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車靜了下。

問完，程頌咬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晏寧側眸瞥眼，神慵懶，帶著笑意：“回南安做什麼？”

“......哦。”暗松口氣，沒吭聲了。

“不回。”

晏寧神自然地開口，狀似無意地，又補了句，“之后的時間，會一直在江北。”

晏西然也覺得奇怪，看程頌一眼：“對啊，我小叔今年才回的江北，去南安干什麼。”

程頌：“......我也就隨口一問。”

晏寧慢條斯理地收回目，順著的話嗯了聲，也沒多說。

“......”程頌耳莫名發熱，又往車門旁挪了下。晏西然倒是突然想起什麼，忽然開口：“程小三，明天遠哥那兒是不是還有個什麼樂隊的？”

“五號樂隊？”

程頌想了下，昨天晚上蘇婧好像提了一，蘇婧暑期錯過一回，這次好像還想去湊熱鬧的。

“真有啊？”晏西然低眸回了消息，忽地，直起來，回頭看程頌，“你說——”

他思索下，“第一次約會，帶孩子去酒吧是不是不太好？”

“......”程頌眼皮一跳，提醒他，“你下午還覺得我這個單狗的意見，不可取。”

晏西然一愣，想起來了：“我這不剛想起來，你也是個生嗎。”

“.......”程頌真的想揍人。

倏地，司機笑出聲。

程頌眼皮一跳，不太想說話，忍了忍，沒忍住。轉眸看了眼晏寧，目悠悠：“小叔。”

晏寧著笑意：“嗯？”

程頌一咬牙：“你看，他欺負我！”

晏西然：“？”

晏寧輕敲著手機的指腹稍頓，似是也沒想到會來這麼一句，眉眼似挑非挑地沒說話。

沉默十幾秒，晏西然懷疑自己聽錯了，極其震驚且不可思議道：“程小三，你都多大人了，還帶告狀的？”

“......”程頌慢騰騰地想了想，“不可以嗎？”

晏西然被噎了住。

接著，他就聽見晏寧很低地笑出聲：“可以。”

晏西然：“？？”

他頓時覺得口發悶，轉頭繼續跟神聊天找安。

車一時安靜下來，程頌后知后覺地犯了困，索靠在車睡了會兒。

再次醒來時，是被手機震聲吵到。迷迷糊糊地出手機，接聽電話，發覺自己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件黑大。程頌下意識地抬眸看了眼晏寧，發覺他也闔眸睡著，從的方向，能清晰看到長且直的睫，廓分明且流暢的側，再到下顎骨、結......

“頌頌！”蘇婧的聲音突然從手機那端傳過來，程頌忙回神，低聲音地應了聲。

“你明天去茶舍嗎？”蘇婧只當已經被窩里，沒多想，“剛才我和微微商量了下，明天一起去看五號樂隊，我的鼓手小哥哥！對了，陳韶和郭凡也會去。”

“......”程頌沉默幾秒，調低了手機音量，覺得奇怪，“不是，你們都帶著男朋友，我去干嘛？”

蘇婧也被問道，隔了會兒才嘿嘿笑了下：“你要是來，我就讓陳韶上顧雋唄，怎麼樣？”

“顧雋？”程頌想了下，慢悠悠地答了句，“不怎麼樣。我對樂隊不興趣，明天在家畫圖，你們去玩吧。”

蘇婧惋惜，沒勉強道：“那行吧。”

很快，程頌掛斷電話，發覺晏西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了車。頓了下，目落在晏寧的側上，沒。

上搭著的大帶著很淺的木質熏香，程頌呼吸慢了半拍，想了想，解了安全帶，輕手輕腳地拿著大湊近晏寧。越來越近，幾乎能聞到他上同樣的木質熏香味道。正要把大搭到他上，車子忽地鳴笛急轉彎，程頌上突然不穩——

同時，手腕被人猛地一握，程頌整個人都撞進堅溫暖的懷抱里。沒等回神，一只手牢牢護在腦后。

車子又劇烈顛簸了下，程頌腦中突然閃過那些被刻意忽略掉的形，背脊發涼。很快，車子徹底停下。

“怎麼回事？”晏寧語調稍沉。

“我下去看看。”司機說，晏寧嗯了聲，這才松手。

小姑娘抿著從他懷里退開。

“抱歉，”晏寧了下眉心，看神不對勁，聲音放輕了些，“嚇到了？”

程頌搖頭，沒說話。晏寧撿起從他膝上落的大，出手機給司機發了消息，才又看向：“程頌？”

嗯了聲，又說了句沒事。晏寧盯了一會兒，沒多說，很快，司機緒不太穩地上車：“說是幾個二世祖在這兒飆車，好像還喝了酒，已經報警了。”

說著，他把晏寧讓帶的兩瓶水遞給他。晏寧神清冷地嗯了聲，擰開一瓶水遞給程頌。

好半晌，程頌才緩了緩：“小叔，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麼。”晏寧瞥眼，示意司機可以開車了，繼續開口，“很快就到了，嗯？”

程頌抿，半晌，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瞥了眼晏寧：“小叔，你大，還好聞的。”

晏寧稍楞，目落在臉上，似是在確定什麼。

須臾，他神溫和好笑：“是嗎。”

程頌心不在焉地嗯了聲，沒吭聲了。

他極有耐心地笑了下，低眸出手機。下一秒，程頌的手機震就傳來，疑出看了眼，發現是晏寧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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