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遨氣息微沉:“所以呢?”
“所以我們可以不用從程嶼這里下手了。夏真喬到現在還沒有對我的份產生過任何懷疑,但對程嶼邊的書始終會保持警惕。試探地跟我提過,希我能去給當助手。我想,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
江清梨一口氣說完甚至不帶/息的。
因為這番話,已經在腦子里糾結了一整晚了,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許遨說。
“你覺得事到如今,我們還有別的選擇麼?”
許遨明白江清梨的心思,搖了。
如果不是因為害怕坐牢,害怕程嶼不依不饒,就是因為對程嶼心了。
許遨心中漣漪一不悅:“江小姐,我這里的事兒已經辦妥了,你那邊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我說這種話。你覺得合適麼?”
江清梨:“許總,我們共同的敵人始終都是夏真喬。害了我的姐姐,害了你的妹妹。害人的是,不是程嶼。只要找到夏真喬害人的證據,我相信已經跟分了手的程嶼是不會是非不分的。”
以前他們擔心程嶼會為了故人的承諾,極盡所能地包庇夏真喬。
可現在,他們分手了。
他們已經分手了呀!
“許總。”
江清梨著手里的文件,漉漉的頭發滴下了水,在白紙上氤氳著比的心還要矛盾糾結的褶皺。
“我希你能相信我一次,不出一個月,我一定能在夏真喬邊找到最有價值的證據。到時候,我們也不用非得跟程嶼正面對抗——”
誠正集團背靠程氏,是整個程家家族在背后撐腰的。
江清梨沒有把那種太傷自尊的話端上臺面,但旁敲側擊地勸許遨,與程嶼對著干的結果,勝算并不大。
“江小姐。”
許遨冷冽開口,打斷了江清梨字字句句的在理。
“你說的是沒錯,與程嶼對抗,可能在某些人看來的確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但你利用我提供的信息差,打翻章北麟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一件事——那個章北麟,他跟我有關系麼?”
江清梨沉默,雖然沒說話,但已經明白了許遨想表達的意思。
“害了你姐姐的人,是夏真喬和表弟章北麟。你借我的手除掉了章北麟,現在卻不愿意幫我除掉程嶼。”
“可是程嶼跟你/妹妹被害——”
“你覺得一點關系都沒有麼!”
許遨的聲音從電話里激烈地沖出來。
這還是江清梨第一次到他這樣緒失控,怒火氣急的樣子。
“我妹喜歡他,他是傻子麼?他看不出來麼?他明知道夏真喬是個什麼貨。他阻止過麼?在他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就自視甚高的大爺眼里,別人都是理所應當的草芥,死不足惜。難道他對我妹的事,就一點都不用負責麼!江清梨,我原以為你是個足夠睿智的人——”
“許總。”
江清梨咬著發白的,良久才吐氣出聲。
“我真的只是覺得對付程嶼的風險太大,代價也——”
“你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江清梨。”
許遨冷笑道:“原以為只要給出,沒想到現在連心也守不住了。”
江清梨:“……”
掛斷了電話,終究還是決定主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爭執。
雖然自己這樣做,等同于“背叛”了許遨。
但合作有風險,與人合作需謹慎的道理,他并不應該今天才明白。
看著手里那幾乎可以決定誠正下半年最大項目規劃生死的機文件,江清梨走到書房,將它們碎在了碎紙機里。
從這一刻起,只想與程嶼劃清界限——
至于夏真喬該付出的代價,會親手按著的頭去謝罪的。
……
掛斷江清梨的電話,許遨一掌揮開辦公桌上的件。
嘩啦一陣,七零八落。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這樣失控過了。
緒的失控,意味著弱點的暴。
這些年來,他游刃圓地周旋于如戰場般的商場上,從來都不會把弱點輕易暴在任何人面前。
因為他沒有強大的家族背景作支撐,也沒有資本為失控的緒買單。
所以即使是相依為命的妹妹出了那麼大的事,他也只能強忍著悲傷,繼續把那幅只想賺錢的笑容掛在臉上。
“江清梨……”
許遨不想承認這個人對自己不同尋常的意義。
于是他打了個電話,吩咐出去。
背叛者應該要得到些背叛者的教訓。
可這邊電話才剛打出去,那邊戴薇的消息也來了。
「許總,東西到手了,一切順利。」
許遨倍覺不可思議,立刻撥通了戴薇的電話:“戴薇,怎麼回事?江清梨去見你了?”
應該沒有那麼快改變注意吧?
許遨奇怪地想。
“哦,不是江小姐。”
戴薇如實解釋:“是的姐夫秦教授,他替江小姐來的,把我們要的資料都帶齊了。雖然是復印件,但上面的機水印應該不是假的。基本可以判斷,這東西就是從誠正集團流出來的。”
許遨沉思片刻:“知道了,你把東西拿給我吧。哦對了你告訴阿邦一聲,我剛才吩咐他的事取消。”
“阿邦?”
戴薇沉思片刻:“阿邦不是在碼頭麼?章北麟的那批貨已經被警方查封了,阿邦是直接負責對接那個金源的小保安的吧?許總,你不會是想——”
“沒事。你不用多問。”
“那怎麼行!我要是不多問,誰知道你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我上次已經說過了,要是再有第三次,江清梨就真的不會再原諒我了!”
許遨冷聲:“那你想辦法讓程嶼來背這個鍋。”
說完,他心緒煩躁地掛斷了電話。
……
江清梨有點發燒,沒等到秦書賀回來,便窩在沙發上睡下了。
秦書賀停車到樓下,看到前面有一輛十分眼的銀邁赫。
一個男人的影子靠著車頭站著,綽綽約約的,看不清五。
指尖夾著星火點點,煙霧裊裊。
程嶼看到秦書賀過來,直接不客氣地開口道:“你跟江清梨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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