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特助已經一整天聯系不上那家醫院了。
他急忙將這件事匯報給了沈硯。
沈硯皺眉,他手中的筆卻沒停下來,語氣輕飄飄的:“怎麼會?”
“是的,沈總,我已經聯系了很久,這不正常。”
沈硯給合作伙伴回了一條消息。
那是一家很有名的心理醫院,不可能出什麼事。
“我怕太太……沈總,如果太太陷危險,唯一能指的人就是你了。”
話止于此,沈硯的手猛的一空。
“我知道了,我今天會去看。”
陳特助退了下去。
沈硯是個刻板又嚴謹的人,他想不到那麼大的一家醫院能出什麼事,可的的確確,是聯系不上了。
宋清如……
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如果真的發生什麼,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幫?
看看,起碼能心安。
沈硯合上了筆記本,起去拿服,就往樓下走。
剛垂頭喪氣出來的陳特助聽見開門的聲音,眼睛頓時亮了。
“沈總,有什麼吩咐?”
“去太太所在的醫院。”
“是!”
——
一起著急的還有鄭雨瑤。
倒不是擔心宋清如,而是有些事離了自己的掌控就讓人覺得煩躁。
肚子里這個孩子越來越大,鄭雨瑤卻始終是第三者的份,心里著急,所以這種時候就更煩躁!
“接電話!為什麼不接電話?!”
如果宋清如跑出來了,那豈不是更沒希了?
鄭雨瑤忍不住發狂,想煙,又怕影響肚子里的孩子,這可是進豪門唯一的籌碼,不能有任何問題。
想到這里,鄭雨瑤強迫自己深呼吸,放平靜。
就算是宋清如逃了一次,也能哄著沈硯把送進去第二次!
——
一百多公里的路,沈硯第一次覺得這麼遠。
離那里越近,沈硯心里越有些沒來由的。
“開快點。”
“沈總,已經是最快了。”
陳特助心里嘀咕,剛不還不慌不忙的工作,這會兒怎麼就這麼著急了?
好在這一次沒堵車,兩個人一路還算順利。
陳特助是第一次來這個醫院,他覺得這醫院有點奇怪,連個牌子也沒掛,后面就是森林,不說醫院,更像是監獄。
他打了兩下喇叭,保安才慌慌張張的從里面出來。
“停停停!干什麼的?”
陳特助說:“探病。”
“明天才是探病日呢!”
沈硯眸冷了幾分,陳特助明白了意思,便將車窗搖的更往下,笑著說:“不開?你信不信,這輛車能把你這個破大門撞開!”
保安瞬間一抖,言又止的說道:“醫院這幾天出了些事,外人一律不讓進。”
“看來你不信?”
陳特助狠狠地踩了一腳油門,勞斯萊斯發出震天的轟鳴聲。
保安這下是真的慌了,連連擺手:“信信信!我現在就給你們開!”
門被打開,車子駛醫院。
一致但是涼的氣息撲面而來。
下了車,沈硯就往大廳走。
張大夫卻先迎了出來,誠惶誠恐:“沈總?您今天怎麼來了?”
沈硯略過他的手就往里走:“我來接我的人。”
“宋小姐剛做完治療,正在休息,恐怕是不太方便。”
沈硯目一凝,回頭,“你的意思是,我想見我的妻子,要你同意?”
“不是,當然不是,只是如果強行驚擾到病患,恐怕會影響治療效果。”
沈硯收回目,“這段時間怎麼樣?”
“效果非常好,宋小姐的況基本已經能穩定,至沒有攻擊傾向。”張大夫回答的游刃有余。
沈硯垂眸,思慮了一下,說道:“我還是要接回去,人呢?”
張大夫明顯慌了神,猶猶豫豫的樣子,就連陳特助也察覺了不對。
“我們太太到底怎麼了?”
沈硯頃刻間就收起了從容,他站起,一把推開阻攔的張大夫,往住院部而去。
“清如!”
“太太!”
兩個人在樓道里喊著宋清如的名字,推開病房一間間查看,卻什麼都沒有。
沈硯這下是徹底慌了,他忽然轉,一把扯住了張大夫的領。
此時的張大夫面對高出自己一個頭的沈硯的郁的目,哪里還有半分欺負宋清如時的囂張惡劣。
“說不說?”
“我……我……”
沈硯嗓音如幽井,一字一句的警告道:“你想死嗎?”
張大夫頭搖個不停。
陳特助在一旁看的心里一怵,他知道,沈硯不是在開玩笑,如果宋清如出了什麼事,他真的會要了張大夫的命。
就跟之前的那個秦亮一樣。
白妍藏在樓道的盡頭隔著玻璃往下看外面的世界,陳大夫廢了,這幾天再沒有人欺負了。
不過,也只是一段時間吧,等風頭過去了,折磨還是會繼續……
直到聽到宋清如的名字,白妍忽然頓了一下,緩緩的蘇醒一般抬起頭,看向不遠的男人。
“你找……宋清如?”
清清冷冷的聲音傳到沈硯的耳朵里,他猛的一頓,回頭看向,一把丟開了張大夫,快步走過去。
“在哪里?”
白妍忽然笑了:“我知道了,你是宋清如的丈夫?”
“你認識?到底在哪里?”
白妍傻呵呵的笑了笑,說:“宋清如說你很,可是你明明不啊!你要是,怎麼會把扔在這里,不要了呢?”
沈硯目凝滯,然后沖過去扣住的脖子,目猩紅的問:“誰告訴我不要了?”
白妍被掐的窒息,但還是笑著,痛苦對已經是麻木的了,即使這樣,的目還是像孩子一樣呆滯又遲鈍。
“那你為什麼還要把送過來?讓被陳俊宇欺負,他欺負完你就會給你一顆糖,所以宋清如把他弄殘廢了!你其實和我爸爸媽媽一樣吧,一樣不喜歡。”
沈硯整個人僵的像一塊石頭,手上漸漸失了力氣。
白妍的話,混的像是從天而降的刀子雨,紛紛扎在了沈硯的心口,讓他害怕到戰栗。
這下是徹底藏不住了,張大夫絕的后退幾步,靠在了墻上,站都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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