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喬趕追到垃圾房。

果然看到保潔阿姨正在把一個很大的黑塑料袋里往外倒垃圾。

用過的廁紙，沾著的衛生棉，一令人作嘔的氣息熏的幾乎睜不開眼睛。

“阿姨，我……我鉆戒不小心扔進去了，能讓我找找麼！”

看著夏真喬急得滿臉通紅，保潔阿姨又一聽是價值貴重的首飾，當然不敢怠慢了。

“哎呀姑娘，你什麼時候丟進去的？我這才剛剛把這一層樓的收過來，我幫你找！”

“不用不用！”

夏真喬當然不會要阿姨幫忙，的鉆戒還好好擱在包包里呢。

要找的，是那副沾了一點點跡的蕾/手套。

“這麼臟，姑娘你行麼？你放心，我們都是培訓過的，客人有時候經常找些項鏈耳環的，我們找到肯定歸原主，絕對不會昧下。”

阿姨熱是真的熱，但夏真喬現在就只想讓原地消失。

“真的不用，我一個人可以。阿姨我不耽誤你事，您忙去，我回頭都給您收拾好。”

夏真喬打發走保潔阿姨，哪里還顧得上臟臭？

一腦吧大垃圾袋里的衛生紙全倒了出來，在一堆屎尿里拉了半個多小時——

未果。

什麼都沒找到。

最后，只能垂頭喪氣把垃圾重新收拾好，心想：找不到就算了，再想想別的辦法。

反正當年那個白磊的男生投湖死了以后，也就死無對證了。

就算他媽真的活著，也沒有證據扯到夏真喬上。

活著也好，就說是為了給兒子報仇，于是殺了章北麟的媽媽，這多麼完的機？

只是夏真喬做夢也想不到，休息室里的保潔大媽正喜滋滋地擺弄著一副白手套——

剛才從紙簍里撿出來的，上面除了指尖有點紅，其他地方都沒破。

大媽是個好心人，無兒無卻總是樂于幫助那些孤寡老人或貧困兒。

每月賺這點保潔費，一大半都被捐出去了。

最喜歡一個樂樂的小孩，因為父母車禍又沒有親戚愿意收養，只能暫時住在天使福利院里。

大媽每個月都會去看，而樂樂也特別乖巧懂事，學習績十分優異，經常被選為升旗手。

可是升旗手要準備白手套。

那種儀仗隊用的小白手套又巧又漂亮，一副要五六塊錢，所以大媽只能給樂樂準備自己做保潔用的白線手套，又又大還很難看。

但樂樂很懂事，知道大媽賺錢不容易，被人嘲笑了也不說。

可大媽心里總是過意不去，希下周怎麼也得想辦法給孩子弄副漂亮的小白手套——

這不，說撿就撿到了？

還好，剛才那個小姐是找鉆戒的，不是找手套的，否則還得還回去。

……

“謝謝你程總，但我真的不需要律師。”

警署里，江清梨至始至終還是這個態度。

“我沒做過的事，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四十八小時之后，他們肯定還是要放了我的。”

其實程嶼現在心里也明白了，江清梨跟杜曉惠的死或許真的沒有關系。

但上藏著的，卻是讓他越來越不想就這麼視而不見了。

到底是誰，為什麼來天使福利院？

為什麼想要白若的畫，為什麼跟黎清清也認識？

一開始他以為來到自己邊只是為了整章北麟，現在章北麟都已經廢了，還有什麼目的，難道僅僅是為了幫許遨對付自己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清梨淡定得就像一尊小佛似的。

程嶼陪著熬著，熬著熬著，江清梨熬不住了，趴在桌上睡著了。

警察進來，審訊期間是不允許嫌疑人睡覺的。

程嶼見油鹽不進，只能考慮先帶著律師離開。

但他還是請求李隊長，請給江清梨相對舒適的關照。

不好，而且背上還有傷。

“李隊長！”

程嶼這邊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里面的警尖了一聲。

“江清梨好像在發燒，人昏過去了！”

程嶼二話不說沖/進去，只看到江清梨整個人毫無生氣地掛在一旁，雙眼閉，臉慘白。

說是掛，因為的一只手還綁著手銬，正丟丟當當地掛在審訊桌邊。

“解開！”

程嶼大吼一聲。

李隊長趕揮揮手：“快點解開，醫生過來看下！”

“江清梨！”

程嶼抱著江清梨，大聲呼著的名字。

直到旁邊的警在提醒，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臂彎里濡一片。

江清梨的背又在流。

“李隊長，我要帶去我朋友的醫院。”

李隊長面有難：“程先生，這恐怕……”

警署有規定，四十八小時之，江清梨依然還是待審的嫌疑人。就算有突發傷和病，也應該給警署里專門的醫生或者是附近備案聯網的公立醫院。

“你們人可以跟著，但病不能耽誤。”

程嶼厲聲道：“萬一人有個好歹，你們誰負責！”

“不用去了，我過來了。”

一個悉的男聲傳進來，程嶼抬頭看向蕭譽。

李隊長不明所以，問旁邊的警員：“這又是誰？”

警員：“海山醫療的蕭公子，蕭譽醫生。他父親是海山的董事長，上半年跟咱們市七十多家區署簽了合作協議，所有警務人員在職期間的傷病，全部可以在海山醫院接免費救治。”

李隊長：“蕭醫生您喝點什麼？”

蕭譽：“不必。”

說著，他將一紙鑒定書丟給李隊長：“我是來提供證據，保釋江清梨的。”

程嶼：“！！！”

蕭譽：“江清梨的背部在一個半月前遭過利刃創，傷及左側肺葉和肋間神經。在三個月的恢復期，的雙臂本沒有力量能把一個一百二十斤重的年子搬上臺，然后推下去。這個你們可以做創傷測試。”

程嶼：“！！！”

難怪，今天就連一個一米五高的小窗戶都爬不上去……

懷里的人低聲嚶/嚀了一下，江清梨迷迷糊糊睜了幾口氣。

蕭譽蹲下，沖程嶼：“給我！你這樣抱著到的膈了，沒法呼吸。”

程嶼趕松手：“你，你怎麼知道傷的？怎麼的傷——”

“我……”

蕭譽猶豫著，剛要開口，腰上突然一疼，是江清梨用小爪子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