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歲歡還沒接起，那邊掛斷，沒再撥回去，而是去找顧堇。

半個小時后。

宋歲歡到時，顧堇已然不見了蹤影。

顧謙眉骨挨了一拳，腫得很高，原本還算溫和的面龐，略顯可怖。

“大哥，你沒事吧？”關于顧堇，閉口不問。

顧謙接過王其遞過來的冰敷袋，敷在額頭上，輕嘶一聲，不像沒事的樣子。

“沒事。”他平穩聲線道。

“阿堇太沖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顧謙挑眼看宋歲歡，試圖從臉上看出些什麼，“阿堇認為我很早到這邊，卻讓你一個人去應酬，可見，他待你不是我們所見的那樣。”

宋歲歡面坦然，“我昨晚喝多了發酒瘋，他大概是煩的。”

的每一個微表，顧堇都在觀察，可見是真的忘了昨晚的事，他放下心來，“罷了，我難道要跟瘋……跟他計較。”

“阿堇能有這樣的大哥，是他的福氣。”

拍馬屁誰不喜歡，顧謙更是，自小他活在顧堇的輝之下，心一直想超越他那個弟弟，導致于心理逐漸扭曲。

說他比顧堇好這句，他很用。

“你對阿堇這般好，可他卻那樣。”顧謙語氣稍頓，將宋娟儀被打的事講給宋歲歡聽，“雖說秦氏父在阿堇心中不一般，可這也太欺負宋家人了。”

宋歲歡拳頭握了握，頓了稍許后，撇著說，“我沒用，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顧謙看宋歲歡這委屈小白花的樣子，心里又開始，這般干凈，真的很像讓人去弄臟。

昨晚差點得手了。

不過，他也不急于這一時。

宋歲歡出去，王其跟顧謙說林蕓素來了電話，問他們打架的原因。

“你就說是向天國際那項目起了爭端。”顧謙道。

王其不太明白，心想事也不是這樣，顧謙解釋一句，“難不說是因為宋歲歡，你是想讓我媽把從顧家把趕出去嗎？”

旁觀者清，王其記起昨晚宋歲歡似乎沒醉得那麼厲害，剛剛又幾句話四兩撥千斤的把自己給摘了出去。

要不是真純潔，那就是心計城府太深。

他自己猜測的事，也不敢跟顧謙多說。

王其回了林蕓素的電話，顧謙又問他監控的事。

“顧總，昨晚就去調了，酒店跟我說那樓的監控壞掉了。”

“壞掉了？”顧謙覺得事不對勁，他腦海里一晃而過宋歲歡的影子，又覺得不可能，人都醉那樣了，還怎麼管監控。

顧謙也沒多糾結，打心底不信能有什麼風浪。

不一會，王其進來報告說王總被喝酒的事，顧謙著角，笑得沉，“這個世界上，酒中毒死掉的人應該不吧？”

王其咽了咽唾沫，只覺后脊背發涼，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顧謙眼里像個爛草一樣。

接著，顧謙的話更是讓他心底發寒。

“這幾天找時間把顧堇有神病的那些信息從網上出去，做嚴點，別留把柄。”

……

王總突然死在手臺上，警察查到顧堇這邊，他被帶到警局配合做調查。

宋歲歡趕到時，顧堇已經做完筆錄。

兩個人臉都不是很好，上了車也一言不發。

這樣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晚上，宋歲歡去洗澡，顧堇百無聊賴的躺早床上，秦瑤給他打來電話。

顧堇微微皺眉，接起，“這麼晚了，有事嗎？”

“堇哥哥，我是不是打擾你跟歲歡姐姐了？”那邊語調委屈。

顧堇混跡風月場所，怎麼聽不出秦瑤什麼意思，他道，“沒有，有事嗎？”

“就是我想投資一個畫展，錢不夠……”畫展是顧念的，秦瑤想借這個投資的事去結好顧念，一來也是為了試探顧堇。

“要多？”

“三百萬。”

顧堇手指，給轉了過去。

浴室里的水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宋歲歡打開門出來，冷冷淡淡的。

兩個人的關系一如回到最初。

房間不大也不隔音，顧堇剛剛的電話，都聽見了。

明知道結果的事，宋歲歡以為自己不會太難過，只有切會才知道，猶如螞蟻啃食一般，每一口都疼的深肺腑。

“宋娟儀被打，你幫了秦家。”說。

顧堇不知怎麼知道的，“是宋娟儀先的手。”

說完，他頓住，這句話切切實實是在維護秦家。

宋歲歡表并沒有多意外，坐下用吹風機吹頭發，化妝鏡里的自己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扭曲得很。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堇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宋歲歡了氣，語氣沉，“你要幫秦家，我沒意見，可你沒有必要瞞著我。”

讓像個傻子一樣。

顧堇瞇了瞇眸子，“你就沒有瞞著我的事嗎？我查過我哥到西南的時間，行程表你也是過目過的，你明知酒局都是男人，卻還是一個人過去，你在以犯險想拿到什麼？”

就那麼一瞬間，宋歲歡差點以為顧堇全都知道了，隨即轉兀自繼續吹頭發。

顧堇太聰明了，無論是揣度人心還是辦事手段。

如果作為敵人，相當棘手。

顧堇走近拿過吹風機，挑起宋歲歡幾縷烏黑的秀發吹，作輕，話語卻是冷如寒冰，“你故意讓人在同學聚會上提起Y國進修的事，把秦瑤支使出去，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呢？”

宋歲歡不自覺的僵直，那件事自認為做的不留痕跡，原來他都知道，卻讓像個跳梁小丑一樣唱戲這麼久。

原來這些天的好，全是陪做戲的。

接著顧堇又道，“我不知道你想得到什麼，不過既然招惹了我，游戲何時暫停不是你決定，而且，怎麼玩，我說了算。”

吹風機的暖風吹在頭皮上，暖烘烘的，顧堇作輕，等吹干了頭發，他抱起宋歲歡放到床上。

宋歲歡像個提線的木偶，顧堇也不管，反正他總有辦法點燃。

他掐著的下顎，迫使來吻自己。

在這件事上，顧堇有足夠的耐心，宋歲歡只覺自己像煮在溫水里的青蛙，明知危險，慢慢沉溺。

到后來，宋歲歡忍不住出聲，那聲音無比，完全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