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建邦出手機，又說，“我記得晏叔好多年沒在江北過春節了吧？晏平也回來？”

程頌接過林萍遞來的蘋果，小口啃著，聽到老爺子回：“是好多年了，晏平不回，晏西然那小子回來。”

程建邦先打了電話問晏老爺子在不在家，結果晏老爺子剛好有事。兩家離得不算遠，索約好了后天，也就是除夕早上送過去。

程頌默不作聲地繼續啃蘋果。

除夕一早，程建邦把封裝好的春聯拿進車里，林萍忽地住他：“我陪你一塊去吧。”

“怎麼不多睡會兒？”程建邦笑，林萍溫笑笑，“閑著反而睡不著了。”

說著，林萍剛好看到下樓的程頌，笑著開口：“頌頌，要一起去嗎？”

程頌：“？”

愣了下，林萍了下肩膀：“你二伯太無聊，陪二伯母一起去氣？”

程建邦無奈搖頭。

程頌沉默幾秒，換了鞋也上車。

一路上二伯母跟都在后座，時不時地聊著天。程頌盯著二伯母握著自己的手，暖意好像是掌心直達心底，認真聽著，陪著聊天。

到晏家老宅時，剛好是早上八點鐘。因為提前說過，車子剛停下，就瞧見晏老爺子出來。

外面太冷，老爺子直接讓進去說話，程建邦和老爺子關系不錯，也剛好有公司上的事要咨詢老爺子，就沒客套。

程頌跟著幾個人始一，暖氣就席卷著周，這才把圍巾取下來。默默看了眼走廊里側的方向，聽見晏老爺子說話時，平靜地收回目。

程建邦和林萍跟程頌說了以后，直接進了書房。沒一會兒，老爺子出來，沖著樓上吼了句：“晏西然，這都幾點了，下來陪客！”

程頌抱著水杯的手一抖，晏老爺子頓時收起嗓音，說：“頌頌，你先待一會兒，爺爺還有事，等那臭小子下來陪你待著。”

“.......”

程頌眼皮直跳，想說這倒也不用......想想還是點頭。

書房門關上時，才有時間發消息，手在口袋了，徹底頓住。

忘拿了？

“......”

不太想說話，又看了眼走廊的方向。默默想著，在自己男朋友家里，男朋友自己并不知道，這算是什麼事......

行吧，反正也只是陪著二伯母來送春聯的。寬自己。

不過，年前他好像一直很忙，好不容易閑下來，不打擾也好。

程頌低眸剝著橘子，一點點摘下白的。后有靜傳來時，想也不想地開口：“晏西然，手機借我下。”

后靜了片刻，程頌沒在意地繼續摘著白，也沒耐心道：“借不借啊？”

晏西然還是沒出聲，程頌終于把白摘得干凈，著手正要回頭。

同時，后一聲低笑傳出，尾音稍揚。

“嗯？”

☆、一個男人

他發梢著，眉眼微挑，眼瞼下有暈不開的倦意。

似剛洗完澡，慵懶又清冷地，指腹著手中紋路凹凸的玻璃杯。

笑著瞧。

程頌愣了下。

后書房門被打開。

腦子一熱，出而出道：“晏小叔好。”

“......”

晏寧盯著看了會兒，似笑非笑。

“嗯，你好。”

同時，出來看程頌是不是還一個人在客廳的晏老爺子不耐煩地看了眼樓上，目掃過晏寧，脾氣緩了緩，又看向程頌：“頌頌，無聊的話就上樓把那個臭小子揪下來，晏爺爺跟你伯父伯母還有事要談。”

程頌還沒吭聲，晏老爺子轉頭回了書房，邊走邊沒好氣道：“怎麼大的小的都不讓人省心......”

“......”

全程沒說話的晏某人倒是習慣了，沒太在意。他單手搭在扶手上，指尖不急不緩地敲擊著，喝了口水。

程頌沉默幾秒，自認理虧地咳了聲：“你.....”

晏寧稍抬眸，見狀，低笑出聲：“一個人在這兒不無聊？”

他沒提小姑娘想要裝不的事兒。

程頌想了想，還是點頭。

他笑，單手握著手往走廊里去：“無聊就進來。”

程頌稍愣，又回頭看了眼書房，猶豫著跟了過去。

木質走廊里側，有兩個房間。他進了其中一個，程頌慢悠悠地過去，有些遲疑地站在門口，目到過房間的布局，另一個書房？

空著的墻面都用書架裝飾，擱架上除了書，就是各類樂高和機械模型。

大致掃視了眼，目落在書架上的相框上。

男人穿著軍裝廓分明，眉眼清冷。他靠在景觀石上，跟對面鏡的男人在說話，雙手進長兜里。看上去慵懶懶地，沒有眼下的溫和，倒是清冷更甚。

那會兒應該.....還在軍校？

思索著收回目，轉頭對上晏寧的眸子。他好笑地盯著，見沒再看了，才把手機遞給。

程頌一愣。

“小姑娘，”他尾音稍揚，“不是要借手機？”

“......”搖頭，“現在不用了。”

晏寧抬眸看，倏地，懂了，他低笑出聲：“先坐，他們應該還會再談一會兒，小叔給你找東西玩。”

玩？

程頌眨了眨眼，忍不住開口：“你在哄小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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