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艷玲忙完后,就給何詩云送來了一把新鮮的柚子葉,在地里新摘的。
“晚上你記得煮水好好洗洗。”
“老一輩都說這柚子葉煮水,能祛病氣,除晦氣,保你往后順順利利,健健康康。”
何詩云拿著柚子葉,心里其實不太相信這種說法,但明白這是大姐滿滿的心意。
“大姐,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洗的。”
藍艷玲看著何詩云乖巧應下的模樣,臉上出欣的笑容。
滿意的點點頭,現在年輕人都不信這些老講究,覺得是多余的。
“這個也是講究一個好的寓意,洗洗也好。”
“大姐,我都懂的。”
何詩云眉眼帶笑,小跑著進屋,將藍艷玲送來的柚子葉放在桌上上,匆匆地又轉跑了出來。
“大姐 ,我菜地里還有好多的青菜,你摘些回去吧,以后有需要也可以來摘。”
自從藍艷玲開了農家樂,生意還可以,有時候還要去其他鄉親家里采購蔬菜。
反正自己菜地里的菜不吃就老了,讓摘去也能省點錢。
藍艷玲也不客氣,都那麼悉了,知道對方是真心的。
摘這點菜不是圖省錢,而是有來有往的,關系可以變得更親近。
“那行,我就摘一點兒回去。”
到了晚上。
何詩云想起藍艷玲的叮囑,準備按照說的,煮上一鍋柚子葉水。
把柚子葉清洗干凈后,放進鍋里,添上水然后點燃爐灶。
家里沒有專門煮水的鍋,用的是之前買的蒸鍋,這鍋容積還算大。
隨著爐火的燃燒,鍋里的水漸漸沸騰,關掉火,將煮好的柚子葉水倒進桶里。
如此反復連煮了兩鍋,待水溫合適后,開始用這柚子葉水沖洗自己的。
沖洗起來是舒服的,這水有一淡淡的清香味,讓人心舒緩。
洗完后,何詩云只覺渾清爽,白日里的疲憊都消散了一些。
想起白天劉的事,想出門去看看,但看著外面的天,時間已經有點晚了。
“明天早上再去看看吧。”何詩云輕聲自語。
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困意上來了,把門窗都一一關好,走回了臥室休息。
一夜無夢。
早上九點,何詩云到了劉的院門口,抬手敲響了院門。
屋里沒有傳來任何的回應聲,開口輕喚:“劉,在家嗎?”
還是寂靜無聲。
一位路過的大嬸看見何詩云站在門前,出于好心,主上前提醒。
“妹子,你是來找劉的吧?不在家哩,一大早就被送去醫院了。”
何詩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擔憂。
“大嬸,您知道劉是怎麼了嘛?送到哪個醫院了?”
大嬸搖了搖頭:“的我不太知道,是鄰居幫忙送去醫院的。”
“但聽說是想不開了,哎,我也不好說太多。”
何詩云謝過大嬸,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家里。
不知道劉被送到了哪個醫院,也不知道劉的況到底是什麼樣。
心焦急有些坐不住,轉又出門去了藍艷玲家 。
藍艷玲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也是神凝重地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家那口子也去幫忙了,況急,他只是簡單跟我說了一些。”
“劉昨晚尋了一繩子,掛在了院里的樹上。”
藍艷玲有些說不下去,:“鄰居早上才發現的,估計是……哎,可能不了。”
何詩云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心像是被一塊巨石狠狠住,堵得慌。
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的心,腦海里只盤旋著一個念頭。
如果昨晚就出門看劉,結果會不會完全不一樣。
何詩云愣在原地,眼眶不控制地泛紅,心里都是自責。
藍艷玲有些擔心的看著,:“這誰都預料不到的事,別太難過了。”
何詩云雙手掩面,聲音哽咽地開口:“不是的,大姐,昨晚我明明就想著出去看的,要是我真去了,說不定就能勸住。”
藍艷玲聽著何詩云的話,雖然心疼,心中卻有著不一樣的想法。
當一個人的心徹底死了,對生活沒了半分盼,終究難以保證下次還能阻止悲劇發生。
“小何啊,劉的事已經發生了,現在還沒知道況,我們先等等吧。”
等到了中午,藍艷玲的丈夫滿疲憊的回到了家。
藍艷玲聽見悉的腳步聲,快步迎上前,地盯著丈夫的臉,期待能從他口中聽到一個好消息。
藍艷玲丈夫艱難地開口:“沒搶救過來。”
接著,他緩緩道出詳:“是早上才尋的短見,劉婆想走的決心很大,穿上了自己最的服,走前還吃了兩朵毒蘑菇。”
話音落下,屋里瞬間陷了死寂,大姐和何詩云的臉上滿是悲傷。
由于這邊屬于數民族地區,有著獨特的喪葬習俗和傳統。
村長提了相關申請,劉的得以順利運回村里安葬。
村里不人都嘗試著聯系劉的兒子,都沒能聯系上,這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村民們自發地聚在一起,按照當地的習俗,為劉持后事。
給與這位老人最后的尊重與送別,讓可以在悉的鄉土氣息里,土為安。
何詩云不是村里人,只能去幫忙,卻不能跟隨送葬隊伍,站在一旁,看著隊伍遠去。
祈禱劉在另外一個世界,能夠不那麼孤單吧。
葬禮結束后,何詩云老是做噩夢。
大半夜里,常常猛地驚醒,渾冷汗直冒。
夢里,一會兒是劉坐在院子里,眼神空地著。
一會兒又是劉尋短見的那棵樹,孤零零地立在黑暗中。
每次從這樣的夢里醒來,都心有余悸,好半天緩不過神。
的睡眠變得很差,白天也總是沒什麼神,昏昏沉沉的。
只要一閑下來,劉的事就不控制地在腦海里打轉。
何詩云覺得自己這樣的狀態實在不對勁,再這麼下去,肯定不行。
思來想去,覺得離開這個地方一段時間或許能讓自己緩一緩。
打定主意,在手機上買了一張飛往顧宴安那邊的飛機票,便開始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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