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驍沒正面回答,只說:“阿辭,你別想這麼多,相信哥哥,我一定會想辦法盡快讓爸爸接治療的。”
宋辭輕扯角,沒說話。
其實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心里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祁宴禮怎麼可能會答應幫忙呢?
明明他也是那些恨不得宋長國死的人的其中一員,在他的眼里,宋長國就是一個貪得無厭、妄圖祁家財產而將自己兒強塞給他的人,死不足惜。
從宋家回帝豪苑的路上,宋辭滿腦子都是診斷書上的容和宋驍說的話,連什麼時候到的都不知道,直到司機提醒才反應過來,下車。
這件事,不能只讓哥哥去面對!
宋辭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日期。
明天就是十五號,家宴的日子,祁宴禮不愿意幫忙,或許可以找祁老爺子……
進了屋便往廚房去,想著正好可以做點老爺子喜歡的桂花糕帶過去。
安姨忽然走過來,“太太,老宅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明天家宴取消了。”
“取消家宴?”宋辭有種不妙的覺,口問出:“老宅那邊有說為什麼嗎?”
“說是老先生出國療養了。”
祁老爺子每年都會時間出國療養,短則一個月,長則三個月,期間是完全聯系不到的。
宋辭心臟一沉。
“太太,你還好嗎?”安姨見臉發白,不放心的問道。
“我……安姨,我有點累,先回房間了,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別來找我,我想安靜安靜。”
聞言,安姨連連點頭。
宋辭轉回房,門關上的瞬間,再也站不住,靠著門坐在地上,抱膝蓋。
怎麼辦……
該怎麼辦?
如果張海昌只是要錢,或許還可以給錢了結,可宋驍親手將他送進監獄,新仇舊恨之下,張海昌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們,他要的是報仇。
而他敢這麼做,必然是篤定了不會有人會幫宋家。
偏偏,唯一能幫他們的祁老爺子聯系不上……
這一切巧合的仿佛有一只手在控般。
宋辭眼尾酸,攥拳頭。
-
祁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霍九和江之珩剛走到辦公室門外就聽見里面傳出祁宴禮的怒斥,接著門被人從推開,幾個平時在集團呼風喚雨的高層灰溜溜的快步走出來。
江之珩眉梢輕挑,扭頭看向霍九,那眼神像是在說:‘是誰這麼不要命惹了你們老板這尊大佛?’
霍九輕咳兩聲,只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隨后敲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門才打開,江之珩就覺到撲面而來的湛湛寒意。
“滾!”
江之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剛踏進辦公室半步的腳,頓時有種想往回退的沖,但也只是一瞬,抬步繼續往里走。
聽到靜,祁宴禮冷眸抬起,本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還敢進來,結果看到江之珩,皺眉,道:
“你來做什麼?”
江之珩徑自在男人大班桌對面坐下,輕嘖道:“那還不是得拜你所賜,我魚塘里好幾個你們祁氏集團的小妹妹都給我發信息說們老板不知道從哪里回來之后變得心極差,接連炒了三四個高層,搞得集團上下人心惶惶,可把們給嚇壞了。”
“我一聽,這不得趕過來安安這些小妹妹們。”
“你很閑?”祁宴禮狹長的眸瞇起。
“那反正是不忙。”江之珩勾,“再說難得見你這麼大的脾氣,作為兄弟,再忙也得過來關心一下不是?”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霍九眼角搐:……您這還不如別來關心呢。
“來,說出來,是誰這麼大膽敢拔老虎?難不是跟沈楚語吵架了?不能吧,那可是你的寶貝,你哪舍得?”江之珩分析的頭頭是道,最后試探的說:“跟宋家大小姐有關?”
“江之珩。”
祁宴禮語氣里含著警告威脅。
得,看來他猜對了。
江之珩雙手叉放在腦后,上半往后靠,“上次一聽被別的男人困著,把我和老秦丟包廂里就找人打架去了,這回這麼大的氣也是因為。阿宴,莫非你移別,真日久生,對宋辭心了?那沈楚語和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你如果真的沒事干,幾亞那邊的礦山正好缺個人,我不介意現在讓霍九給你訂票,送你過去。”
幾亞。
一個瘟疫橫行、窮兇極惡的地方。
外人去那里挖礦,怕是還沒到礦山就已經半路喪命了。
“不就開個玩笑嘛……”
祁宴禮冷冷的掃他一眼。
“好好好,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來找你是有正事的。”江之珩打了個寒,趕忙正道:“你之前讓我找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