“嗯，是有些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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