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
黎瑭接過,有些意外地將折起來的白紙打開,是姜令詞的喜好與忌諱。
忌諱第一條:不喜甜食。
忌諱第二條:不喝咖啡。
很好,三秒犯了姜令詞的兩大忌諱。
姜令詞禮貌地抿了一口咖啡。
第四秒,黎瑭決定挽救一下自己的好度,免得姜令詞不給睡。
于是條件反地去阻止姜令詞喝那杯咖啡,“別喝,我再給你買一杯……”
話音未落,黎瑭余不小心瞥到佇立在研究院不遠的無頭石像后突然冒出兩個腦袋,十分詭異。
黎塘被嚇了一跳,不但手上的咖啡撒了,連帶著撞到姜令詞手里那杯,一塊潑到男人手臂與腰腹,白襯上的咖啡連水線往下墜。
完蛋了。
黎瑭腦海中浮現出姜令詞喜好第一條:喜凈。
很好,又犯罪了。
姜令詞下意識握住黎瑭纖細的手腕,穩住的,同時也看到了沈槐之他們,薄涼的目掠過,幾人立刻灰溜溜地下去,又彎著腰回了研究院。
驚時,漂亮眸子似蒙上一層薄薄水霧,仿佛能激起一池瀲滟,姜令詞想起初見時,明明也是第一次撥人,偏偏裝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場老手,實則慌張不已,正是這雙眼睛,令他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從而犯下大錯。
“對不起,我給你吧。”
“好像不掉了……”
黎瑭本來是真的很慌,但慌著慌著,腦子突然上線了——
等等,換地方逐夢的愿好像能真了,天助也。
黎瑭第一時間掏出手機,在最近的酒店定了間三小時鐘點房,速戰速決。
甚至還在短暫生死時速,選擇了一間浪漫的Swing King大床房。
“我定了酒店,離這里很近,你趕去洗個澡順便換件服,免得黏黏糊糊的。”黎瑭說得一本正,完全看不出腦子里想的是:希里面的浪漫氛圍,能讓姜令詞支棱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A4紙只空白備份濺上了幾滴咖啡,其他除了皺一點,堪稱完好無損。
姜令詞眉心輕折,研究院沒有他換洗的服,回家換也來不及,恰好看黎瑭擺弄完好的白紙,略一沉:“也好,剛好你也可以找個安靜地方填寫。”
去酒店途中,黎瑭回過味來,晃了晃手中那僅存的兩張紙:“這就是你的深了解。”
幸好這次聰明的沒曲解。
不然又要白高興一場。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還是要跟第一次一樣,憑借的個人魅力,才能睡到他。不過當初到底怎麼功的……
黎瑭這段記憶已經忘的干干凈凈。
好恨!
酒后碎片式斷片,關鍵點毫無印象。
不過……忘了,姜令詞應該沒忘吧?
淅瀝水聲暫停,黎瑭敲了敲浴室門:“姜老師,我有問題想請教你。”
“一定要現在請教嗎?”里面傳來姜令詞磁到低沉的聲線。
黎瑭看著大塊水波紋玻璃墻映出男人模糊而修長的廓,似乎正在涂沐浴,視線停頓許久,一時涌上的靈如飄浮的云,難以捕捉。
足足一分鐘后,黎瑭抿了抿略躁的紅,什麼記憶不記憶的已經被拋之腦后。
迅速地環顧四周,最終找到擱置在旁的A4紙和酒店自備的圓珠筆,像是求知若的學生站在門外,報以十萬分的真誠與熱切:“老師,我能不能進去寫生?”
第7章 玫瑰
浴室線熾白,蒙著薄薄霧氣的落地鏡濺上了水珠,隨著斑駁的水珠蜿蜒下,狹窄的水痕倒映出男人極吸引力的軀,八塊腹分布均勻而規律,形狀完的像是建模。
像黎瑭這樣追求完軀的藝家,本拒絕不了這樣的人模特。
姜令詞能約猜到黎瑭的想法,畢竟他書房里還擺放著一幅黎姓畫家的作品。
只是……
想在浴室寫生,還是超過了姜令詞的認知。
伴隨著浴室門再次似催促地敲響,姜令詞沖掉上的泡沫,略無奈地提醒:“黎瑭,我在洗澡。”
黎瑭繞著門口轉圈圈,恨不得原地發誓:“你洗你的,我畫我的。”
“我保證只寫生,不干別的!”
