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達目的地。

林照月將塑料桶放下，把之前挖過的坑上面雜草撥開，出里面的況。

黑貓豎著尾，好奇地湊過去看，還沒看清，一濃郁腥臭味便撲面而來，它腦袋一陣眩暈，就要往坑里墜。

林照月眼疾手快拎起了它的后頸，丟到平坦地面上，帶著責怪地說道：“不要靠那麼近。”

黑貓第一次見出這麼嚴肅的表。

等親眼看清坑里的況，它終于理解為什麼態度這麼嚴肅。

坑長五米，寬三米，深三米，里面平鋪一層鋒利木刺，有一些木刺折斷歪歪斜斜，有一些還殘留著碎……

林照月將新削好的木刺丟下去，木刺尖端涂抹著能將大象迷暈的藥水，這也是唯一消耗金錢的地方。

但比起去蟑螂叔那里購買食，這些藥水就要便宜許多。

畢竟食是剛需，人每天都吃東西，不吃就會死。

林照月將壯漢尸丟了下去，隨即將坑表面覆蓋一層木條與雜草，做完這些，抱起地上好奇觀的黑貓，離遠了一些躲起來。

黑貓被抱在懷里，忘了掙扎，等反應過來，卻被林照月一掌蓋住臉，溫熱氣息噴灑在它頭頂。

“別發出聲音！”

黑貓不了，著覆滿厚繭的手心，以及頭頂一陣一陣的熱呼吸，貓有點燙。

它一抬頭就能看到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正直勾勾盯著前方，觀察著附近況，專注又認真。

原來……

認真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黑貓悄悄看。

不知過了多久。

耳畔忽然傳來一聲短促尖銳的聲，才將它思緒拉回。

黑貓視力比好，一眼就看見了那只跟老虎般大小的灰老鼠，吻部很尖，尾拖長，警惕地觀察附近。

老鼠變異，腦子聰明一些，但再怎麼聰明，也抵抗不住食的。

林照月握了手里的斧頭，耐心等待著。

一向耐心很充足，就像釣魚佬一樣，有足夠耐心，才能捉到獵。

否則，不僅一切都會前功盡棄，連都會陷危險之中。

要知道，變異老鼠速度快如汽車，想逃也逃不掉。

林照月完全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也沒有人會像這樣，捕捉異。

白天對食渠道虎視眈眈的拾荒者，若是知道食都是通過這種方式得來的，都會罵瘋子一個。

與異博弈，等同于與虎謀皮。

林照月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子一貫如此，看似老實安靜，實則藏著無數不安分的因子在瘋狂蠕。

養母了解的子，從小就極力制，告訴這些事都是危險的，做拾荒者最重要的就是謹慎再謹慎。

死之前，最不放心，攥著的手千叮嚀萬囑咐。

‘人只有一條命，照月，我希你沉穩謹慎，別再讓我擔心你了……’

林照月知道養母希如此，所以一直抑天，每天裝，裝養母滿意的樣子。

也正因如此，披上這層皮就很難再下來了，哪怕養母去世，也極讓自己深陷危險之中。

但要報名清理員，食最需要錢，要存錢，只能兵行險招。

黑貓被抱著，到的輕微震，以為在害怕，轉頭卻見眼底亮起興的澤，在漆黑夜里，尤為驚人。

貓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黑貓也不例外，它被吸引，睜大了眼，看著。

在變異老鼠墜坑中剎那，眼底芒更盛，角扯出一抹深深弧度，笑容放大。

黑貓這才發現，酒窩長著一顆紅痣，在笑容中若若現，鮮紅滴。

林照月藏不住的激，等待一會兒，等坑里聲音變小，這才抱著貓走過去。

坑里的老鼠被木刺穿，千瘡百孔，越掙扎，刺得更深——

從它噴涌而出，浸了木刺。

林照月不是第一次抓老鼠，把貓放地上，隨即勾起老鼠的尾，用力往上拽。

等拽出來，立即拿出斧頭開始理。

黑貓在旁邊給放哨，聳著耳尖，警惕觀察四周。

要加快時間，因為老鼠都是群結隊的，有一只，代表附近還有第二只，腥味會吸引它們過來。

林照月并不貪婪，割開與背部的瘦，裝進塑料桶，隨即抱起貓就往家方向趕。

“黑黑，咱們這個月伙食不愁了。”

黑貓被染，心也十分高興。

它年紀小小的一只貓，也捕獵過，但它太弱小，總是以失敗告終。

意外的是，與人類一起出來狩獵，竟然捕到這麼大一只老鼠。

它終于明白來之前話中的自信。

人類很聰明，利用同類尸，設置陷阱，引來老鼠。

都不需要與其戰斗，便能輕而易舉地殺死獵。

黑貓覺得很厲害，如果它是全世界最厲害的貓，那就是全世界最厲害的人類！

它越想越想笑。

……

林照月順利回到家中。

第一時間理老鼠，將其熏烤，不僅是為了延長保質期，還有就是，掩蓋味。

若旁人知道在家里烤，哪怕是老鼠，都會前仆后繼。

這世道，蟑螂屬于主食，地下城里的人，也沒辦法頓頓吃老鼠的。

黑貓想幫忙，林照月指揮它加木材。

都是廢木材，濃煙滾滾，熏烤著多的老鼠。

縱使他們已經吃過晚飯，還是忍不住吞口水。

林照月撕下一些，給黑貓吃一半，自己吃一半，吃得都是油。

“喵~”

黑貓哪吃過這麼新鮮的，臉都埋進老鼠里。

林照月嘿嘿一笑：“跟著我不虧吧。”

黑貓嚨咕嚕嚕，尾豎立，貓瞳被橙紅的火照映得漂亮。

等理完所有老鼠，林照月和黑貓也吃得肚皮鼓鼓。

躺在床上，進了夢鄉。

黑貓挨著腦袋睡，聞著淡淡青松味道，緩緩睡去。

貓也會做夢，平日一整夜警惕萬分的黑貓睡了一個香甜的覺，還做了夢，夢里是吃不完的老鼠干。

它吧唧，在夢里傻笑。

*

與黑貓在屋宅了一周。

林照月過上了神仙的生活，不用去拾荒，鍛煉完就吃飽喝足睡覺。

瘦的黑貓在這一周，都長了一圈，看上去不像之前那般瘦骨如柴，起來還是有些的。

“今天你一只貓待在這里，我要出去一趟。”

黑貓對產生很大的依賴，著爪子扯，表示它不會添。

但林照月還是沒有帶它，語重心長地解釋，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

“我要去地下城，那里有檢測儀，如果他們發現你，會把你抓起來研究，或者販賣……我沒辦法保護你，所以你呆在家里，等我回來。”

黑貓聽嘰里呱啦說一大堆，約莫能明白的意思，知道自己這次沒辦法跟去，豎起的尾垂了下來，連貓耳都耷拉著，像無家可歸的可憐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