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家陪老爺子三餐，別的時間倒真是空的，就往醫院去。

晏寧也不放心在醫院待太晚，一般剛過五點，就會提醒回去。偶爾，會讓李文銘送回去，倒沒怎麼在醫院遇見晏西然了。

一直到年初六這天。

程頌隔天要上班，索提前回學校。

早上九點鐘，程頌拎著行李箱下樓，到客廳時剛好聽到程老爺子再打電話。察覺到靜，老爺子轉頭瞧，“等會兒一起。”

程頌：“？”

愣了下，一起？

同時，程建邦拿著外套從書房出來，笑說：“市醫院不是在禺山湖嗎？挨著你們學校，你爺爺剛好要過去。”

市醫院......程頌忙出聲：“哪里不舒服？”

老爺子神稍，“沒有。”

“先上車，”程建邦接過程頌的行李箱，邊走邊道，“你晏家小叔在醫院，老爺子過去看看。”

程頌腳下稍頓，沒吭聲了。默默挪到后座，系安全帶。程建邦溫和笑笑，啟車子時，轉頭看了眼副駕的老爺子，笑道：“我記得去年晏平還說晏寧為了他們學校那個研究項目，一直把手往后推，也不在意。怎麼今年這麼著急？這春節還沒過完呢......”

程頌劃著手機屏幕的作停住，老爺子說了句，“彈片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早取出來也好。”

彈片。

手機忽地落到上，程頌神稍怔。抿了下角，看了眼手機屏幕，最新的消息還是晏寧提醒到學校說一聲。

想到除夕那天，晏寧同說話的模樣。

溫溫和和地，安只是一個簡單的修復手。如果沒有在手室外守著，險些就信了。

一路上沒怎麼說話，快到學校時，程建邦過后視鏡看程頌：“頌頌，先送爺爺去醫院，再去送你回學校，好不好？”

程頌點頭，又說：“我也去醫院看看吧。”

“好。”老爺子出聲，程建邦笑笑，“那行。”

-

醫院依舊人多。

病房門半掩著，還沒進去，往病房門掃了眼，目忽地頓住。

韓雯？

晏寧靠在病床旁，碎發妥帖地垂在眉眼，慵懶又清冷。他目落在書上，一副沒太在意的模樣。

老爺子手敲門，程頌跟在他后，目掃過病床旁的韓雯上，默不作聲地收回。抿著，本就悶著的口，這下更悶了。很快，病房的韓雯和韓江站起來打招呼：“程爺爺。”

老爺子點頭。

“程叔。”晏寧這才合上了做以拒絕姿態的書，抬眸看向老爺子。他眸底暈著溫和，瞥了眼老爺子后的小姑娘。

“......”程頌沉默會兒，不太愿地開口，“晏小叔。”

他笑，嗯了聲，“先坐。”

老爺子在問他的回復況，程頌不太想說話，看了眼繼續坐回病床的韓雯，只是不知為何，韓雯臉不太好。默不作聲地坐到自己已然很悉的小沙發上，正要拿起昨天拆開的零食。倏地，注意到一旁韓江的目，一頓，慢悠悠地收手。

“誒，別客氣啊。”韓江自來地往小沙發這邊湊了湊，剛才氣氛太尷尬，他一直沒敢出聲。這會兒好不容易有人進來打斷氣氛，韓江頗為熱地指了下零食，“沒事兒，晏小叔沒那麼小氣。”

他說得極為稔，“早知道晏西然今天回南安，不在醫院，我就不過來了。”

韓江表示很可惜。程頌注意力都在老爺子和晏寧的談話上，含糊地哦了聲，隨手拿了帶零食拆開。

當即，韓江不可思議道：“你不嫌酸啊？”

他聲音不大不小，程頌作一頓。下意識看了眼晏寧，他眸底溫和又好笑地看向。

“......”

程頌一哽，緩慢地，側目看了眼韓江。半晌，憋出一句，“一點都不酸。”

韓江一臉莫名，“是嗎？我剛才嘗了一個，牙都要倒了。”

“......”真的不想說話了，沒吭聲地低眸咬了口酸角糕。接著，表極緩地僵住。極酸的口充斥著口腔，忍不住皺眉，勉強吃了一小口。韓江一臉殷切地看著的表，幸災樂禍道：“讓你不信我。”

程頌：“......”

就沒見過比晏西然還自來的人。

回答程老爺子問話的晏寧稍頓，瞥了眼小姑娘。韓江倒了杯水遞給小姑娘，小姑娘搖頭沒接，他又自來地問起了江大的建筑系公開課。

“......”晏寧慢條斯理地收回目，繼續聽程老爺子說話，指腹無意識地著手中杯子。

“能去蹭課嗎？”

韓江忽然問。程頌倒是斂神想了想，“我們學校建筑系屬于王牌專業，公開課也只能本校學生在網申請才能去的。平常其他課的話，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管得嚴，校都要學生證的。”

韓江憾地點頭，又繼續問了幾個問題。他研究生想考到江大建筑系，但又覺得有困難，所以才想提前去蹭幾節課大致了解下。最后不知道怎麼著，說著說著，他就說到了江大的二餐廳。程頌想了想，出聲提醒：“二餐廳的菜一般吧，下次你可以去四餐廳和一餐廳試試。”

韓江哦了聲，又說回正題，“對了，你們景觀系的應該也上過建筑理論課吧，你聽過蘇堤蘇老師的課嗎？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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