姜令詞禮貌拒絕:“抱歉,我不能相信你。”
黎瑭一雙明眸睜得圓溜溜,滿是不可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恨不得把耳朵在門板上:“為什麼?”
明明長了一張可靠又值得信任的臉蛋,姜令詞憑什麼不信?!
姜令詞嗓音似悉一切的清:“你有前科的。”
“在絳云鎮,你也保證只一下臉,不干別的。”
后來不但將他全都遍了,該干的不該干的全都干了。
當然,那件事不能全怪黎瑭,主要責任在于他,是他沒有守住道德底線。
很奇怪,他并不重,平時甚至都很自,偏偏那天毫無預兆地遇到黎瑭后,像是被鬼迷心竅了。
因此,涉及黎瑭,他不敢再次賭自己的自制力。
黎瑭見害者主提及那晚,突然心虛一瞬,沒什麼底氣地補充,“這次絕對是真的。”
說完,黎瑭總覺得味兒不太對,怎麼話這麼像是渣男哄騙純小孩?
然而姜令詞并不是什麼好騙的純小孩,且說一不二,拒絕就是拒絕。
黎瑭站在門口沒,聽到里面再次傳來水聲,絕之余,一手拿筆,一手將A4紙按在門上,隨地大小畫。
十分鐘后,門終于開啟。
先映黎瑭眼簾的是一只修長的手,腕骨清晰分明,矜貴中又帶點薄。
直到仰頭,進一雙沉靜如水的淡瞳孔和他嚴合的白浴袍,腰帶系在最中間,標準的蝴蝶結,相當牢固,連烏黑短發都吹干了,毫無沐浴后慵懶的氛圍,渾上下寫滿不起來的冷淡。
然而黎瑭過厚厚的浴袍,仿佛看到他每一次起伏時,線條都如蠱而詭譎的蛇,游走于完的軀之間。
非常非常。
黎瑭甚至覺得,只要姜令詞下這件浴袍,或許就能捕捉到那縷云一般飄渺的靈,這是外面的“野食”完全沒辦法帶給的。
想到這兒,黎瑭突然抬手,可憐地舉起A4紙的背面給姜令詞看,是剛才用圓珠筆畫的Q版的自己——
一個背著畫筆和調板、扎了兩個小啾啾的小孩,眼淚汪汪地跪地,雙手握放在下做祈禱狀,腦袋頂著超大的三個字:求求啦
左右兩側各豎寫一句:
小畫家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只是想在浴室寫生而已!
姜令詞薄勾起幾不可查的弧度,下一秒,他手接過那張A4紙,翻過來果然是他之前打印的那份需要黎瑭填寫的空白模版,從容不迫道:“你還沒寫。”
黎瑭終于記起,姜令詞答應來酒店,其中關鍵目的就是為了這份深了解。
對視片刻。
好吧,浴室寫生是沒戲了。
終于乖乖坐在茶幾前,喝了熱水的緣故,瓣很紅,念著姜令詞打印的模版:
“喜歡的季節?”
“喜歡的音樂?”
“喜歡的運?”
“喜歡的?”
“喜歡的水果……”
甚至還有人生格言???
這是炮友的喜惡調查,還是同學錄?
越寫黎瑭越迷茫,幾分鐘后,真誠發問:“我們倆的關系有必要了解這些嗎?”
講道理,他們之間最該了解的喜好應該是——
喜歡的姿勢;
喜歡的地點;
喜歡的tt口味;
喜歡被親的位置……
姜令詞正在看同事發來下午的會議資料,俊面上神從容,言簡意賅:“有。”
事關未來一輩子的相,當然有必要。
黎瑭不經意瞥到他的手機屏幕。
全都看不懂的甲骨文。
好吧,他學歷高,姑且當他說的對,雖然心里很不服氣。
旁邊坐著極力的完軀,對黎瑭而言是巨大考驗,余時不時地瞥向他腰間的蝴蝶結,暗暗可惜,系這麼,本不可能出現小說里那種浴袍不小心落的場景。
怎麼才能讓他下浴袍?
黎瑭一邊認真思考一邊敷衍填寫,通篇胡扯,并小聲的嘀嘀咕咕。
姜令詞理完工作后,側眸看:“你在說什麼?”
黎瑭微笑:“凈化心靈。”
臟話說出來,心就得到凈化了。
天知道剛剛罵得多臟!超兇!
姜令詞當有念經的好。
見姜令詞忙完了,黎瑭也演夠了好孩子,將胡填了一半的A4紙往外一推,“這樣互相了解多無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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