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喬割腕了？

程嶼聞言，子微微向后晃了一晃。

割腕這個詞就好像一柄纏滿詛咒的利刃，直刺心窩。

“人在……哪里？”

程嶼的聲音微微/抖，與耳里的嗡鳴發生了共振。

“一樓搶救室，現在應該已經進病房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幸虧送來的及時。”

江清梨站在一旁，字字清晰耳。

想：也得虧是送來的及時，否則傷口都要愈合了吧？

可是下一秒，程嶼的影早已不顧一切地飛奔出去，沒有毫的停留與踟躕。

他……還是放不下？

江清梨垂下頭，雙手擺弄著指尖上粘著的一些……

再抬頭時，卻是迎上了蕭譽那雙如灼的眼睛。

“蕭醫生。”

江清梨微微一笑。

“你別再出現了。”

蕭譽扶了扶眼鏡，冷冰冰地說。

江清梨一愣：“你指的是——”

蕭譽：“你已經從誠正離職了，繼續這樣糾纏，對你沒有好。”

江清梨深吸一口氣，輕呵呵地勾了勾：“蕭醫生誤會了。我只是來看唐易揚的，是你們程總糾纏我不放——”

“同樣的話，你也對程嶼說過吧？”

——我只是喜歡學長，是唐易揚糾纏我不妨。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江小姐。不要再繼續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蕭譽冷言冷語道。

“損人，不利己？”

江清梨實在不能認同。

“蕭醫生覺得，我一心接近程總，利用他的人脈，把作犯科的章北麟送進監獄，只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呵呵。”

江清梨也不惱，只是笑瞇瞇地看著他：“難為你一救死扶傷的白大褂，一點都看不到正道的。”

“我說過，你騙得了程嶼，騙不了我。”

蕭譽提了兩步上去，下腰，在江清梨的耳邊低聲道：“你們的目的不是章北麟，是阿喬。”

江清梨：“！！！”

雖然心里的陣腳已，但不到最后一刻，江清梨就是死撐著也不能出半分怯意。

“蕭醫生您胡說什麼呢？”

江清梨呵呵笑：“我跟夏小姐又沒有恩怨，為什麼要對付？自殺，完全是因為弟弟惹出那樣的事，程嶼這里不肯讓步，才玩這種狗把戲。蕭醫生怕是太過于偏一個人，然而沒有資格明正大的守護，就看誰都像要對不利？”

江清梨表面上調侃的輕松，但心里實是已經開始狂打鼓了。

早知道蕭譽不好對付，沒想到竟然會這麼不好對付。

原以為炮灰級別的人，甚至都沒有藍曉幽調查過他的背景資料。

早知道是個對夏真喬這麼鐵桿的狗，應該早在他上做文章的。

不過，現在應該也不晚？

“蕭醫生，其實我覺得您的思路錯了。”

江清梨眼珠一轉，朱腰輕扭。

蕭譽厭惡地瞪了一眼，下意識向后退了半步。

“什麼？”

“我覺得這個時候，您是最應該陪在夏小姐邊的。而不是跑到這里把消息和機會讓給程嶼，再對我這樣一個無辜的局外人咄咄相比。”

江清梨眨眨眼。

“別跟我來這套。”

蕭譽偏開臉：“真正對一個人好，是會不顧私地全。與你這樣心積慮破壞別人，來證明自己所謂的魅力是有天壤之別的。”

“蕭醫生覺得我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

江清梨笑得更加無所忌憚了。瞇著眼，把蕭譽從上到下打量了幾個來回——

“我向蕭醫生證明，結果卻是，你對我好像真的一點不都興趣，很傷自尊。”

“蕭譽？！”

雜間的門開著，陶鐫經過，瞄一眼，又退了回來：“你怎麼在這兒？”

定睛一看，江清梨也在。

“江小姐，你已經出來了？”

江清梨嗯嗯兩聲：“我看過易揚了，謝謝你剛才幫我。”

“不用客氣。”

陶鐫溫和笑了笑，回頭給蕭譽遞了個眼：“這麼嚴肅？你倆說什麼呢？對了，阿嶼呢？”

“程總去看夏小姐了。”

江清梨主開口，那一臉真誠無辜的樣子，就好像程嶼與夏真喬的事真的跟毫無關系似的。

沒等蕭譽在多說什麼，江清梨貓了下腰，鉆出雜間。

“那我先走了，陶先生。”

陶鐫呵呵笑道：“陶先生太見外了吧？以后還是鐫哥正常點。還有就是，你鋼琴彈的不錯。我聽我朋友說了。”

江清梨去彈鋼琴的那個餐廳，正是陶鐫跟朋友合伙的。

“陶……哦，鐫哥您過獎了我，我都沒有很好地學過，只是彈一陣。”

說完，江清梨紅著臉看看蕭譽：“蕭醫生，那我不打擾了。”

蕭譽依然冷著臉，什麼都沒說。

“你對這個江清梨，一如既往的厭惡啊。”

陶鐫笑道：“這麼大的人，跟那麼小的姑娘一般見識？”

蕭譽：“我記得上次跟你說過，江清梨跟程嶼是什麼關系的。你剛才說那幾句話，什麼意思？”

陶鐫撓撓頭：“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蕭譽：“你不缺人，何必這個麻煩的角？”

“不然讓給你？”

陶鐫笑。

“你！”

蕭譽眉頭一凜，狠狠一甩手，轉就走：“一個兩個都瘋了。”

陶鐫追上去：“我這個手段也沒病，我把這小妖/收了，我妹跟唐易揚之間也就沒有阻礙了。你的夏神也能跟阿嶼重歸于好了，是不是？”

蕭譽停下腳步，冷冷瞪了陶鐫一眼：“我覺得正常人應該不會選擇用你這麼卑鄙的手段。”

……

程嶼趕到樓上病房時，夏真喬還在昏迷。

病床前，夏媽媽滿臉的淚水，聲音已經泣到沙啞。

“阿喬，你怎麼這麼狠心啊。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媽可怎麼活啊！”

“你說你哥當年就是這樣，切開了兩個手腕，流進了里的每一滴……你現在又這樣……媽不你了行麼？”

“阿喬，媽不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啊。”

程嶼站在病房門口，聽那一字一句的陳背后，多年前那腥絕的一幕再次蜂涌襲來。

夏之陌……

他扶著墻，好不容易才沒有讓自己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