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薇看了一眼江清梨，言又止。

江清梨無奈：“需要我回避一下麼？我的病，我自己一點不清楚，戴薇姐可千萬別讓我知道了。”

戴薇：“……”

許遨：“……”

戴薇展開手里的報告單，給許遨。

“醫生怎麼說？”

許遨看看江清梨：“你這病——”

“我從小就這樣，活一天就賺一天。”

所以在許遨看來，最不能理解的傷人八百自損一千的打發，只不過是因為江清梨覺得自己早就沒有未來而已。

護士過來給江清梨換藥量溫。

戴薇送許遨走出去：“許總您慢走，江小姐這里我會照顧好。”

許遨皺皺眉：“我是讓你留下照顧？”

照顧有護工，況且江清梨的朋友們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

戴薇立刻做了個明白的手勢：“我懂的許總，我會盡量套一下的口風。您放心，人一旦腦了，多都是能看得出痕跡的。”

確定江清梨對程嶼到底是不是了真心，這絕對是許遨下一步要不要信任，跟繼續合作的關鍵。

許遨意味深長地看了戴薇一眼：“我沒有不放心，我不放心你。”

戴薇：“……許總，傷住院的是江小姐，我又沒……”

表示，自己應該能搞定江清梨。

畢竟，人在重傷重病又忍不被理解的狀態下，一定是很孤單脆弱的。

“江小姐并不排斥我，就算以前不了解的時候，接下來有些誤會，但我相信還是會對我敞開心扉的。”

戴薇信心滿滿。

“就是只剩半條命，也足夠你喝一壺，相信我。”

許遨走了。

……

一小時后。

“其實我從來沒怪過我媽，我知道能為我做到這個程度已經不容易了。我一個人到江城打拼這麼多年，你知道一個年輕漂亮又貧窮的孩子，要面對多不懷好意的人給你鋪下的歧路麼？”

戴薇哭了一床的餐巾紙，江清梨靠著墻，懷里抱著枕頭。

一邊認真聽著，一邊是不是給遞紙巾。

“謝謝……其實那時候我就想，我只能靠自己了，年人的世界不相信眼淚。你越弱，別人就越欺負你。”

江清梨拉著的手：“已經過去了戴薇姐。你很幸運，能找到許總這麼年輕有為的好老板，給你好的平臺，對你委以重任。”

“是，我承認許總對我是很信任，這幾年在他邊也從沒虧待我，但是你懂得，有些東西別人給你是給你，別人要收回也是一瞬間的事。人無論什麼時候，安全都只能是自己給的啊。”

江清梨點頭如啄米：“薇姐你說的是，所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跟許總更進一步呢？”

“更進一步？”

戴薇搖頭：“許總去年已經給我配了原始，我覺得他給我的待遇真的不算低了。”

江清梨：“咳咳，我是說那方面。你看許總年輕有為，邊又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時間久了，你們之間難道準備一直是保持這樣純粹的上下級關系麼？”

戴薇：“啊？我……我從沒往那方面想。”

江清梨瞇著眼睛，小梨渦一閃一閃的。

“你不往那邊想，架不住許總往那邊想啊。”

江清梨貓貓嘆氣：“兩個人朝夕相久了，彼此會依賴習慣的。就像很多男明星最后都娶了自己的助理。的化學反應有時候是很微妙的。”

戴薇：“這……江小姐，你這說的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江清梨眨眨眼，反手拉住戴薇的手：“薇姐，你我小梨就行了。別江小姐江書地了。我也是看跟你特別投緣，才主說這些話的。你想想看，你今年也有……”

“過了年就二十九了。”

臨近三十，許多人都難免會滋生些年齡焦慮，戴薇也不例外。

江清梨：“所以你和許總的年紀也都不小了。你們之間如果真的有那種默契和心照不宣，我建議戴薇姐你也不用刻意去抑。順其自然是很好的事。”

戴薇：“可是我，我對許總，我真的就只是老板和雇員的單純關系。許總也沒有表示出——”

江清梨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可我覺得他有。你看他總是會安排你跟進我的事，為什麼？因為他想試探下，你在面對一個跟他走的比較近的年輕孩的時候，會不會帶著醋勁兒。”

“咱們打個比方，你看程嶼邊就一直都沒有助理，是不是？不就是因為夏真喬不喜歡麼？”

“那如果許總真的想要把我挖到傲天去，為他邊得意的左膀右臂。那麼作為許總邊多年的功臣，戴薇姐你，應該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戴薇：“？？？”

江清梨：“我覺得，你應該適當地，在許總面前說幾句關于我的壞話。當然不能茶的太明顯，會讓他看出來的。反而像是演的。你應該稍稍怪氣一點，比如說，許總想知道，直接去問小梨妹妹不就是了？何必每次都要讓我在中間當傳聲筒？這出力不討好的事——”

一晃太下了山，江清梨說到口干舌燥，氣息混。

戴薇才終于紅著眼睛離開病房。

蕭譽敲了兩下門：“你又在這里使什麼壞？”

見過坑朋友的，沒見過這麼坑“朋友”的。

有時候蕭譽真的很慶幸，自己跟江清梨這樣的人，最好永遠做不朋友。

“我只是正當防衛。”

江清梨抓過氧氣罩猛吸了兩口：“不想被人盯著而已，胡說八道又不犯法。蕭醫生你忙好了？”

蕭譽：“晚上想吃什麼？”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江清梨答非所問。

“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蕭譽說。

江清梨小聲哦了一下：“想說同的話己免了，我肺有點疼。”

蕭譽：“你幾歲開始發病的？”

江清梨哼哼唧唧。

管我幾歲發病呢？誰記得這種事？只想知道自己能活到幾歲罷了。

或許，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至給做完想做的事，再貪婪一段時。

從沒機會過的那種的東西，若還能有機會，至……

也不用覺得好像只是因為認識了程嶼，就只能在他上收獲這種。

江清梨想：他們都在關心到底有沒有上程嶼。

卻只有和程嶼，好像本不在乎這件事本，也不相信這件事本能不能夠發生。

晚飯江清梨沒有吃，也不想在跟蕭譽多說一句話。

弄得蕭譽還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惹生氣不開心。

江清梨的難搞，他總算是領略到了。

這大概就是人們總說的，有些人上就是又被團寵的氣質。

說不上喜歡不喜歡，但就是會比較在意們這個種群的想法。

一直到了后半夜，確定江清梨肺部沒有染，提問沒有再升高，蕭譽才離開病房到休息室稍稍睡了那麼一會兒。

與此同時，戴薇將一封辭職信推到了許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