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漾越說越想笑，最后實在是憋不住了，他又噗嗤一笑，“我不行了，我憋不住了。”

賀言徹緒不顯，眼底一片淡漠與疏離，“別憋死了。”

徐之漾還在笑，“怎麼把醫生到你公司來，在搞象嗎？”

聽到好兄弟的笑聲，賀言徹心頭涌上一無名的火，“有事？”

徐之漾像是沒聽見他說話，自顧自地說：“估計全公司都知道林鹿笙給你了男科醫生。”

賀言徹將咖啡放茶幾上，杯子和茶幾相發出沉悶的聲音。

“沒事別耽誤我工作。”

徐之漾又喝了一口咖啡，“你還有面子可言嗎？估計圈里人都傳了個遍了，都知道你不行。”

賀言徹握拳頭，眼底燃著一怒火，“沒事就滾。”

徐之漾：“……”

剛才還沒事不要耽誤他工作，沒過幾秒就他滾。

徐之漾收起吊兒郎當的勁兒，“我真有事找你。”

“Eterne不是準備推出Liens系列珠寶嗎？需要代言人嗎？”

“我公司就有個新晉流量小花，讓當代言人怎麼樣？”

賀言徹不關注娛樂圈，千楠這名兒聽都沒說過，他面無表，“Eterne不缺知名度。”

徐之漾傻眼了，“不是，你考慮都不帶考慮就拒絕我？”

“我又不收代言費，這你都不愿意？何況千楠是新晉流量小花，一天漲百來萬。”

“而且有消費能力，你橫豎都不虧，為什麼不要？”

賀言徹眼皮輕，口吻認真，“千楠是你什麼人？值得你親自為談代言，新歡？”

瞧他認真的表，徐之漾笑了，“千楠是沈清霜妹妹，我司旗下藝人，我和是上下屬關系。”

沈清霜……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賀言徹眼底劃過一波瀾。

耳邊傳來徐之漾的聲音。

“千楠要不是沈清霜妹妹，我也不會簽，我是看在沈清霜面上才捧，給好資源。”

賀言徹道：“那也不需要。”

Eterne這個品牌剛立三年，從沒請過代言人，他不會因為千楠是沈清霜妹妹就破例。

徐之漾頓時語塞，“你……”

他嘆了口氣，就知道是這個結果，親自來都談不，讓千楠經紀人來，連賀言徹都見不到。

不過他也不會勉強賀言徹，因為勉強不來，“聽說你不排斥林鹿笙接，你病好了？”

話音剛落，徐之漾拍了拍腦門，“你瞧我這記，你要是病好了，林鹿笙也不會給你醫生。”

“要不你去醫院做一次檢查吧，免得林鹿笙再來擾你。”

賀言徹冷颼颼的眼神掃向徐之漾，聲線含冰，“不做。”

如果眼神能殺人，徐之漾早被殺死千百次，他要再多說一個字，賀言徹要保安攆他了。

徐之漾前一秒剛走，林鹿笙后一秒就打來了電話。

看到那串悉又陌生的數字，賀言徹心底燃起熊熊烈火。

“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邊的林鹿笙懵了一秒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沒臉？你再這樣對我，我天天給你醫生。”

林鹿笙還補了一句。

“男科醫生哦。”

賀言徹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聲音森冷，“林鹿笙！”

“賀言徹，你不想天天看見白大褂就對我好點，態度別……”

林鹿笙話沒說完就被他掛斷電話，氣得鼓鼓，臭男人，下次要給他掛男科號！

晚上七點多，林鹿笙在聚味軒酒樓大門見賀言徹。

男人一襲黑大，材頎長拔，五廓利落分明，眉眼深邃，舉手投足都是淡漠疏離。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后收回視線，面無表地走進酒樓，步伐幾乎一致，像有默契的陌生人。

賀言徹腦海中浮現昨晚說的夢話，還有解睡扣的畫面。

兩人同時走進酒樓。

林鹿笙偏頭，漂亮的眉輕蹙，“你怎麼不跟我打招呼？”

賀言徹：“沒必要。”

林鹿笙：“……”

他步子邁得大，一眨眼就和林鹿笙拉了一大截，消失在拐角。

林鹿笙今晚來跟電商平臺談合作，對方是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陪同的還有一個男助理。

他們邊吃邊談，對方談吐文雅，給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飯吃到一半，沐突然到肚子不舒服，急需上洗手間，跟林鹿笙說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此時包間里只剩下林鹿笙一個的，蒙石安給林鹿笙倒酒。

坐在他旁邊的助理突然湊近小聲說：“賀言徹在隔壁包間。”

蒙石安微怔，他朝林鹿笙舉起酒杯，“小林總，我敬你一杯。”

林鹿笙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知道他們說什麼，舉起酒杯杯，只是輕抿一下，并未喝下。

見不喝，蒙石安臉微變，“小林總，這是白酒，不是紅酒，得一口干了才過癮。”

林鹿笙語氣委婉，“抱歉，我今天不想喝白酒。”

蒙石安笑道：“小林總，這人想要在社會上立足，那必須得懂酒桌文化，這白酒是要喝的。”

林鹿笙勾了勾紅，似笑非笑，“沒有人跟蒙總說過？只要你地位夠高，多的是人簇擁你。”

“我確實不想喝酒，咱倆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鬧得不愉快。”

蒙石安怔了一瞬，言外之意他怎會聽不懂，“是我唐突了，那你以水代酒，我們一個。”

林鹿笙端起杯子和他杯。

“祝我們合作愉快。”蒙石安看著喝下，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不多時，隔壁包廂。

水晶吊燈灑下璀璨明亮的，映照著餐桌上的山珍海味。

賀言徹神平靜，周散發著沉穩斂的氣場，冷白修長的手拿著筷子，吃得慢條斯理。

陳維從洗手間回來，看著賀言徹言又止，對面的老總看得出陳維想說話，找借口回避。

包廂里只剩下賀言徹和陳維。

“賀總，我剛才看見服務員把太太扶進電梯，沒見助理。”陳維邊說邊觀察賀言徹臉。

男人城府極深，緒藏得很深，陳維不清他的心思。

沉默半晌，陳維問：“賀總，太太會不會是遭遇不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