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那種況不默認，也沒別的份把一個醉酒的小姑娘帶走。”

程頌抿起角哦了聲，也慢悠悠地看他眼，“我還以為你應該喜歡別人你叔叔的。”

“嗯？”

“聽起來，”程頌思索著，補充，“還和藹的。”

晏寧本來也沒真在意這個，聽這話，反倒慵懶懶地看向。程頌心虛地錯開他的目，他指腹一下一下地落在自己手腕上，很磨人。

倏地，他低笑出聲：“還記仇。”

“......”程頌眨了眨眼，他笑著轉移話題，“等會兒想吃什麼？”

“面，什麼面都行。”程頌也沒糾結這個。

“倒是好養。”

晏寧瞥眼，見小姑娘眸底困倦，好笑道：“先睡會兒，到了你。”

說著，他別有意味地補充，“這回，不用怕浪費了。”

程頌：“.....”

行吧。

不想接話了，轉眸看向窗外不斷后退的街景，角緩慢地上揚出很淺的弧度。

老男人。

-

微暮將至時，車子緩緩停下。

小姑娘還靠在車門睡得安穩，晏寧低眸看了眼時間，好笑地把搭在肩上的大往上提了些。手機震時，他沒在意地掃了眼，是顧蘇言。他側眸看了會兒小姑娘闔著的眉眼，抬腳下車。

接通時那端很吵，很快有人說了句什麼，當即安靜下來。

晏寧單手在長兜里，只安靜地聽著那端過電流傳來的呼吸。須臾，他指尖很輕地敲著手機，還在等。

“......晏隊。”那端終于開口。

他們這種人，槍林彈雨里生死過命，不需要說什麼。可顧蘇言不一樣。他晏寧能過去，王則昊能過去，可顧蘇言過不去。

很多景在腦中涌現，在軍校的、在軍區的、還有執行任務的。最后，只剩下傷的。他不是沒話跟顧蘇言說，同樣的也知道顧蘇言心里的結是什麼。

只是他更清楚這通電話意味著什麼。

稍頓，他結滾著，“活著回來。”

“……收到。”

“得了，這磨磨唧唧地可真不像你顧副隊的作風，跟個姑娘似的。”

那端忽地傳來悉的聲音，王則昊沒耐心地奪過手機，“一號說了，收網結束，隊里有個大假，有什麼話，到時再說。”

“我就說顧蘇言這小子半天悶不出一聲屁來。”王則昊又說。

“撤了。”王則昊言簡意賅，晏寧嗯了聲，“平安。”

“收到。”王則昊干脆利落。

-

程頌醒來時迷迷糊糊地，發覺左側沒人，下意識地想要下車。正要下車，轉頭看到車窗外男人的影。

他雙手兜，靠在車門。看不到他的表，目掃過晏寧上的白。

暮漸沉，程頌敲了敲車窗，下一秒，他側挪了些。

程頌拿著大下車，正要說話，手腕倏地被他握住，整個人撞進他的懷里。

“小叔？”

晏寧嗯了聲，沒再多說，也不吭聲了，默默聽著自己的心跳。不知過了多久，腦袋被很輕地拍了拍，他嗓音低啞著輕笑出聲，“先上去？”

“上去？”程頌詫異，這才發覺車子停的地方剛好是鑫城小區門口。

晏寧好笑地看眼，“不是想吃面？”

“你要自己煮嗎？”程頌驚訝，他無奈，“信不過小叔？”

他又道：“味道應該還不錯。”

“……”程頌眨了眨眼，“那能再加個糖醋排骨嗎？”

他低笑出聲：“這麼貪心？”

“……不行嗎？”

晏寧接過小姑娘手中的大，慢條斯理地穿上。聞言，撇眼，捉住小姑娘的手連同自己的一起放進口袋，往小區旁的超市走。

“都說是叔叔了，”他聲音很低，好笑道，“總不能待小朋友，嗯？”

程頌一哽，半天，憋出一句：“叔叔，你還記仇……”

“……”

-

兩人到晏寧的住所時，已經是晚上六點鐘。

剛進去，晏寧把食材放到廚房，轉頭瞧見小姑娘趴在吧臺上瞧他。

“冰箱有零食，自己拿？”他又提醒，“別吃太多。”

程頌哦了聲，“我幫你吧？”

晏寧瞥眼，遞了杯水給。

“聽話。”

“……”

程頌呼吸掉了半拍，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倒沒說話了。端著水杯去開冰箱，忍不住抿笑了。

……真把自己當叔叔了。

冰箱里零食不，程頌抿著角挑了小袋堅果，又回到廚房，靠在吧臺旁。晏寧好笑地瞥眼，他做飯速度很快，沒多久，糖醋排骨已經被他裝盤。

一旁的湯緩緩熬出了香氣，縈繞鼻尖。莫名地，程頌想到剛才晏寧靠在車窗旁的形，還有那個不著頭腦的擁抱。

“小叔，”還是開口，“你今天……心不好嗎？”

心不好？

晏寧稍頓，側眸看。猜到這麼問的緣由，晏寧眸底閃過什麼，笑了，“想安小叔？”

“我不會安人的。”靠在吧臺邊沿，“但如果你想說的話，我可以聽著。”

小姑娘語調慢悠悠的，聲線放得很。晏寧盯著看了會兒，眸底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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