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和都傷的很嚴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人一直沒醒來，我大概明白，他是有想見的人，或者什麼悲傷至極的事，所以即使昏迷也一直在不安中。”

隔著一道病房的玻璃門，竇臨對宋清如說。

他也躺在過這樣的病房，當初即使昏迷中也有十分掛念的人，所以他明白。

宋清如眉頭不可置信的皺起，看著病房里渾纏滿繃帶的年，沉默良久，才啞著嗓音問了一句：“他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竇臨搖搖頭，說：“不知道，但聽沈硯說，他這次來是為了見你。”

“他知道我是誰了。”

“嗯，我想，他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會想來江城，應該是要對你說什麼。”竇臨淡淡說。

宋清如沉默了半晌，最終輕聲開口：“竇臨，我不知道怎麼辦，我無意與任何人有糾纏，可我總是會欠下別人的債。”

比如面前昏迷的鄧文哲，比如也為了見忍錐心之痛的沈硯。

竇臨聽出聲音里的痛楚，急忙開口安：“這不是你的錯，他們任何人的果都不是你的錯。”

從鄧文哲的病房出來，宋清如一個人往醫院外面走。

來了醫院這麼多次，宋清如還是覺得冷，怎麼會這麼冷，仿佛寒風從骨髓里往外冒，已經快站不穩了，只能強撐著子繼續向前走。

路過護士臺那邊，有護士覺得不對勁，忙喊了一句：“小姐！”

宋清如停下腳步扭頭去看護士，只聽見說“您是不舒服嗎？需要幫助嗎？”

宋清如愣住，隨后緩慢地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一只手從后面扶住。

那道聲音穿過混沌的意識在耳旁響起，說道：“我送你回去。”

宋清如聽不清聲音，渾一僵，整個人不可遏制的發起抖來，是……是銀嗎？

迫切的回頭，卻在看到那張面容的一瞬間，渾石化了一般，眼里的歡喜在一瞬間涌起，卻在轉間又褪的一干二凈。

“怎麼是你？”

這幅冷淡的樣子像一針一樣刺痛了沈硯的心，他知道一定是錯人了自己，是把他認了那個天神。

“我擔心你，來接你。”

宋清如垂下眼，不聲的推開了他：“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臉很不好，別逞強。”

“上一世，我臉也是這樣不好，你為什麼看不見？”

“我……”沈硯被堵的啞口無言，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蒼白的臉頰，許久才憋出幾個字：“我知道，對不起……”

遲來的深，又有什麼意義。

宋清如沒再理會他，徑直離開，剛邁了兩步，胳膊忽然被拽了，猛地回頭，便撞進了沈硯漆黑幽暗的眼睛里。

他抓的太用力，甚至覺自己的胳膊骨頭都在疼，掙扎了幾下，卻掙不了他，抬起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放手。”

沈硯卻一把抱起了往外走，沒有看。

“你在為他難過嗎？”

宋清如推開他，掙扎下來，卻被一把推到車上，“沈硯，你又發什麼瘋？”

“我本來就是瘋的！”他一把抓住門框，冷冷盯著宋清如，眼睛猩紅的厲害。

那一瞬間，目和許多年前一樣郁。

“宋清如，一個銀不夠，你為什麼對鄧文哲的關心比我還多？”

宋清如仿佛重臨三年前，被沈硯控制的覺重新涌上心頭。

害怕的往后一，眼淚就涌了出來。

“你想做什麼？”

那滴眼淚，下來的一瞬間，沈硯像是猛的清醒過來。

他……又嚇到了，又傷害了。

沈硯一下子失了力，渾渾噩噩的站起了子，想讓別哭，可眼里對自己只剩下恐懼，明明……明明幾天前還坐在一起好好的，明明它都已經開始不恨自己了。

沈硯手捂住臉，聲音低沉沙啞：“清如……對不起。我只是……只是不了你邊一個又一個的人，讓你在乎，但你卻看都不看我一眼。”

沈硯蹲下來，將頭埋進雙膝里：“我真的不了。”

“那是你的事，跟我沒有關系。”宋清如哽咽著反駁，一把掉眼角的淚，打算開門下車。

沈硯擋住了，目里都是慌：“你到底……到底瞞著我什麼？宋清如，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本來就是該做夫妻的人，我們心有靈犀，你一定有事瞞著我！”

宋清如一把甩開沈硯的手：“是！”

沈硯猛地松開抓住門框的手，失神的著。

“可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沈硯，你在干什麼？”

后，忽然響起竇臨的聲音。

竇臨剛剛追出來，本是有話要叮囑宋清如，結果發現已經不見了，問了護士站的人，才知道一個男人帶走了宋清如。

不用猜，竇臨都知道是沈硯。

他上前一把拉過沈硯，用胳膊抵著他的脖子把他摁在車門上。

沈硯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了車上，疼痛讓他恢復了些神智。

竇臨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警告：“你怎麼答應我的？沈硯，你又準備傷害嗎？”

沈硯的嚨艱的滾了一下，他抬起頭來，著竇臨，聲音嘶啞：“我只是不想出任何事。”

竇臨覺得可笑至極：“沈硯，你是不是忘記了，只有因為你，才會到傷害。”

沈硯閉上眼睛，死死咬著牙，額頭青筋暴。

宋清如打開另一邊的車門下了車，上前拉住了竇臨。

“別惹這種瘋子，竇臨，我們走。”

我們？

沈硯悲涼的笑了笑。

看著的人與別人同仇敵愾，看他的目像是在看瘋子，沈硯就止不住的痛苦，心肺都被撕扯開了一般。

明明，曾經是他的妻子。

如今對他，卻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勸解竇臨，甚至也只是因為怕竇臨到傷害。

竇臨一把松開了沈硯，抓起宋清如的手腕離開：“我送你回去。”

他們走了。

這個世界上最絕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呢？

沈硯想，大概就是自己現在這個下場。

可是又能怪得了誰呢？

是他親手弄丟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