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鄞。

真的是顧鄞！

宋清如的呼吸都有些抖，眼睛瞬間潤。

沈硯下意識的，先沖去開副駕駛的門，查看宋清如有沒有傷。

他手腳有些慌，是真的害怕了。

“沒事吧？”

宋清如搖頭，目卻一直落在顧鄞上。

那張臉，那雙眼睛，不會認錯。

可顧鄞看的目卻很平靜，仿佛從來都不認識。

沈硯確定了宋清如沒事，面便冷了下來，徑直朝顧鄞的車子走去。

他敲了敲引擎蓋，冷聲道：“下車。”

顧鄞挑高眉梢：“憑什麼？”

沈硯看了他半晌，淡漠的開口：“我數三聲，否則我砸了你的車。”

“大哥，你這麼暴力，小心沒老婆哦。”

沈硯眸更冷：“一。”

“明明是你大半夜站在路邊，還好我技好，不然你早就撞飛了。”

“二。”

顧鄞很真誠的嘆了口氣：“嘖，這麼暴力，又不懂事……”目轉向宋清如，問：“你朋友怎麼跟你在一起的？”

宋清如怔住，看著顧鄞的目，察覺到，他好像不認識了。

沈硯沒數出第三聲，徑直上前，一把扯住了顧鄞的領子。

顧鄞被扯的歪了子，瞇起冷眼：“怎麼，你想手？”

眼看兩個人一即發，宋清如急忙下車阻攔。

“沈硯，別發瘋。”

拽住沈硯的袖，害怕他真的手。

沈硯一怔，聽到宋清如聲音的那一刻，怒氣像是澆了盆冷水，一下子熄滅了。

宋清如還醉著，怕冷，風吹多了會頭疼的。

想到這，沈硯忍的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松開了顧鄞的領子。

“如果不是我人在，你今天一定不會完好無損的離開。”

宋清如微怔，抬頭看向沈硯。

這個時候的顧鄞，還沒有壞到四年后那樣。

宋清如回過神來，松開了沈硯的袖，又看向顧鄞。

“不好意思。”

的聲音有些抖，像是被剛才的一幕嚇壞了，但其實，是因為再次見到了顧鄞。

顧鄞曾經說，其實他比竇臨還先遇見。

也比沈硯先走近的心。

因為小時候就向往那座雪山，還有山上的神明。

后來，也是他，陪看了人生最后一次日照金山……

顧鄞冷笑一聲，整理著領子，卻沒看見宋清如的目，只是著沈硯，說：“下次可別隨便站在馬路上了，撞死了可就不好了。”

說完，就在沈硯冷厲的目中，搖上了車窗，揚長而去。

沈硯收回目，抓住了宋清如的手。

經過剛才那件事兒，沈硯也忘了和宋清如剛剛的不愉快，只想讓趕回車里。

“我們回家吧。”

宋清如也沒力氣再多說什麼了，折騰了這麼一場，也有些累了。

輕輕掙了沈硯的手，轉自己上了車。

——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事兒鬧大了，沈硯覺得害怕了。

第二天一早，如硯集團就宣布與新晉小花解除代言合約。

那小花鬧了一場，微博上一片風雨。

但側面將這幾天的緋聞熱度給了下去，明顯就是如硯集團和明星之間在撇清關系。

宋清如看到熱搜消息，心里卻沒什麼波瀾。

這算不了什麼，畢竟這只是沈硯變心的開始，以后還多著呢。

宋清如抱著膝蓋窩在沙發上看電影，是《阿甘正傳》，看得神。

手機忽然響了，宋清如拿起來看。

眼眸微亮，瞬間坐直了子。

是法國著名鋼琴家到中海海城巡演的門票，竟然真的預定功了！

宋清如驚喜極了，上一世錯過了，憾了好久。

沈硯正好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宋清如抱著手機笑的傻呵呵的。

看樣子，心好起來了。

他也不由松了口氣，走過去，問：“什麼事，那麼高興？”

宋清如聽到他的聲音，回頭，笑容一下子就散掉了。

“沒……沒什麼。”

沈硯一頓，看見笑容消失，心里莫名的有些酸的疼，就想手去牽的手，問：“頭還疼嗎？”

宋清如卻避開他的，坐在沙發上，悶悶的答應一句：“不疼。”

沈硯抿，沒有再繼續追問。

“清如，今天想吃什麼？我下廚。”

宋清如神懨懨，想起上一次沈硯給做飯，是為了設一個天大的局報復，讓痛苦。

可不想再承第二次了，

搖頭，拒絕了：“沒胃口。”

沈硯的表僵住，他沉默片刻后，說：“好，想吃什麼，跟我說就好。”

說完，他就準備離開。

宋清如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沈硯。”

沈硯停下，回頭，以為宋清如是回心轉意了。

宋清如說：“昨晚我說的事兒，你考慮一下。”

沈硯一怔，眉頭重新沉下來。

“宋清如，你過了。”

沒完沒了，會讓人厭煩的。

宋清如微頓，沒去看他，低下了頭。

“我知道，這時候跟你提離婚是有些莫名其妙，你可能無法理解。

但是……但是前天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你出軌了，你打了我，我們的孩子沒了，你和別的人在一起，我失憶了，你也不要我……那些很真實，真實不像是夢。

真實到，我現在還能覺到孩子從我離時的痛苦。”

沈硯的瞳孔微，心口泛著痛。

他怎麼可能會做這些事？

怎麼會忍心打，一向是他最寶貝最珍貴的。

他又怎麼可能丟下一個人，和別人在一起？

如果將來自己會變這個樣子，不用宋清如，沈硯自己都會殺了自己。

他上前，一把抱住了沙發上的宋清如。

他的聲音抖，一字一句的說：“清如，那只是夢。”

沈硯有些心疼，難怪宋清如會那樣害怕他討厭他。

“我發誓，這一輩子，我沈硯都不可能背叛你。”

宋清如的下撐在沈硯的肩膀上，目冷淡。

沈硯說的真意切，令人沉浸心。

可，再也不敢拿自己剩下的四年去賭他口中的“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