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沒有住宿,晚上九點半準時結束晚修。
紀云昭在教室待了十分鐘,只剩三兩人的時候,開始收拾東西。
教導主任在門口檢查,確認學生安全出門。
學校門外是一條小道,小道兩旁栽了樹,一到晚上,蔥蘢的樹上傳來嘰嘰喳喳的蟲鳴聲。
走出小道,盛嘉祁站在一棵樹下,昏黃的路燈照在他寬大的背影上,他單肩背著包,肩膀側著,他站的地方沒有人經過,紀云昭的步調襲來,他從手機里抬起眸。
“以后就在這等你,下了課過來。”盛嘉祁淡聲道。
紀云昭回頭,這里是另一條小徑,“為什麼不在路口等我,路口更方便,就不需要走進來了。”
盛嘉祁聞言,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那表好像在說‘你不知道?’。
“上課第一天,想必有人給你介紹我是什麼人了吧?”盛嘉祁無所謂的態度:“你跟我這樣的人走在一起,真不怕別人說閑話?”
“我倒是不在乎,畢竟我一大老爺們......”
“為什麼要在乎別人說什麼?”紀云昭虔誠又認真:“只要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就好。”
盛嘉祁沉靜幽深的眼眸死死盯著,說不清的緒:“這才相幾天,你就知道我什麼人了?”
“小公主,你這樣會被人騙走的。”
紀云昭沒說話,剛剛出校門的時候,三三兩兩勾肩搭背,盛嘉祁背著包,一個人在這等。
“你的朋友呢?為了等我不和他們一起走,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盛嘉祁挑了挑眉:“不會,走吧送你回家。”
“送我?”紀云昭又問:“你不回去嗎?”
盛嘉祁拿過肩上的書包:“我還有事出去一趟,怎麼,我不在睡不著?”
紀云昭被他的話狠狠噎住,臉頰泛紅:“沒有。”
回到家門口,盛嘉祁放了書包便出門,臨走前讓紀云昭別給陌生人開門,有人敲門就當沒聽見。
紀云昭聽著他那念叨,有些不耐煩,他好像真把自己當傻子了,于是口中應了句:“嗯嗯嗯,你還不走嗎?”
盛嘉祁一愣,臨出門前嗤笑地嘀咕了句:“公主脾氣。”
啪嗒一聲,門瞬間關上。
紀云昭輕手輕腳地打開門,盛嘉祁走出老遠,為了跟上他,幾乎是跑著的。
穿過人群熙攘的商業街,跟著盛嘉祁的腳步進了一家娛樂場所。
重金屬音樂響徹云霄,來往的男生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紀云昭上,臉上還帶著輕佻的笑。
毫不在意,也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再往里走,酒吧下面是一個巨大的拳場,人聲鼎沸,煙霧繚繞。
紀云昭清楚地看到了站在拳場中間的人。
盛嘉祁只穿了一件黑背心,下面是黑的寬松運短,流暢朗的手臂線條暴在空氣中。
他的沒有一贅,相反倒是格外的遒勁有力。
他對面站著個男,手臂幾乎有盛嘉祁兩個那麼大,那個男人年紀稍長一些,面部獷,一副勝者的氣勢。
他確實屬于勝者,因為目前為止,沒有押盛嘉祁。
兩千一押,那位狂的男人目前已有三百押。
沒有人相信屹立在拳場中間的那個年。
他像一只孤傲的獅,獨自闖這個吃喝的獅子林。
紀云昭沒由來的一氣,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相信。
明明自己和盛嘉祁認識不過幾天,可就覺得,盛嘉祁不會輸。
盛嘉祁抬頭,淡淡地瞥了眼屏幕上的0押,場上嬉笑聲混雜著別人家的加油聲。
在他垂眸的那一刻,屏幕上的0突然變1.
現場一片嘩然。
“誰啊,這麼沒眼。”
“本來賭注就不算大,這下可是全輸進去咯。”
“臺上這小白臉,能贏?”
紀云昭付好錢,總算出了滿意地笑,問收銀臺那位漂亮的小姐姐:“小姐姐,這個要是贏了,我的錢就會漲一倍,我就有四千塊錢了是不?”
麗人的小姐姐點了點頭,過了半會,像是心疼小孩的錢包一般:“小姑娘,我給你退款,你押對方吧,你押的這個贏不了。”
紀云昭搖搖頭:“他會贏的。”
紀云昭離開后,門口跑來幾個男生。
李泉氣道:“石,就因為你上廁所,差點耽誤事。”
石跟在后面跑,陳怔不不慢的,最后三人順利押注。
盛嘉祁看到屏幕上的4,他知道其中的3有誰,只是另外那一個人,究竟是誰呢?
李泉松了口氣,見陳怔目斜向另一側,疑地問:“你看什麼呢?”
陳怔著屏幕上那個明晃晃的4押,了然地笑了笑:“沒什麼,半個人。”
比賽開始,雙方一即發。
場面一度混。
對方占據上風,盛嘉祁攻守為主,他尤其避著自己的臉,上挨了對方好幾拳。
紀云昭急著揪了揪袖,里念著:“盛嘉祁,你可一定要贏啊,我看好的潛力還從沒失算過呢,你可不能做那第一個失算的。”
盛嘉祁要是聽到的話,估計又是一陣氣笑。
比賽過半,盛嘉祁抓住對方的,跟瘋了一樣反擊。
他一拳拳揮向對手的臉,好似在宣泄什麼。
哨聲響起,比賽結束,裁判拉著盛嘉祁的手腕,舉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贏啦!”
紀云昭的雀躍聲沒在眾人的怒罵聲中。
“怎麼輸了!”
“賠錢!”
紀云昭滿意地跑向前臺:“小姐姐我贏啦。”
艷的小姐姐眉眼倏地溫起來:“我也沒想到,恭喜你,我給你兌現。”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四千元到賬,紀云昭笑意更甚:“謝謝你!”
“小姑娘,趕回家吧,人多了容易混。”小姐姐好意提醒。
紀云昭點點頭,要在盛嘉祁到家前趕回去。
又跑了一路,今日運量表。
場地老板給盛嘉祁結算了五千元。
他著頭上的汗,朝陳怔他們抬了抬下:“謝了兄弟。”
“謝什麼,你讓我們翻倍了呢。”李泉笑呵呵的。
“除了我們仨,還有一個人也選了阿祁,有眼啊。”石扶了扶眼鏡。
盛嘉祁著汗,沒往別想。
倒是陳怔,落后幾步,跟在盛嘉祁旁邊,調笑道:“那個有眼的人,我正好認識。”
盛嘉祁以為他說的別人,沒在意。
陳怔接著說:“長那樣還敢穿著校服來這,回去好好說說那位大小姐吧你。”
盛嘉祁手一頓,眸子幽深,霎時間把巾扔在陳怔手上:“先走了兄弟。”
巾了大半,但沒有汗味,盡管如此,陳怔的潔癖照常發作:“!盛嘉祁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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